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当杀手好多年

蒋志宗话音刚落，一个套着牛仔马甲的青年双手插在兜里，扶着楼梯慢悠悠地从二楼走下来，他先是漫不经心地望了一眼站在大厅中央的冯旭尧，然后才看向面前的蒋志宗，问道：「你花了这么多钱叫我来，就是让我对付这种货色吗？」

「你是谁？」冯旭尧摊开双手，十指间有电光缭绕。他死死地盯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青年，眼里有些警惕。

「怎么，你还要挑对手吗？」蒋志宗笑了笑。

「发个牢骚而已……在香南待了这么久，结果第一次出手对付的竟然是个菜鸟，多少有些扫兴。」沈殊耸了耸肩，「要死的，还是活的？」

「我不喜欢被威胁，尤其是被狗威胁。」蒋志宗轻轻说道。

「懂了。」沈殊点了点头，才重新将目光投向冯旭尧，「你好，冯先生，我叫沈殊，目前暂时受雇于你面前的这位蒋先生。你应该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但守望者这三个字……你或许听过？」

冯旭尧闻言眯起了眼睛，「你说的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

「呵呵……臭名昭著这个词用得好。」沈殊听到他的话，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虽然我的老师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我们，但实事求是地说，委托杀人只是我们业务的一部分，有时候我们也会接一些保护的任务，所以，用杀手组织来形容我们有失偏颇。」

话音刚落，一道电光就炸响在他脚下，「你是杀手也好，做保姆也罢，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关心，但请你不要挡我的路。」冯旭尧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伴随着电流击穿空气的滋滋声，「不然，你会死在这里。」

「是吗？」沈殊挑了挑眉，「我就站在这里，你看看能不能杀得掉我？」

冯旭尧冷笑一声，耀眼的蓝色电弧在手中绽放，瞬间就将沈殊淹没。

电弧消散后，望着地上留下的一堆有机物完全燃烧后的灰烬，冯旭尧大笑出声，「蒋志宗，这就是你请来的守望者的高手吗？没搞错吧？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哈哈哈哈哈……」

蒋志宗听着他嘲讽自己的话，平静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这时，大门从外面被推开，「你在找我吗？」

沈殊施施然从外面走进来，俨然一副完好无损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之前身上的牛仔马甲换成了一件黑色的西装。

冯旭尧转过身盯着他，「这就是你的能力吗？」

「你不妨猜一猜。」沈殊笑着将双手背在身后，「我现在还是站在这里，你要再试试杀我吗？」

「装神弄鬼。」冯旭尧冷哼一声，右手伸出在空气中一划，璀璨的电光比刚刚的声势更浩大，眨眼间就将沈殊烤成了焦炭，大厅的空气中弥漫着肉香，让站在旁边的几个壮汉几欲作呕。

「现在你的帮手死了，你也不打算改变主意吗？」冯旭尧再次扭头望向蒋志宗。

「谁说我死了？」没等蒋志宗回答，二楼传来声音，沈殊这次换了一件卫衣，一步一级台阶，从楼上走下来，在蒋志宗身边站定，「看样子你应该是猜不出来了。」

沈殊淡淡地说完，下一秒，他的脑门突然裂开了一条缝隙，并且越张越大，露出里面还在缓缓蠕动的血肉组织。

然后在大厅里好几双眼睛的注视下，那道缝隙从脑门一直裂到胯下，直到把他整个身体沿着缝隙从中间分成了两半，两部分身体之间还有红色的血丝和白色的黏液藕断丝连着。

这一幕诡异的情景让在场包括冯旭尧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头皮发麻，除了蒋志宗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沈殊分成两部分的身体，竟然各自凭着一只脚稳稳地站在了原地没有倒下，分开之后两部分身体露出血肉的那一侧开始疯狂增殖和生长，短短几秒钟就补全了各自包括眼睛、嘴巴、四肢在内的身体缺失的部分，还贴心地为另一半身体补上了衣服。

就这样，在蒋志宗身边，一个沈殊突然裂开变成了两个半沈殊，而现在则变成了两个完整的沈殊，「我的能力叫血肉分化，属于体质变异类。」左边的沈殊轻轻开口说道。

「如你所见，我可以随心意地分裂出自己身体的复制体，你刚刚杀的那两个，就是这个能力的产物。」右边的沈殊笑着说道。

经过最初的头皮发麻后，冯旭尧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

望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沈殊，他语气狂傲道：「在我看来，你的能力除了吓人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你这种垃圾复制体，别说是两个，就算是两百个，在我面前也只是蝼蚁！」

双手展开，湛蓝色的电弧以他为中心绽放开来，周围承重柱上的水泥被强悍无匹的电能层层剥落，露出里面的电路，整栋建筑的灯光开始忽明忽暗。

冯旭尧站在大厅中央，握住几近实体化的雷电长矛，仿佛神话传说中的雷神。

看见他大发神威，两个沈殊面色不变，反而语气惋惜，异口同声地说道：「所以说……你真的是个菜鸟，哪怕有了木槿，也只是个吃了兴奋剂的菜鸟。」

左边的沈殊摇了摇头，「看来上次直面桑托斯之后，你还是没有任何长进。」

「今天你将用生命学到我教给你的这一课，那就是决定能力者之间战斗胜负的关键，永远取决于你是否了解对方，而不是像求偶期的雄孔雀一样，向敌人展示你那花里胡哨的能量制御。」右边的沈殊平静地阐述道。

几乎在他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冯旭尧就听见了一声沉闷的枪响，以及窗户玻璃破碎的声音，紧接着他就失去了自己的右腿，被一颗来自窗外的子弹打断的。

「我都已经将我的能力的表现形式告诉了你，稍有经验的人一定会想到我可能会利用复制体来布置战术，而你……却只能想到我把它们当炮灰用。」

又是一声枪响，冯旭尧的左腿应声而断，剧烈的疼痛让他死死地抓住了自己仅剩的两条大腿，无法专心操纵的庞大电能缓缓散去，这栋建筑的灯光也恢复了正常。

「准备好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吗？」两个沈殊走上前来，望着他。

「等一下！别杀我！」想到窗外的死神马上就要降临，冯旭尧不顾一切地喊出了声，「我还有后手！」

静静地等了几秒，发现子弹没有如预想一般掀翻自己的头盖骨，劫后余生的冯旭尧濒临崩溃。

他声嘶力竭地叫道：「我还有两个朋友！他们也知道这件事！如果你杀了我，他们一样会告诉龙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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