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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五丈原

无节章:穿梭过去与未来

公元249年3月,魏大将军陆游粉碎了司马家族发动政变的阴谋后向魏盛帝曹昂之子曹良(虚构)辞呈,辞去大将军的职位并且交还兵权,打算回乡颐养天年。

年约25岁的曹良明白大将军的一片苦心,便准许告老但需要居住于许昌不准还乡,其实曹良这样做没有其他的目的,只是担心陆游年事已高又无子嗣,长途跋涉恐遭意外。

把他留在许昌自己也能照应一下,毕竟陆游算是开国以来两朝元老了,又在魏武帝时期身经百战立下显赫战功,更是对曹家忠心耿耿从未怀有过二心,这样的人曹良如果不是以为他年事已高断然不会让其离去。

辞呈后的陆游回到了自己的大将军府,说是大将军府实际上就是一所比较大一点的宅院而已,府上并没有一个佣丁丫鬟,只有一个年迈的老叟和陆游在住。

陆游走进院门看着荒凉的前院感到一丝孤单,随后他就奔向了后院,他来到后院小屋后摘下恶鬼獠牙般的面具,漏出一张年轻的面孔,面容如同当年一样没有丝毫改变。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老去,不过也并没有去多想,也许是天意如此。但看着身边熟悉的人一个一个老去他的心中也是万般滋味。

后堂小屋内慢慢走出来一个七旬的老叟,银丝的白发有些潦草好像没有进行打理,脸上也布满了岁月的沧桑,手上一条条皱纹肉眼可见,看到陆游回来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苍老的声音从喉咙中传来:“师傅,辞呈之事陛下如何说?”

是的,这名六旬的老叟唤面前的陆游为师傅,她叫吕玲绮是吕布之女,在小时候逃难遇见的陆游,那时候的陆游还只是北海的一名小将,将瘦弱的她抱起并带回了军中当做自己的女儿般照顾。

在见识到陆游的武艺之后就拜陆游为师,那时的她才六岁左右。当时陆游并不知道这个乖巧伶俐的女孩就是吕布之女吕玲绮,以为是那家百姓的弃女便动了软肋收下了她,自那之后吕玲绮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陆游,直到白门楼一役陆游才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而陆游没有变老的事情,其实吕玲绮在小时候就发现了。不过她知道自己的师傅以及后来遇到的师母都不是一般人,虽然心里也很好奇,但成熟懂事的性格并没有让她去过多追问,也没有对别人说,只是默默的把想说的话埋藏在心里。

时间回到现在,屋里的陆游也没有感到尴尬,而是用着最温柔的笑容和声音的回应:“陛下准我辞呈了,但不准离开许都。”

吕玲绮听了脸上的笑容又增加了几分:“虽有遗憾也是甚好。”

陆游走到吕玲绮身边将她慢慢搀扶到椅子上做好,这是陆游专门为她准备的。然后从一边案桌上拿出梳篦,绕到吕玲绮身后开始给她梳头,年迈的她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打扮自己,每天能睁开眼睛醒过来就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陆游小心翼翼的打理着她身后的丝发,深怕不小心弄断几根。而坐在椅子上的吕玲绮更是一动不动像一个乖巧的孩子,因为害怕打搅到陆游。如果这时候有不知情的外人经过肯定会不禁感叹真是一对孝孙慈祖啊。

过后的半个月时间里,陆游每天都在陪着吕玲绮,不是陪她说话聊以前的事情,就是将她带到中的亭子里散心,而陆游则是在一旁打扫院子。每当陆游问她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时,她都摇了摇头随后就泪水湿了眼眶笑着对陆游说:“有师傅在的地方,就是绮儿最想待的地方。”

对此陆游心中也是百味交杂,不过还是顺了她的意愿。

直到这一天吕玲绮勾着背慢悠悠的来到陆游跟前,说很久没有钓鱼了她想去钓鱼。能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自然是好的,陆游听了当即答应,马上从马厩里牵来一辆马车,小心翼翼的扶着吕玲绮上去,然后自己则是牵着马儿慢慢的走出许昌城外。

许昌城外一条小河边,吕玲绮正坐在一旁的石墩上面带慈祥笑容的看着前面的陆游钓鱼,其实还在早几年前吕玲绮也会亲自动手,但随着时间流逝已经渐渐变得力不从心了,现在的她只能静静看着陆游,每当陆游钓到鱼的时候都会高兴的叫一声心中还是很满足。

陆游看准时机马上拉杆,终于又钓起了一条大白鱼开:“绮儿,今晚回去有鱼汤喝了。”

一旁的吕玲绮没有回这话,只是呆呆的说:“师傅,往后莫要忘了绮儿。”

声音虽然呆却,但话语却是非常沉重,有的时候她真想像师傅一样不会变老,这样就能一直陪着师傅,说不定还能再见师母一面,但无奈天命弄人一切皆是空想罢了。

陆游收起大鱼放入竹篮中:“当然,忘不掉的。”

这句话后吕玲绮没有回话,陆游转身去看的时候发现她依然呆呆的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但看着已经打湿的衣襟,不难看出她先前哭过。

陆游没有去打搅她,毕竟一路过来车马劳顿是该休息休息。

陆游转身继续钓起了自己的鱼,他打算多钓几条上来让绮儿再开心开心,许久之后陆游已经钓上来了第三条,回头看依然在沉睡的吕玲绮发现了有些不对,赶忙上前轻声唤了几句绮儿没有反应,伸出手探过鼻息之后发现没有了呼吸。

陆游见状长叹一声,像是哀叹又像是放下了心中的牵挂。转身放走刚钓上来的鱼,然后抱起睡过去的吕玲绮走向了树林深处,就像当年陆游从山林里将她抱出来那般,又抱了回去。

陆游抱着吕玲绮来到一堆墓碑旁,这里立了大大小小十来个墓碑,有征东将军丁能之墓、有折寇将军程子政之墓、还有征西将军张聪之墓、中郎将令索鹏之墓等等。

这里的墓穴有的是衣冠冢有的确实是葬在这里,陆游将吕玲绮抱到一处新挖好的墓穴面前,这是吕玲绮半个月前哀求陆游挖的,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命数将近,看来有句话叫老而知天命是没有骗人的。

陆游用手臂慢慢推开石棺棺盖,里面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差,将抱着的吕玲绮轻轻的放了下去,动作很慢很轻深怕吵醒她,然后注目了许久之后才缓缓的盖上棺盖,到一边找回先前丢放的工具将土埋好,然后立下了墓碑,上面写着荡寇将军吕玲绮之墓,而立碑人陆游没有写上自己的名字,而是在那一处刻了一道划痕,只要让后人知道有过这个人就可以了,没必要写上姓名。

而这个荡寇将军是吕玲绮第一次出征立功之后陆游给她向曹操请封的,刚得到这个称呼的她高兴得整宿睡不着觉,但经过汉中一役后陆游便没有再让吕玲绮继续领兵,因为那一战陨落了很多应该陨落的将士和很多不该陨落的英雄,相比赤壁更加伤筋动骨。

而在吕玲绮身旁的墓是左将军温候吕布吕奉先之墓,立墓者其女吕玲绮。这是在官渡之战后陆游和吕玲绮来立的衣冠冢,当时吕布的尸体已经不知何处了,所以只能找来一些衣物做了一个衣冠冢。

许昌城内,陆游脸上重新带上甲面一个人牵着马车慢慢的回去,途径繁华的街道,看着四处安心叫卖的商贩和来往高兴的人群,陆游望向天空,不禁想起葬清坪山的老头子。

那个老头子陆游没有把他的墓穴搬迁过来,毕竟活着的时候就喜欢安静,想必死了也不希望有人打扰吧,不过陆游每逢清明的时候都会过去一躺,一次就是在老头身边坐上一整天,远处的侍从没有靠近不知道陆游在说些什么。

而看到这种街景的陆游心中不禁感慨,老头你要的那太平我给你挣来了,虽然晚了些但应该还符合你心中的盛世吧。

忽然间微风拂过陆游身边,陆游似乎听到了那老头熟悉的声音:“当是如此,盛世到矣~。”

在微风拂过面甲之下的他漏出了欣慰的笑容,然后口中喃喃道:“既然如此,不相欠矣!”

陆游回到大将军府后的第三天,主动上朝面见了曹良,这让一众老臣还以为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不然一向不上朝的大将军怎么想起上朝来了。

在朝会上陆游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下朝之后和曹良独自交谈了许久,直到日落西山才出宫而去,陆游出宫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道去了一趟著作郎陈寿的府邸,交谈至半夜后才在陈寿的护送下离开府门回家而去。

陈寿目送陆游车驾离去之后连下数声才转身步入府门。

公元249年4月初,在陆游离陈寿府邸后的第五天,大将军府传来大将军陆游离世的消息,这个消息朝野震动,这意味大魏的护国大将军已然离去。

有人怀疑这样的擎天之柱倒塌会不会给大魏带来影响,答案是不会。

陆游早在离开之前就布置好了一切,不管是军政财务所掌管的人都被替换成了对曹良最忠心的人。

所以现在的陆游在和不在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大魏帝国依然会在历史的长河中漂流下去,直到天命的尽头。

曹良听后没有过多的震惊而是马上派遣虎贲军入驻大将军府,并且令人准备好棺木即刻收敛入棺再放其他人进去吊唁。

这一天的大将军府迎来了几十年以来唯一一次的热闹,虎贲开路、陛下亲临、百官相随,在停棺三日之后便开始发丧。

在三日期间各州郡赶来奔丧的人延绵不绝,一些镇守边关的将领也连夜赶来又匆匆回去,为的就是能见上这一面避免给心中留下遗憾。

出殡这日许都全城披麻戴孝,百姓手捧香炉跪于两旁哀嚎哭声一片,大将军陆游虽然一生征战杀伐孤苦无子,但却深得民众爱戴,也算是不枉付出。

在陆游出殡后,陈寿回到自己的官邸来到记录从东汉末年开始记录的史书前,找出了所有关于陆游信息的竹简,将它们一一成列在案桌上,随后从一旁拿起小刀将关于陆游或者陆尚启这几个字全部削掉。

这是陆游那夜来找他的原因,他说自己一生杀伐血染四海,不想自己的名字流于后世遭骂,故来求陈寿想他将自己的名字从史书上抹去,就当重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刚刚开始陈寿断然拒绝,陆游虽然杀伐不断血染四海,但这天下大同亦是归功于他,如此相比功大于过,即使后世评说也绝不只留下骂名。

但他架不住陆游的苦口婆心,而且当时陆游还给他行了跪拜大礼,这让他不得不答应,毕竟堂堂一个两朝元老先帝托孤大臣给自己这个小著作郎下跪是断然不可的。

如此陈寿只能被迫答应,并且说明史书之上不会出现有关陆游名字的信息,但无法保证野史是否会有记录,这个陆游欣然答应。至于野史多为笑谈,他并不在意。

时间来到现代。

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灯光闪烁车水马龙,路上人来人往行事匆匆。

此时一个白衣女人行走在街道上,洁白的脸蛋标致的身材,让人们猜不出是什么年纪。

路过的人有人说十几岁、有人说是二十岁,有人说二十五岁,但都是猜测罢了。

女人来到一所酒店前,在周围的人毫不注意的情况下钻进了酒店,进入酒店后的她,奇怪的是没有被任何人注意,随后她又默默来到一所包厢外。

里面的人正在不断敬酒似乎是庆祝某人高升,只有一个角落里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视乎被他们遗忘在外,自顾自的喝着闷酒。

同时他们也并没有注意房门已经打开,一个身穿白衣服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朝着那青年走去,那青年好像也没有发现她,视乎这个女人是透明的不存在一样。

女人慢慢靠近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凭空消失不见,随后那名青年就只觉得天旋地晃晕倒过去,另一边的人以为他喝多了所以没有去管他。

在青年晕过去的瞬间,远方的一处山林里一双带有血肉的手从土里突然串出,随后整个人也慢慢爬了出来,这人就是很久以前死去的陆游,此时的他衣衫褴褛满头土灰,光着脚丫脚下连双像样的鞋也没有。

陆游借着月色环顾了一下四周,虽然不知道这是何处但知道自己还活着,随后播草寻路慢慢的朝山下走去,走了两个小时左右,陆游来到了一条水泥浇筑而成的马路上,一股久违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陆游顺着马路很快来到了一处城镇,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半夜,路上连个问话的人都找不到,陆游只能漫无目的的四处走着。

忽然前方出现背着书包,怀里还抱着几本古典诗词的少年,模样大约十七八岁。陆游当即上去询问,沙哑的嗓子开口:“敢问今夕是何年月?”

少年被这阻拦并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嫌弃面前这个像乞丐一样的人。

而是小心的打量着陆游:“今乃公元2000年,你竟不知?”

少年用同样的口吻回复陆游。

陆游听后勉强压下吃惊回答:“我原本生于山野深沟少与外界来往,故只知甚少。”

“原来是山野居士,失敬失敬。”少年听后这话脱口而出,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只是觉得当时脑子里只想到这句话了就说了出来。

陆游听到后也是一震一股陈年的记忆被勾上心头,那一年自己也是刚刚醒来,也是一身的衣衫褴褛,也是遇到了一样的少年,更是说出了一样的话语。

等陆游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少年已经远去,陆游没有上去追问,就如同他没有追问陆游一样。

平海相逢即是缘,相忘亦是缘,很多事情都不必要去强求。

陆游继续走着,无人的慌街上甚是孤凉,忽然前方路灯下出现一道女人的身影。

那身影陆游非常熟悉,陆游望着她,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脸庞以及熟悉的衣服。千年以来未曾改变,让得陆游依然记得她。这人叫雨霜,是那名借着老头之死冒充老头孙女来报丧的天命少女。

陆游慢慢的朝着雨霜走过去,灯下的女人也缓缓朝着陆游迈开脚步,影子相融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现在这荒凉的街道好像是专门为陆游两人准备的二人世界。

拥抱着的雨霜开口,清脆动人的声音传入陆游的耳中:“夫君,无恙否?”

陆游面带喜笑的回答:“当无恙矣。”

两人拥抱的更加紧凑。

自从雨霜走后陆游几十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一生未娶。而自从陆游宣告离世之后,这一千多年来雨霜何尝不是无时无刻在想着他,世世牵挂。

随后两人像是新婚小情侣般手挽着手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一年之后的陆游已经换了一身模样,反正不是刚刚从土里出来那邋遢的样子了。

他和雨霜到了一处陌生的城市在一家某某武术学院的大学旁边开了一家包子铺。

这一天陆游正像往常一样出摊,一个二十来岁少女模样的丫头就串了出来:“老板,快快快给我两个肉包子,我快要迟到了。”

陆游看着她的模样眼中尽显温柔:“小绮钱带了吗,这次我可不让赊账了哦。”

那名叫小绮的少女噘嘴回答:“给给给,呐~连同前面几天的我也一起还了,这下不用催了吧。”

说完就掏出几块钱放到钱箱里,陆游坦然一笑:“算你识相,呐你的包子。”

小绮接过肉包转身向着学校内走去路上还遇到了一个认识的同学。

那同学开口:“玲绮你又迟到了啊。”

玲绮回答:“还不是等那个该死的包子铺老板出摊。”

同学不解问:“你为什么每次都吃他家的包子,换一家不就得了。”

玲绮慢慢开口:“因为觉得他家的包子有股熟悉的味道。”

同学打趣:“你该不会喜欢上那老板了吧,不过也是人家长得到是也不差。”

玲绮无辜解释:“我怎么敢的啊,你是不知道他铺子里还有个美若天仙的母老虎呢。”

同学没有回话只是哈哈大笑,两人在笑语中步入了校园。

雨霜不知何时出现陆游身后并抱住他:“那就是绮儿吗?”

陆游回答:“应该错不了。”

雨霜问道:“你要如何,一直守着她?”

陆游看着玲绮离去的背影:“当初我答应过她的,会一直守着她,不论多少世都是如此。”

雨霜故意问道:“你就不怕我吃醋吗?”

陆游回身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将雨霜吻住,一切尽在不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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