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者

入夜，滴答滴答的雨声渐渐响起，落在地上，洗掉了夏天的炎热，却有人不喜这潮湿的空气。

有一名少年，斜靠在单元门上，门锁因为久久检测不到门回归位置而发出微弱却持久的蜂鸣。

少年回头看了一眼，不满的皱了一下眉头，往前挪了一下位置，门被关门器慢悠悠的拉了回去，门锁咔哒一声，锁上了。报警器也停止了蜂鸣。

雨水不停的落下，在屋檐外织成了一片雨幕，少年伸手摸了摸口袋，掏出一个打火机和揉的皱巴巴的烟，放在嘴边，点燃，晃晃悠悠的吸了一口。

如果有人仔细看，就可以看到少年手表外沿凝固着暗红色的血液，并且不时有一两滴亮红的新鲜血液覆盖在上面，融化了原来的血液，然后随着地心引力的作用向下滴落。

张口，轻吐，一股烟雾从少年嘴里冒出，迷失在了雨夜里。

少年又狠狠吸了一口，香烟快速燃烧，猛地吐出，烟雾覆盖了少年的面部，年轻的面孔微微咬牙，一头扎进了雨幕里。

……

随着时间的奔腾，世界科技水平快速发展，犯罪率也开始慢慢下降，人们受到法律的约束，案件侦破率也开始上升，似乎一切都是欣欣向荣。

但是不管是犯罪率还是案件侦破率都是公安局所记录的，但是有很多庞大的势力所完成的犯罪行为，公安机关都无法收到消息，除了庞大的势力之外，还有一种，就是……神！！！

少年叫陈墨如，一个偏向女性化的名字但却实实在在是一名低调的高中生。

陈墨如自打小学起，就沉默寡言，对很多事情不感兴趣，但是偏偏有对着人体有一种病态的感觉，他喜欢看到那种人体肌肤被切割，肢体一点点分离的感觉，却往往没有机会看到。

……

视角拉回现实，街道周围都是打着雨伞披着雨衣匆匆的行人，只有少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雨中前行，雨滴一点点从发丝上垂落。

身后突然响起了警笛的声音，陈墨如沉着脸，没有言语，没有动作，依然向前挪动着步子。

“陈墨如，我们接到报案，你涉嫌故意伤人，跟我们走一趟！！”

闻听此言，陈墨如在黑夜的映衬下的脸显得阴郁，看不清表情。

片刻后，缓缓转过了身，挑了一下晶莹的眸子。

那名警察看到亮晶晶的眼睛的那一瞬间，不免有些失神，但还是拿出了手铐，随着“咔哒”一声，手铐拷在了陈墨如光洁的手腕上。

陈墨如没有反抗，跟在警察身后，缓缓上了警车。

……

“姓名？”

“陈墨如。”

“年龄？”

“18”

“知道自己犯啥事了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陈墨如皱了皱眉，片刻后张了嘴，“不知道。”

审讯的警察尬了一下，然后按了下耳麦，“他犯啥事了？”

耳麦另一头很快给了回应：“报案人说故意杀人，而且有很多报案人，说是当街杀人。”

审讯的警察神色一凛，本以为就是个孩子，看上去还脸色苍白多了几分羸弱感，谁能想到居然会当街杀人。

“用我们帮你回忆回忆吗？”审讯室的警员轻轻敲击了一下桌子，身体前倾，企图在心理上给予陈墨如压迫感。

“回忆什么？抓捕过程？”陈墨如定定的看着他，“王警官，如果我没猜错，你那边收到的消息是我故意杀人，但是我想说，我唯一犯的错误就是没有行医证行医。”

审讯的警察噎住了，本来来审讯的，并不是他，但是原来应该来审陈墨如的警察临时闹肚子了，他是被拉过来顶班的，根本就不知道案情，这不尴尬了，话说他怎么知道我姓王。

好在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门“怦”的一声打开了，“还是我来吧，审的怎么样了？”

来人大概三四十岁的年纪，鱼尾纹没有一般四十余岁的大叔那么深，眼睛微微眯起，看上去和蔼可亲，但你若是盯到此人的眼睛，却会从心底里蔓延出一丝惧意，令人胆寒。

“师傅，你可来了！！”姓王的警察立刻站了起来，神态恭敬，从对话中不难分辨出两人的关系。

“你出去吧。”这中年人开口，脸上表情严肃。

王警官闻言点了下头，起身往外走，路过他师傅身边的时候，小声的喏了一句：“硬茬子。”

他师傅的眼睛有眯了两眯，凝视着陈墨如，“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一边走一边说，在话音落下之后刚好走到了凳子前，缓缓坐下。

半晌过去了，回应他的只有审讯室后方挂着的钟，滴答滴答的响着，看着一言不发的陈墨如，那警察眼睛眯了眯，“好小子，真是一言不发。”

还是沉默，那一脸严肃的警察突然笑了出来，“人如其名呀，陈墨，沉默。”

“你不一般。”

自新警察来了之后就沉着眼睑的陈墨如眼皮颤了一下，缓缓抬起了头。

“我说的意思我相信你都明白，进来之前我把监控断掉了，你随便说。”

陈墨如抖了一下，“你知道什么？”

那警察笑了笑，扬了一下手上的一踏纸质文件，“仅仅凭借肉眼看出患者病症这没什么，但是不但可以看出患者的病症，还可以直接当街做简易手术，并且完美的避开了大的出血点，让患者拖到了救护车到来。”

“有什么用，那么解释，不还是报警了。”

那警察脑门顶上拉下两条黑线，“你随便找个人，看着一个人拿着刀对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又滑又捅的，不报警才怪了。”

陈墨如脸色一红，“我这不是着急嘛，我怕待会人来了拦着我错过了最佳时间。”

像是想到了什么，陈墨如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见了。

那警察没有在意，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敏锐的察觉了陈墨如的情绪不对劲。

“咳，好了，所以你为什么敢当街给他做手术，哪里来的自信？”

陈墨如盯着那警察看了一会，然后示意他看向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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