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恶人自有天收
“我当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方子呢，师傅和魏小小平日里看着正经，也爱凑这份热闹？”
张秋来看着纸上写着的童谣，一双眼睛眯得细长，揶揄地看了看老刘头和魏小小。
“这是谁写的藏头诗，搁这儿拐着弯骂人呢……”
张秋来这一开口就戳破了魏小小和刘老头对这首童谣感到不对劲的地方。
“还真是这么回事……我呸！写得什么东西，还好意思让小娃娃们念！”
刘老头把童谣的每一句首字串起来一看，这童谣的开头正好能组成一句脏话。
不看不知道，一看给刘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
“张秋来你之前在后院不知道，这是村里的孩子们这几天经常念着的童谣，口口相传的，造孽呀！”
你娃没爹识野种……魏小小敏感的神经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
“魏小小你也别往心里去，村里孩子多着呢，不一定就是冲着你家大娃和二娃去的。”
张秋来看见刘老头的反应，再看了看魏小小的脸色，脑子这才慢半拍的转过弯儿来，磕磕巴巴地安慰道。
“张秋来这句话说的靠谱，小小丫头你也别太敏感，童谣这东西，孩子们也就新奇两天，过两天就改念别的了……”
老刘头嘴笨，也没什么安慰人的话，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魏小小的肩膀。
魏小小咬了咬下唇，开始盘算起来。
张氏的事情还没过去，又出现了一个不对劲的童谣，魏小小很难不多心。
村里的孩子多，这话不假，但能被扣上野种这个帽子的可不多。
潘四水不是孩子爹的事情因为去了趟县医院闹得人尽皆知，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不明也是事实……
“看你那样子，咱们去找人问问不就好了？”
张秋来虽然表面看和魏小小不是很合得来，但其实心里是比较酸这个师妹的，谁让魏小小年纪轻轻就有一手好医术呢……
自己嘴上欺负两句可以，外人踩到了头上，张秋来是一百个不同意。
“师傅你老胳膊老腿的，就别瞎折腾了，店里得留个人，万一有村民来看病呢？”
张秋来打定了主意，一把拽过魏小小的胳膊，拉着人就往外走。
“臭小子，什么跟师傅说话呢，你才老胳膊老腿……”
刘老头点了点头，随即回过味儿来，这时候张秋来拉着魏小小早就走没影了。
“你这是拉我上哪问去？”
魏小小稍微挣扎了一下，张秋来顺势就松开了她的手腕。
“去张氏家啊，她之前不还装神弄鬼忽悠村里的小娃娃骂你家大娃二娃么？”
张秋来的脚步本来就大，魏小小两步才赶上他走一步。
“这种阴损的招数也只有这种老不死的才能想出来。”
这会儿着急去问个清楚，张秋来的步子迈得更快了，魏小小几乎是一路小跑的跟上。
“张氏这才被发现，没有那么蠢吧……”
魏小小蹙了蹙眉头，有些犹豫，没有证据找上门去的作用其实也不大。
“那可说不准，你没听过破罐子破摔么？反正名声都已经臭了，不在乎再给你加把火，只要能给你添堵就行……”
张秋来想了想张氏那张尖酸刻薄的老脸，觉得她干的出这种事儿。
因为之前的事情闹得很大，队里讨论之后决定让她回原村娘家去，魏小小和张秋来到的时候，张氏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那外头的那些瞎话是不是你传的？”
张秋来进门就开门见山地发问，他可不是什么大队长和肖寻这种讲理的人，搞什么先礼后兵这一套。
“嗯？”
张氏正在检查自己的东西都带齐了没有，一回头冷不丁看见张秋来跟大柱子似的杵在自己身前，吓了一大跳。
“张秋来你搞什么？进门怎么不敲门啊！”
“你也没关门啊……”
张秋来努了努嘴，潘家大院的院门都没关，他直接就进来了，敲什么门？
魏小小看了看张氏的样子，感觉有些她面色灰扑扑的，像是生病了。
“我没关门吗？对，我最近老是忘记这忘记那的……”
张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脸的恍然大悟。
“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
“……”
张秋来抽了抽嘴角，面色开始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你别跟我装糊涂啊，我问你村里小娃娃们口口相传的童谣是不是你搞的鬼？”
“什么童谣，我不知道。我这两天一直都在大队长那边等调查，我哪有那个闲工夫……”
张氏一脸的茫然，双眼还是恶狠狠地剜了魏小小一眼。
又是这个丧门星，害的自己落了个老来无依的下场还不够，出点事儿就来找自己。
“你看你那眼神，像是不知道吗？我劝你好好说话，我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不打老人的穷讲究！”
张秋来作势挥了挥拳头，他个子本来就高，往张氏面前一站气势十足。
“我都让你害成这样了，做过就是没做过！”
张氏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嘴上却是一点也没在怕的。
“魏小小你别欺人太甚，什么屎盆子都往老娘头上倒！”
“行了，师兄，差不多得了，应该不是她。”
魏小小轻轻伸出手，拉了拉张秋来的袖子。
从进门开始魏小小就一直留意着张氏的一举一动，她的神态变化很自然，贼溜溜的眼睛也没有乱看。
“那就麻烦了，不知道是哪个背地里的小人在搞鬼，有种出来单挑啊！”
张秋来将威胁张氏的拳头放下，他也不是真的想动手打她，就是吓唬吓唬她，怕张氏嘴里没句假话。
“哈哈哈……魏小小你就是得罪的人太多，现在遭报应了吧？”
张氏一看张秋来的拳头下去了，又开始活跃起来，冲着魏小小露出了一个小人得志的笑容。
“真说起来，还得谢谢那个人呢，继承我的意志……”
魏小小看着张氏说话时的样子，皱着眉头，往前迈了一步，一把扣住了张氏的手。
“干什么？你想害我！来人啊，魏小小要杀人啦，大队长快来救我……”
张氏哪里肯被魏小小安安分分地抓着手腕，当即就挣扎起来，老脸之上惊慌和后悔各占了一半。
“师兄，帮我把张氏摁住了。”
魏小小抬起眸子，看着张氏那张老脸，不耐烦地开口。
“哦哦，好！”
张秋来不明白魏小小打算做什么，但还是听话的把张氏的手一抓，牢牢地控制了起来。
在张秋来看来，就是魏小小打了张氏他也觉得理所应当，这老家伙坏事没少干。
队里那些处罚什么的都是走流程，公事公办，哪有自己动手抡巴掌来的解气？
魏小小先给张氏把了把脉，又捏着她的腮帮子强迫她张了一下嘴，这才点了点头。
“好了，师兄你放手吧。”
“我张秋来真是服气，你这人也太好了，换我我早打她了……”
张秋来一直等着魏小小动手，结果魏小小可倒好，把看诊的流程简略版的给张氏走了一遍。
“我呸！魏小小能安什么好心！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在张氏的眼里，魏小小又是拽手，又是捏脸的，虽然不是什么会造成很大伤害的动作，但侮辱的意义极大。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啊！”
张秋来看张氏那个样子就生气，这张氏就是典型的自己长了个黑心肠，看谁都不是好人。
“算了，师兄何必跟一个半只脚都进棺材的人见识。”
魏小小才无异和张氏纠缠，知道了这事儿跟张氏没关系就打算出潘家大院。
“确实，一把年纪了，能活多久是多久，对了，你刚刚诊断出了个啥？”
张秋来嫌弃地白了张氏一眼，赶紧跟着魏小小的步伐离开。
“我不是说了吗，半只脚都踏进棺材里了，她可能最近受的刺激比较多，脑子已经开始不好使了……”
魏小小和张秋来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却还能听见张氏破口大骂的声音。
“哦……大概这就叫恶人自有老天收吧！”
张秋来懂了，心里有一瞬间闪过了一丝淡淡的同情，转念一向张氏做的那些荒唐事，很快又压了下去。
“魏小小，咱们这是上哪去？”
“村东头。”
魏小小头也没回，脚下健步如飞，心中目标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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