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小仙子走了,父亲也老了
小仙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漂亮。
生活风平浪静,都是父女俩的温馨往事。
看得出来,父亲很怀念那段美好时光,所以刻印的很详细。
群雄因知是梵天大帝,也看得津津有味,一会微笑,一会叹息。
只有陆子仙情绪波动最为强烈,又哭又笑。
瑶池圣主见状给她单独设了一个小型屏障,犹如一个白色半球,让其他人既看不见陆子仙,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但陆子仙可以看见听见外面。
画面一转,来到一处山脚下的平地上,人来人往,似乎是门派在招收新弟子。
山上,隐约可见殿宇阁楼。
由于画面中没有出现山门,山上的殿宇隔太远看不清楚,一时间分辨不出是哪个宗门。
不过从旁人的情况来看,这应该是一个小门派,没什么厉害人物。
“小仙子,你在里面要好好修炼,不要跟其他人争强斗狠,没有长辈的安排,不要私自下山……”父亲的声音很温和,脸上带着一如往昔般的微笑,似乎只是普通分别。
但石屋内众人年纪都不小,哪怕是年轻一辈,也都至少修炼数十年了,能透过父亲平静的外表,听出他声音里面的不舍与忧愁。
小仙子大概十三四岁了,俨然是个美人胚子。
明眸皓齿,可爱灵动。
纯真活泼,惹人喜爱。
“好啦,爹爹,小仙子知道啦,小仙子最听爹爹的话啦!”小仙子抱着父亲的手摇晃着。
远处传来招呼声。
“爹爹,我要上山了,你早点回去,有时间我会回家看你的。”
“好,你去吧!”父亲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有很多话,但最后只化为简单的几个字。
小仙子蹦蹦跳跳地走了。
随着宗门长辈,以及其他新入门的少男少女,迈入上山的石阶。
到了石阶上,小仙子转身挥手,笑靥如花。
父亲露出笑容,挥手回应。
小仙子转身,一行人很快消失在密林中。
父亲举着手,呆在原地。
山脚下的其他人慢慢散去。
父亲抬起头,遥望着山上,久久未动。
他跟其他家长不一样,他家产丰厚,不需要工作。
以前,他唯一的工作就是带女儿。
如今,女儿走了。
他的心,也空了。
回去之后,面对空荡荡的家,能干嘛呢!
“公子爷,大家都走了,我们也回去吧!”旁边一个老仆恭敬的道。
父亲置若未闻。
许久,他才深深一叹,偷偷抹了抹眼睛。
但他依旧不舍离去,低着头,身形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变得佝偻。
来回踱步,像个无家之犬。
走了几步,又驻足遥望山上,一动不动。
老仆站在马车旁,没有再打扰他,车夫在马上打起了瞌睡。
石屋内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叹息不已。
有些善感之人,早已偷偷抹眼泪。
画面无声,可所有人都有清晰地感受到父亲身上浓浓的不舍与牵挂。
那份情感,触动让所有人的心。
赢天叹道:“梵天大帝真乃性情中人,难怪后面一直都是一个人独战天下。看似辉煌耀眼,可他的内心,一定十分孤独吧!”
“也许对他来说,这几年才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大帝在他眼中,不如一个女儿。”
“不错,我们苦苦追求的至高境界,在他眼中却不如一个女儿,可叹可敬。”
屏障之中,陆子仙早已哭得稀里哗啦。
虽然有屏障,但她还是尽量压抑着自己,捂住嘴无声哭泣。
她说,她最听爹爹的话。
可她最后却没有做到。
她一点也不听话。
瑶池圣主站在屏障旁,只有她能听到屏障内的动静。
叹息的同时,她的心里也开始疑惑。
随着这几年画面的展开,整个故事越来越向陆子仙的身世靠拢。
林秋水,洛瑶儿,以及其他瑶池圣地内熟知陆子仙身世之人,也开始有了疑惑。
不过他们都没出声,看下去便知。
画面再次变换。
烛光昏暗,父亲独自一人坐在桌前吃饭。
往日,这里充满欢声笑语。
活泼调皮的小仙子十分闹腾,吃个饭经常弄得满桌都是。
有的时候,她会生父亲的气,扭过头,就是不吃饭,要哄好久才眉开眼笑。
也有的时候,她会额外摆出一副碗筷,一边给父亲夹菜,一边给空碗夹菜,嘴里说,这是给爹爹的,这是给娘亲的。
可如今,小仙子不在了。
父亲一个人低头闷吃,他的身影在烛光下轻轻摇曳,沧桑而又佝偻,像个空巢寡人。
吃完饭,他常常会一个人来到院子。
天空中明月高悬。
他望着圆月一动不动。
直至深夜,老仆过来催促,他才落寞地回房休息。
他才三十多岁,正值壮年,虽然容貌依旧年轻,可却透出一股苍老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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