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之都

高燕在周日拒绝了我的邀约，原因是舞蹈班要去市少年图书馆体验登台表演，这是每个班都要安排的一种经历。

蔻蔻也告诉了我和肥仔，虽然这个活动没要求家长参加，但我和肥仔决定自己赶过去。

肥仔是不放心蔻蔻，而我，当然是想去看看高燕了。

我俩比校车晚到了一会儿，停好车走到图书馆旁边的舞蹈室门口。就看到高燕和孙老师两个人正在和把门的保安沟通，七八个孩子们规规矩矩的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蔻蔻就是其中之一。

蔻蔻看到我和肥仔，开心的笑了起来。我俩没吭声，默默的和孩子们坐成一排，等着高燕和孙老师。

两位老师背对着我们，但我从保安那不屑的眼神和冷漠的表情看出双方沟通并不顺利。

果然没过多久，她们回来了，孙老师满脸怒气，高燕也是一脸无奈。

我和肥仔赶紧站起来。

“怎么回事？”肥仔问。

“那保安不让进，说明天有表演，今天不开门，怎么说都不行。”孙老师气呼呼的说。

“我们是提前在网上预约了的。”高燕说。

我和肥仔对视了一眼说：“你们在这等一下，我们去问问。”

我和肥仔并肩走到那保安身边。我客气的说：“请问明天有演出，今天就不开门，馆里有这个明文规定吗？还是哪位领导的要求？”

“我们这都是这样的。”那保安看了我一眼说。

“那就是没有了，”我接着说：“我们是因为在网上预约成功了才过来的。”

“那是网的问题，和我们没有关系，我只是照章办事。”这保安应该是看出我和肥仔来者不善，习惯性的把问题推到章上。

“把章拿来。”肥仔说。

“什么？”保安一愣。

“你刚说照章办事，照的什么章，拿来我看看。”

保安咽了口口水。

肥仔没容他说话，继续说：“没有章是吧，那把你领导叫来，我倒要问问他，让一群小孩空跑一趟，这责任谁负？”

保安说不出话来。

我缓和下语气说：“你看看那群小孩，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你忍心把她们拒之门外吗？”

“可是，明天就有表演了，要是弄脏了，我会被批评的。”保安为自己解释。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用完后，会仔细检查一遍的。”我说。

保安犹豫了一下，总算松口：“那你们不要超时啊！”说完从抽屉里拿出钥匙，走过去开门。

肥仔笑了笑，转身朝老师和孩子们招招手。

小朋友们发出一阵欢呼声，开心的跑了过来。

我看向高燕，发现她刚好也在看我，对视后，高燕笑着向我点点头。

我和肥仔最后进屋，保安已经把舞台灯和空调打开，孩子们在舞台上兴奋的跳跃着，两位老师蹲在舞台边整理小朋友们的衣服。

舞台有一米高，正对着舞台是一排排的阶梯沙发。我和肥仔在第一排正中间坐下，分别翘起二郎腿，自我感觉像校长一样。

我的眼睛不时飘到高燕身上。

表演开始，小朋友表演的舞蹈叫《我爱吃蔬菜》。从高燕一声“孩子们，吃饭了。”开始。

小朋友们第一次登台，尽管台下只有两个大叔观众，表演的仍然十分认真。

两位老师跪在舞台边，密切注视着学生们的每一个动作，不时发声提醒。那股专注，真的感动到了我，也令人心疼。

肥仔轻轻拉了拉我，感慨到：“现在的小孩比我们那时候幸福多了。”

“是啊，我们小时候要是有这样的舞蹈老师”

我还没说完，肥仔接到：“那肯定初恋了。”

“那叫早恋。”我说。

说完我俩捂住嘴笑了起来。

一首歌很快结束，两位老师分别就不同动作给小朋友们做指导。

“我出去一下。”肥仔起身离开，过了一会儿又悄悄回来。

“买烟去了？”我小声问。

“嗯，”肥仔伸出两根手指头：“两盒芙蓉王。”

“他收了？”我问。

肥仔点点头，我们相视一笑。那保安拉开抽屉拿钥匙的时候，我们都看到了抽屉里那半包烟。

网上预定的是一个小时，很快五十分钟就过去了。高燕和孙老师商量了下，决定收摊。

我们四个大人带着一群小孩，把舞台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垃圾后，退出房间。

那保安还在那里，看到我们出来，连忙跑过来，面带微笑为我们送行。

高燕和孙老师诧异的看了看我和肥仔，我们只是笑笑，带领小朋友们向他道谢后离开。

学校的小车已经在门口等着，我和肥仔带着蔻蔻，看着她们上车后，才放心的离去。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高燕发来微信：“做什么呢？”

我正在无事乱翻书，看到消息心里一暖，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往躺椅上一仰，借着月色的撩拨回复道：“正在想一个姑娘。”

“你真是的。”高燕回复，接着又发来一条：“今天要谢谢你和蔻蔻爸哦，要不是你俩，我们就要白跑一趟了。”

“哈哈，应该谢谢你们给我俩发挥个人英雄主义的机会。”我答。

“你们是怎么说通那个保安的？”高燕问。

“武力胁迫啊，不开就揍他，就是这么简单直接。”我开玩笑说。

“信你才怪，最后他还为我们送行，态度那么好。”高燕说。

我没有说是两盒芙蓉王的功劳，继续开玩笑：“还不是你们两位老师，谁见了美女不客气三分。”

“不说算了。”高燕放弃追问，接着又发来一条：“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

“嗯，孙老师同意和蔻蔻爸见见面。”高燕说。

我腾地一下从躺椅上坐起来，问：“什么情况？”

“上次你不是说想介绍他们认识吗，你走后，我就和孙老师说了，当时她没答应，今天接触了一下，下午送走孩子后，她告诉我，可以考虑见见面。”高燕说。

我一脸纳闷，问到：“上次你不是说她有男朋友吗？”

“是的，我今天也这样问了她，她说自己还没结婚，不介意多一个选择。”

我笑了，苦笑，这是什么奇葩爱情观？自己都处着一男朋友了，还不介意多一个选择。

肥仔受的女人的苦还少吗，我怎么可能把抱有这种爱情观的人介绍给他呢。

我想了想回复：“对不起，孙老师不介意，但我介意，我不认同她的爱情观，所以还是算了，肥仔也不容易。”

“嗯，我明白，我知道怎么和她说。”高燕回复。

“燕儿，你睡了吗？”我换了话题。

“没呢，刚躺下。”

“你都是几点睡啊？”我问。

“十点多，十一点吧！”

“那你睡前都干什么呢？”我问。

“看看手机，看看书，听听音乐。”

“不用压腿啊？”我问。

“呵呵，都多大了，还压腿。”

“那你还能做一字马吗？”我问。

“当然。”

……

那晚我们可能聊到了后半夜，最后才依依不舍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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