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之都

设计院的总设计师，向来是李总担任，我对她的能力太了解了，或者说是太没有信心了，所以早就计划把他排除在外。

我不方便直接明说对李总不满意，但可以借提携阿甘来达到目的。阿甘是我的多年挚友，我对他的人品和能力，是一百个放心。

当我提出让阿甘担任总设计师时，倪董事长、老严和牛总都面露为难之色。

牛总首先说：“小杨，你是不放心李总还是因为阿甘。”

我看了看倪董事长和老严，歉意的说：“领导，我这是第一次推荐自己的单位，说实话压力还是有的。”

倪董事长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小杨，绝对是最优秀的团队，不会让你在公司那边没法交代。”说完思考了一下说：“至于撤李总换阿甘，我打算这样，总师还挂李总的名字，实际上让阿甘来带，怎么样。”

“多谢倪董事长，李总那边还请您解释下。”我连忙说。

“这个你放心。”老严打了个哈哈。

当晚，我和阿甘坐在路边摊吃烧烤喝冰啤。这个路边摊是当年我们结构三杰常去的地方，现在我和赵鹏飞都跳去了甲方，阿甘留在这里，他是那种默默苦干不善言辞的人。

烧烤摊老板还是那个老板，老板娘还是那个老板娘，桌子小板凳也是原来的样子。五年过去了，竟然没有变化。

不得不感叹这是一个神奇的世界，五年时间，整个世界前沿科技日新月异，而固于一偶的烧烤店，却原封不动的保存。

“靠，你这不是给我找事嘛。”阿甘喝了一大口冰啤，朝我骂道。

“哥，”我笑笑说：“虽然离开了咱们院这么久，但是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你自己说说，整个深圳分院，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

阿甘也是不屑的笑笑：“小杨啊，现在变了，比以前更不堪，都是一些说多做少的家伙，谁马屁拍的响，谁升的快，”阿甘喝了一大口酒接着说：“像我们这样只知道闷头画图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是啊，”我叹了口气：“遥想当年，你我，还有赵鹏飞，咱们仨可是结构三杰啊！那时候可是真的很有责任心的在画图。”

阿甘哈哈笑笑：“物是人非，早已物是人非了，现在整个结构组八个人，都赶不上当年咱们仨的产量，质量更不用说了，你们这个项目，让我做总师，我是深深担忧啊！”

我微微一笑，举起酒和他碰了碰：“哥你尽力而为呗，有事咱一起解决，我这边你放心。还有，确保选一个靠得住的团队啊！”

阿甘向我回敬了一个：“道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喝完酒，我送阿甘回宿舍，看着他蹒跚而去的背影，心中一阵苦涩。

这个社会，什么时候能认可这些只懂埋头工作的人的价值？

送完阿甘，我刚叫来代驾，手机突然响起，拿起一看，竟然是李总。

简单交代，李总四十出头的年纪，老公因当年修炼某功入狱，后离婚，独带一子。当年我应邀去她家里教她儿子踢球，被藏娇过一晚。（详见发于天涯的上部《这十年我错过的女孩。》）

她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应该是倪董事长已经把不让她当总师的事儿告诉她了。

我想了想接通电话：“喂，李总，你好。”

“小杨，呵呵，杨总。”李总在那边习惯性的笑笑接着说：“你们散场了吗？”

“散场？”我问。

“哦，倪董没请你们吃饭吗？”李总问。

“哦，没有没有，改以后了。”我说。

李总在那边哦了一声，这声哦有一种如释负重的意味。

“杨总，你方便来一趟吗？你吃饭没？我请你吃饭吧！”李总发出邀请。

我不好意思推脱，只要问：“好啊，李总在哪里？”

“嗯在家里吧！”李总犹豫了一下，说。

我脑海中突然回荡起当年在李总家卫生间，她那近乎断气般的声音。

“去xxx小区。”我对代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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