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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垠

卷二 2-38,清道夫

很明显,国联空间站在提供了线索后,反而成为了5周计划的局外人。

地表反馈给空间站所有人的任务只剩下一个,保全服务器。

配合5周计划的模拟仍然在继续,没有什么新奇的结果发生。

就算是有这么多人格一起在模拟,地外资源清单完全保密的情况下,能推测出什么?

不过还是有人开始以猜军备储量为目的展开了模拟。

竟然出现了超出z国公示军备储量20倍的库藏量,这还是按照公开国力数据比例进行估算的,在这个结果下,a国的超过z国11倍。

这11倍是根据a国公示的近地轨道的容量来算的。

打开模拟结果看图示,只能说是叹为观止。

按照这个模拟图示,太阳光肯定一丝一毫都照不进去,就是这么密集。

随时随地都有莫名其妙的坠落物砸到头顶上,再过40年,设备核心的老化无法替换时,这种天罚说不定天天上新闻头条。

乔淑姝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毕竟提议利用5周卫星回收轨道的是乔淑姝。

提前攻击他国卫星,不论是服役中的还是回收中的,都是启衅。

不提前攻击他国卫星,在事故注定发生前一瞬间进行应变,方法肯定更加激烈。

这种激烈的方法,注定会出现破绽,等于会露出背后给别人打。

空间战中,暴露位置的等于是靶子。

空间战中,被当作靶子了,就别计入生存单位。

参战单位人人弃子。

就是这么残酷。

即便是无人作战单位,这种损失也是没有意义的。

吴顺利:“借机买下这个卫星,就把问题解决了不好吗?”

这也是一个好方法。

乔淑姝:“间谍卫星也肯卖?”

吴顺利:“多少年前的老型号了,不卖就等于对未发生的碰撞事故提前自首了。”

乔淑姝:“以国家名义买吗?”

吴顺利:“以随便哪个股权清白的小公司买也是可以的,号称挂个广告牌,做空间首秀。”

乔淑姝:“这样也有点太无耻了。”

吴顺利:“无耻对无耻,两清。这是标准的a国浪漫主义风格,卫星的退役回收是提前5年向全世界公示的,有人有闲钱买下来自己用,特别有说服力。”

乔淑姝:“已经这么干了?”

吴顺利:“我还不知道,说不定同步间隙这么点时间里,其他的某个我就已经提议了。”

乔淑姝:“有道理。”

……

事实上,在地表的准备工作根本就没有这么简单。

所有的核平计划都同时进入警戒,随时启动。

此时此刻划入敌对立场的近地轨道飞行器、无主之物全部都会在激光武器的火力覆盖范围。

一旦开动,就看谁家的武器先报废,只要不报废,就会按照步骤,把地球的近地轨道清空。

国联空间站上的每个国家,都有实力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独自做到这一点。

这些军事单位都进入了备战状态。

就看你这个卫星落不落。

落了没撞击,算你还有理性。

落了擦了边,算你流氓,换个地方也要找回场子。

落了还真的撞了,就直接开打吧,看谁扛揍。

横竖瞄准的都只是财产,不是他国公民。

启衅这门科学,z国还是薄有家底的。

如果碰上流氓了,就直接把未公示的飞行器挑一批,盲打一遍。

反正一句话:“飞过我国领空的垃圾我都有权击落,没有其他的理由,纯粹清理空间垃圾。”

况且现在还有了地球生命力做背锅侠,只要有点什么电子设备在上面,掉下来的都算地球生命力的。

地球生命力到底是谁家的?

现在仍旧是一个谜,没人认领的情况还在持续。

……

所有人都在猜测,地球生命力是属于自己国家及盟国的动作。

所有人都不确定这个猜测。

声势浩大,但是实际上却都让每个国家受益匪浅。

瘫痪了一整批民用交通工具和通讯设备。

间接的净化了一遍大气内辐射。

连运载火箭升空的通讯干扰强度都降低了许多。

就在所有国家都喜滋滋的宣布自己克服了地球生命力的禁空后,更大的表态事件发生了。

这次,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近地轨道上的飞行器开始毫无预兆的失控,坠落。

5周计划所提高的军事警戒都用来应对这一变故了。

整个天空都在放烟花,不断的有流星划过上空落在地面上。

有些碎片砸在城市里,有些碎片直接砸在了房屋顶上和车顶上。

仅有一件事情是值得庆幸的,碎片坠落的区域都是晚上。

一个昼夜间,碎片坠落的事态会遍布全球。

被波及的平民十分的多,在夜生活丰富的城市遭遇这种规模的流星袭击,等于是在无差别的进行低概率屠杀。

单一城市来看伤亡数据不是很显眼,一天中快速积累起来的全球数据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

每个国家都在急着探究己方和对手的损失比。

自己国家发射上去的军事卫星和物资储备有多少会幸存下来。

这在未来的空间控制权上是有着深远影响的。

很多碎片根本找不到归属的记号。

对于源头的探究也在越堆越高的碎片面前变得更为重要了。

单纯看一看高温融化的材料的颜色,就能大概将碎片的类别分出来。

所有人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最终所有碎片的源头分析都出来后,谁才是那个获益者?

每个国家的国土上都掉落了大量的碎片,思路清楚的国家会第一时间放出碎片的标准定价。

高出这个价格的碎片不准在市场上流通。

不过这也根本就无法阻挡废品收购大军的搅局。

碎片溯源根本就不是他们在乎的事情。

他们只在乎这些无主之物的变现上。

碎片中也分混有许多零件。

其中不少零件都是不曾见过的加工工艺,外表面也都熔毁的一塌糊涂。

这些分辨不出来工艺用途的,都被偷偷藏了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越是不认识的,越是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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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站的视角,可以很清晰得看到这场遍及全球的烟花。

每一个亮点可能都代表着上亿军备的蒸发。

其他零散化并最终消失的亮线,每一根都可能代表着一个坑,消失在城市中的亮线则比郊区更大几率代表一条生命的逝去。

乔淑姝:“这个也太突然了,通讯卫星瘫痪了吗?”

放生池:“无差别击落。”

吴顺利:“击落?”

放生池:“有卫星回传了影像,是未知归属的飞行器在清理近地轨道。”

乔淑姝:“沿着近地轨道清理所有目标?”

此时,所有人偶眼前切换出一半视野播放了一段不足2s的视频。

从漆黑的宇宙背景下,出现了一处光源,然后视频定格,闪光出现的瞬间照亮了一小块人造材料表面。

能判定的是该飞行器的体积十分小。

吴顺利:“这在现在的已知军备中没有匹配的类型吧?”

放生池:“能在近地轨道上保持机动力和持续火力的,有一些,但都没有这么小尺寸的。”

乔淑姝:“这不可能是地球生命力的手段了吧?能袭击近地轨道,至少要一国之力做后盾了吧?”

吴顺利:“一个尖端实验室,一个跨国财团的资源支持,至少持有一个发射井。”

自从放生池开始与人偶们直接对话后,没有一个数字人格对此表现过意外。

方琼一队人的态度也是默认正常。

整个国联空间站,到底有多少个主服务器自行露面,现在并不能察知。

但是在方琼的心中,却和表面的态度区别极大。

放生池竟然在和同为数字人格的存在们自然对话,不选择数据流,仍旧用人和人的交流效率在沟通。

方琼也是第一次见到。

她在出任务前,得到过明确的指令,尊重并配合主服务器的任何决定。

放生池对这些数字人格的看法到底是自己和自然人的翻译软件,还是更多更复杂的功能上依存关系,仍旧只标记为猜测没有标记为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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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镜基地内。

这一晚,应该没几个人使用梦印机。

应该说,没有几个人入睡。

从昨天白天开始,就不断传来夜间时区的国家被宇宙垃圾空袭的消息。

空袭就像跟着晨昏线在推动一样,入夜的地区立马就拉响了空袭警报。

没人知道自己城市头顶上飘着多大的物件。

过去,曾经站在摄像机前信誓旦旦“我国没有过度布局空间主权”的人,他们的社交号已经被一瞬间轰炸到整个私域服务器都罢工了。

如果是被公布了军备竞争的不遗余力,他们的社交号估计能被爱国言论捧上天。

现在则不然,军备竞争越猛的,掉下来的越多,损失也越大。

……

直到第二天清晨,空袭地区离开了z国境内,仍旧没有人站出来对这件事负责。

如果之前的禁空是民间疾苦为结果,那现在的空袭就是真的给所有国家一记棒喝了。

何尚卿来到工作间,穿上外骨骼,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外骨骼何尚卿:“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何尚卿:“和昨晚的警报有关?”

外骨骼何尚卿:“对。”

何尚卿:“说吧,听着呢。”

何尚卿开始选音乐。

外骨骼何尚卿:“好消息是,地外电磁脉冲设备十分好用。”

一丝不妙的感觉出现在何尚卿的心头:“然后……”

外骨骼何尚卿:“然后,太好用了,昨天全球都收到了它的礼物,近地轨道上未注册的电子设备都被它给打下来了。”

何尚卿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顿了一顿。

何尚卿:“确定是我们的东西?怎么本国的头顶上都不放过?”

外骨骼何尚卿:“看机动性,依靠光能续航,一直压着晨昏线沿近地轨道击落所有射程内的电子设备。全球都不放过,还没走完一圈呢。”

何尚卿举起茶杯:“几成把握?”

外骨骼何尚卿:“九成。”

何尚卿:“好吧,我们要不要逃?”

外骨何尚卿:“还有一成机会不是。”

何尚卿:“没人找我们麻烦就是那一成的可能性实锤了?”

外骨骼何尚卿:“不一定。”

何尚卿:“也对,就当没这回事,咱们照旧。”

该服的刑期还要继续,该干的工作还要干。

如果真的有人来找麻烦了,也只能伸着脖子硬扛了,跑是跑不掉的。

何尚卿不知道的是,来找麻烦的人刚刚来到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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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淑姝昨晚睡觉前,跟乔哲舟确认了妈妈的情况,又提醒了爸爸不要出门,就安安心心的去睡了。

z国夜晚到来前就全国通知了民防避难。

这一夜,全国的人都在地下室度过。

总有心大的选择在家睡觉,觉得概率小。

一晚上还真就没几个人被砸死砸伤在室内。

反倒是室外飘的不信邪的人被抬进医院不少。

据说这一晚所有飙车的场子都嗨爆了。

车在路上飘,人在车里摇,头顶上还有东西不知道什么时间就砸头上了,能不嗨吗?

竟然还有人说什么世界末日,还真的有人信了,连夜就宰人献祭。

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留在民防地下室有多难?

竟然还能玩出来这么多死路来。

……

乔淑姝放下了电话,刚才看了乔哲舟的早餐,让她的肚子也有点不争气了。

下了绳梯,在餐厅里碰到了葛磊正在拿吃的,看样子睡的也还可以。

乔淑姝:“你心真大,这都能睡着?”

葛磊:“不然呢?又不让回家,打整晚电话吗?”

越是局势紧迫的时候,紧要岗位越是不能擅离。

来到长条桌前坐下,秦勇德已经开始吃了,看样子并没有睡得太安稳。

乔淑姝:“队长昨晚很忙啊。”

秦勇德放下手上的筷子,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

秦勇德:“没办法,要确认安全的人太多了。”

乔淑姝对秦勇德的生意,在赛点时就搞明白了。

城市中阴阳面的夹缝生意,当时听完秦勇德的介绍,乔淑姝差点把“阴阳人”三个字叫出口,还好忍住了。

阴面阳面这个措辞是秦勇德自己用的,乔淑姝要是真的说了那三个字,也不能怪她了。

葛磊:“队长,卢小姐的店有没有被砸到?”

秦勇德:“你问的是哪一间?”

葛磊:“很多间吗?”

秦勇德:“他们家老字号,只要是吃的,有一样算一样,他们家都有单独开店。”

一提到卢弈璐,就是美食的代名词。

葛磊下巴都凝固了,一直大张着。

葛磊:“那要是做了他们家姑爷,孩子随你姓还是随她姓?”

这句话对秦勇德的杀伤力还是不小的,干脆只管吃,不理葛磊了。

乔淑姝用手背撞了葛磊一下:“说什么呢?队长什么身份的人?会在乎这个?”

前面半句还有些立场,后面半句就直接叛变了。

葛磊听了前半句也觉得是不能太过分,后半句出来,赶紧开始帮腔。

葛磊:“对、对、对,队长不是这样的人,肯定不在乎这种事。男人么,为了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婚姻形式算怎么个回事?”

就在这个热闹的光景,刘一栋的声音传过来了:“哟,这么热闹,小磊求婚了?”

刘一栋带着弟弟和妹妹一起走了过来,已经开始了第二阶段的刘二梁、刘珊珊看起来气色都还不错。

他们现在和a国的父母联络无碍,自己家的房子也都有自建的地下室,父母的安全也不是问题。

拿刘一栋的话说,住在成天天怒人怨的a国,地下室能挖多深挖多深,战备粮够吃到下个世纪了。

刘二梁和刘珊珊也微笑着跟大家打招呼,也认识了这么多天了。

不用天天混夜店,刘二梁的面容也和善了许多。

葛磊赶紧解释:“队长的那位卢小姐,家里餐饮店多的够一整套满汉全席了。”

刘一栋:“是吗?那这次结束咱们再换个店吃一顿?这次不能让卢小姐请客了,我来。为了队长的家庭地位,必须如此。”

葛磊:“仗义。”

刘一栋一拱手:“都是情谊。”

秦勇德不搭话,他也搭不起。

刘珊珊:“卢小姐家的店有损失吗?”

秦勇德:“我怎么可能一大早就问?”

刘珊珊低下头拿出手机:“我替你问。”

秦勇德不知道刘珊珊竟然会这么做,一桌子人就她下刀子最狠:“……”

刘珊珊立马热来了一桌子人的大拇指。

乔淑姝:“我也问,我也问,是我疏忽了。”

乔淑姝有样学样,赶紧掏出来手机,还不忘跟刘珊珊说:“就说我们听说他们家的店开的特别高的楼上。”

秦勇德:“我没说过。”

乔淑姝:“肯定有一间在很高的楼上。”

刘珊珊:“对。”

秦勇德这下是真没招了:“我谢谢你们啊,你们比我舅还能折腾。”

乔淑姝:“不用客气。”

刘珊珊:“生女儿了可以跟我一样叫珊珊。”

乔淑姝:“姗姗姐英明。”

秦勇德已经认命了。

一桌的男人,在刘珊珊和乔淑姝开动之后,都不吭声了。

现在被坑的是秦勇德,后面谁知道还有什么招等着自己呢?

刘一栋站起身:“我去找你们杨姐叙叙旧,被队长这大清早的一把狗粮把我给吃饿了。”

端着一杯豆浆,刘一栋说走就走了。

……

这顿早餐,热闹不过五分钟,很快,沉重的感觉重新压回到整个大厅。

每张桌子上都是细密的讨论,对这次轨道清理事件的前前后后诸多疑点进行着各种过度的猜测。

就像是突然之间催生出来了一大票阴谋家一样。

这种默默的大动作,这种成功,会感召多少人成为这件事情的追崇者?

很可能时隔几十上百年,有人看到这篇历史记录,都会将这件事情的手段列入自己的行为美学。

如果有人出来认领,可就两说了。

为了不让行为模仿犯如雨后春笋般崛起,全世界各个地区都出现了认领这件事情的个人和组织。

被抓的都是脑子不太灵光的脑残粉,抓不到的要么是用来制止极端事件被妖魔化的托,要么就是真的有威胁的个人和组织来蹭热度。

没人会相信,某个小地区的小组织有能力干下这种滔天巨案。

这已经不是罪犯能做到的事情了,至少是有资格跟国联对话的吨位。

……

乔淑姝:“你们说,这件事会不会是我们做的?”

葛磊:“谁们?”

乔淑姝:“就是我国。”

葛磊:“我国做得到什么我都不意外,做没做我就不知道了。”

秦勇德:“同感。”

刘二梁:“这种事,我们住在a国的时候,一般默认a国干的,之后就会开始看发言人怎么装傻充愣洗脱嫌疑了。”

刘珊珊点头:“对的,我们都不用猜的,都等着看发言人飙演技。”

乔淑姝:“演技?”

葛磊:“表演国家的态度,淑姝,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都学了点什么啊?”

乔淑姝:“我没见过我们国家有表演的发言人啊。”

秦勇德:“我们不需要。”

乔淑姝:“为什么?”

秦勇德摇了摇头,真拿乔淑姝没办法:“自己慢慢悟。”

葛磊继续吃自己的,在这一点上,他也很容易就想得明白关键位置,不会跟乔淑姝一样蒙蒙的。

刘一栋在餐厅的那一头,动静闹得有点大。

杨晓阳竟然叫了执勤的人帮忙按住刘一栋,打算对他动粗。

执勤的人又不会真的这么不懂世事,跑来陪他们闹,都远远的面无表情的站着。

葛磊:“杨姐不怕大刘去她家做客的时候告她的状啊?”

乔淑姝:“我估计她不怕。”

葛磊:“为什么?”

乔淑姝:“杨家肯定也不希望自己家的女孩去刘家会受气。”

刘珊珊:“可我们家也没人会欺负她啊。”

乔淑姝:“姗姗姐,你是没听说过吗?万恶小姑子的传说?”

刘珊珊摇了摇头。

乔淑姝:“我不信。”

刘珊珊只好点了点头:“好了,我听说过好吧,我又不是那种小姑子。”

乔淑姝:“说不定你们成了一家人,你就变异成万恶的小姑子了。”

刘珊珊:“别瞎说,我不会的。”

乔淑姝:“除非,你在杨姐进门前,先嫁人。”

刘珊珊:“淑姝,你有男朋友了吗?”

乔淑姝:“没有啊。”

刘珊珊:“那你有哥哥吗?”

乔淑姝:“没有啊。”

刘珊珊望向葛磊,葛磊点了点头,证明乔淑姝说的是实话。

刘珊珊:“你才是万恶的小姑子,只可惜少了个哥哥让你发挥。”

乔淑姝点了点头:“我肯定不让我嫂子欺负我哥。”

刘珊珊扭头看向葛磊,葛磊好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吃自己的。

桌上的另外两个大男人都在沉默,根本就不搭话。

刘一栋那边的闹剧还在继续,就像在对整个大厅的人在官宣他俩关系不一般一样。

这种场景,15楼赛程的时候,二楼宴会厅有段时间几乎天天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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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尚卿此刻正穿着外骨骼,带着手铐脚链,蒙头坐在车里。

今天竟然碰上了转狱。

何尚卿心里也清楚,肯定是跟轨道清理这个事情有关系。

不过竟然没有让他脱掉外骨骼,这样就又让他安心几分,不像是被送去受审的。

受审可不应该是这种待遇,好像是真的被转狱一样。

……

头罩被拿掉时,何尚卿已经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面了,竟然一盏灯都没有打开。

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

何尚卿:“你能看到什么?”

外骨骼何尚卿:“我能看到一个空房间,还有一些我没有授权告诉你的东西。”

何尚卿:“那是什么?”

外骨骼何尚卿:“这里有另一个主服务器,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何尚卿:“好吧。”

“嘭~嘭~嘭~”

“有声音吗?”

“何先生,能听到我的声音请点一点头。”

何尚卿点了点头,很明显,对方能很清晰的看到他。

“好的,下面由我来宣读……”

接近五分钟的责任互嵌的说明后:“会在这里继续服刑,保留各项福利,包括提前释放。”

何尚卿:“谢谢。”

随着这声谢谢,房门打开,终于可以看到光线了。

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人影:“何先生,请跟我来,有一场紧急会议需要你参与。”

……

新房间内,仍旧是一间背景漆黑的房间,四面墙壁亮了一圈白色的小灯。

何尚卿走进去后,身后的房门被带上了。

其中一盏白灯闪了一下,变为了绿色:“何先生,请坐,会议刚进行到一半,正好需要您的建议。”

何尚卿看了看唯一一张椅子的位置,房间正中央。

这跟受审有什么区别?

绿灯并没有跳回白灯:“音频会议,没有影像,请见谅。”

何尚卿坐了下来:“有什么需要我知道的进度吗?”

绿灯:“轨道清道夫和和何先生的设计,设计理念相似度超过了90%,希望何先生能介绍一下当初的设计理念,以及源头。”

何尚卿:“已经被命名了轨道清道夫了吗?真快。之前没有过类似的想法,也不曾设计过类似功能的东西。只在收到地球生命力的样品后,开始着手研发地外使用的设备。”

绿灯:“启发来自地球生命力的设备?”

何尚卿:“是的。”

绿灯:“完全吗?”

何尚卿:“完全。”

绿灯:“谢谢何先生。”

绿灯闪为白光。

另一个白光切为绿光,一个尖细的嗓音传了出来:“何先生,如果给你一个轨道清道夫,是否能推导出来升级机型?”

何尚卿:“应该可以。”

绿光:“谢谢。”

绿光熄灭。

又一盏绿光亮起:“听说,之前地球生命力的样品被评估出是4年前的老型号?何先生之后设计的版本和预估的地球生命力的新版本,谁的更加先进?”

何尚卿:“应该是功效持平,非机动设备,型号间的功能跨度不会很大。”

绿光:“谢谢。”

绿光回到了第一个位置:“何先生,我们需要等级版的轨道清道夫,还有应对方案。”

何尚卿:“进入微型设备的范畴,应对的往往就是体积差和机动力,这种尺寸的设备,动力状况已经跟风筝无异了。”

绿光:“那就尽全力设计升级版本吧。辛苦了,何先生。”

何尚卿:“为人民服务。”

绿光闪了闪,没有说话,然后闪为白灯。

接下来房间中的白灯全部熄灭,顶灯亮了起来。

外骨骼何尚卿:“你真的是胆子大。”

何尚卿:“那我该说什么?”

外骨骼何尚卿:“戴罪立功,你觉得怎么样?”

何尚卿:“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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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鹤鸣打着哈欠,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老贺和董岚岚。

董岚岚:“你疯了?还敢在家过夜?”

李鹤鸣:“怎么了?”

董岚岚:“新闻上都快疯掉了,你竟然不知道?世界末日了。”

李鹤鸣抬手跟老贺打了个招呼,回头走去翻电视遥控器:“到底怎么了?”

董岚岚抢过遥控器,调出了新闻视频,看上去就像是z国过年时的放烟花。

李鹤鸣:“昨天是什么节吗?”

接下来的新闻音频说明,就回答了李鹤鸣。

董岚岚看着李鹤鸣逐步变色的脸:“知道了吧?怕不怕?还敢在家睡觉,真是不怕死。”

李鹤鸣这才打开窗户向外看去,隔壁家的窗户被砸了一个大洞,金属结构的窗体被整个砸扭曲了。

被砸的正好是隔壁的客厅,距离李鹤鸣睡觉的窗口隔了一个客厅窗而已。

董岚岚:“你是怎么做到的?地下室的人听到这个动静都说以为是房顶被铲平了,你还能睡着觉?”

李鹤鸣摸了摸头:“昨晚上喝多了点,我也醒了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会醒,上了个厕所继续睡了。”

董岚岚:“你就是个猪。”

老贺:“好了,别耽误时间了,收拾东西,跟我们走。”

李鹤鸣:“去哪?”

董岚岚:“见老大。”

……

董岚岚所说的老大,不是倾心s市的负责人,而是曹薇。

董岚岚所说的老大,不是倾心s市的负责人,而是曹薇。

李鹤鸣跟着董岚岚、老贺来到曹薇家里时,时间还不到8点。

曹薇刚刚做完早课。

她在成立倾心的时候,还是一个缺乏信仰方向的人。

虽说转山转湖帮助她活了下来,但是,经过事后付常雄的解释,本已经冲着付常雄去的信仰就这么刹车了。

之后再不断的接触道山旁谋生计的人,古学派的神学效力对曹薇越来越小。

不过,这么多年过来了,对古学派中遗留下来的那些奥秘,曹薇的信心却是越来越足了。

科学就是科学,不会因为记载它的文字不同,就会失去效力。

大量的研究之后,曹薇将古学派几代人甚至是几十代人通过传承观察、统计记录得出的结论一一找到了现代科研的接口。

以资助方的身份硬压科研人员,让他们向结论进行论证。

曹薇跟每个科研人员都会开诚布公的说:“没有我逼着你们,等你们几十年后得出结论了,立马就会失去对科学的信仰,跟那些最终跪倒在历史面前的聪明人一样可怜。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提前几十年完成你们的成果,我拿掉7成的收益过分吗?还有哪个人肯出钱让你们论证这些?”

曹薇虽然已经改变了自己,但是她操纵下属内心的手段还是记得的。

不能说因为自己的病,一并把恩威并施的统御学给打成仇寇。

不过区别还是很明显的,现在的曹薇,并不会因为教训下属的过程,并发出强烈的恨铁不成钢情绪。

这种情绪正是差点要了她的命的主因。

……

曹薇的早课,就是随手从暑假上抽出一本纸书,随手翻开较崭新的一页,轻声的诵读。

如果书页已经泛黄了的,略过,重翻一次。

吸满一口气,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下去,中间不换气,尽量维持吐字清晰、语速平稳。

读完一口气之后,猛地一吸气,声音比读书响多了。

然后再用最轻的声音读书。

就这样,直到一身大汗,仍不停止。

什么时间停止呢?

直到曹薇突然之间察觉到,自己不记得自己在读什么,而嘴巴还在往下读。

这种情况就是身体的潜意识配合主观意识的行动计划,划拨出来了一部分固定脑力执行某件事,而主观意识的关注反而可以被抽调出来。

这种情况在重复机械的劳动或体育运动中常有出现,但是在读书中出现,难度要高很多。

如果一页纸内的文字都读完了,还没有达到效果,就继续往下读,不打断文意。

倾心的人都知道这个方法。

强制腹式呼吸,撕裂级锻炼方式。

这个是用实验室验证过起效规则的内脏锻炼方式,同样原理的还有很多,包括单音长吟。

……

秦虹成为华蝶杯基地指导后,接触到了倾心的曹薇。

她很快发现了曹薇做的事情,跟自己女儿乔淑姝的第二专业几乎相同。

曹薇起步的更早,走得更远。

身为华蝶杯的基地指导,曹薇很清楚工科职业的未来会有多么的惨烈,她就想把乔淑姝往第二专业上引。

当整个社会的“力”都被代劳了,还剩下什么呢?

刚好,对倾心成为组委会成员之一的提议刚刚送到每个关联人手里,表决还没有开始。

不过秦虹就获得了跟曹薇对话的机会。

对秦虹所拿出来的乔淑姝的研究,曹薇很心领神会。

她就爽快的评价了一番。

曹薇:“的确是跟倾心的方向一致,非要说的话,应该更接近倾心中能人的范畴。”

“能人”,是在倾心中被列为宝贝的人物,胡耀华就是其中之一。

秦虹看过倾心的整体架构和里面的一些运转,能理解“能人”这个说法的价值。

没有商业运作能力,但是具备巨大的商业价值,能够被视作倾心“产品”的个人。

这个评估已经十分的高了。

秦虹就把乔淑姝正在拜访西南的行程告诉了曹薇,这种有意将孩子托付的行为,在倾心里是很常见的。

能人都是些江湖上自学成才的高人,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巧舌如簧的角色。

也有笨嘴拙舌的,手眼底下能出绝活的,这些人就需要靠带徒弟来系统的把自己的理论总结出来。

这种绝活也奇怪,能钻研的人,自己的孩子都是接不上手的,往往就在父子传承中断了延续。

耳目清明、思维活络、表现力强的孩子,就成为了这些绝活保留下来的必要手段。

入室弟子,也是这批能人所能为倾心提供的最具价值的建交资源。

假以时日,作为某项实用意义非凡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继承人,唯一的入室弟子。

一个家族的孩子获得了这项殊荣,用家族的资源确保这个绝活传下去,同时借用传承过程产生的威望反哺家族,互惠互利。

乔淑姝在曹薇的原计划里,就有机会成为某个绝活持有者的唯一入室弟子。

结果误打误撞的,被她直接钻进了华蝶杯,看上去,这个未来被她完美的避过了。

……

李鹤鸣跟着董岚岚、老贺来到曹薇家里时,时间还不到8点。

曹薇刚刚做完早课,此时还在平复呼吸。

看到李鹤鸣,曹薇就开始笑。

她也早早就听说了,李鹤鸣一来就把顾铁的名声推到了顶点。

不光光是酒量的,还有李鹤鸣闭关养伤的事情一样。

大义灭亲,一听说自己徒弟把s市的分部给喝躺平了,就连夜飞过来把徒弟给揍了,以平民愤。

这种果断、狠辣,震倒一大片师徒。

现在s市的分部里,师父对徒弟都特别有底气:“知道李鹤鸣吗?那才是倾心原本的带徒弟风格,你们现在这么自由,要惜福啊。”

就差亲口把“惜命”给说出来了。

这也就是倾心的主业务都算是z国的民间文化产品、服务,换个其他风格的公司,老带新可不敢这么带。

……

李鹤鸣第一次见到曹薇,第一次见到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心理状态的情况可想而知。

一看到曹薇笑,他就更不知所措了。

董岚岚喝老贺也都知道曹薇这个笑是冲什么的,不过这个时候,正式李鹤鸣紧张的时候,他俩也笑不太合适。

曹薇笑了一会,应该是笑够了,就停了下来。

曹薇:“鹤鸣,在s市还住的习惯吗?”

李鹤鸣还不至于说不出话,街头巷尾培养出来的狠劲还能撑得住。

李鹤鸣:“住的惯。”

曹薇:“s市的酒好喝吗?”

李鹤鸣:“还行,我订了不少发过来。”

曹薇:“不断供就行。”

听到断供这个词,董岚岚都快忍不住了,还好,绷住了。

曹薇:“乔淑姝的事情呢,我今天在这里需要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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