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刘钰神乎其技
后院,演武场。
“景桓君,我有自用的弓箭,你先选弓。”
程颂感觉有些不厚道,又补充道。
“我这是三石之弓,景桓君若是能拉开,可予你先使。”
石是弓的拉力计算单位。
五斗为一斛,十斗为一石。
一石折合一百二十斤。
所谓三石之弓,意味程颂能拉开三百六十斤的弓。
可谓臂力惊人,能被称为力士!
程老夫人喜笑颜开:“我二孙真力士也!大母可太高兴了!
萧元漪满意的看着儿子。
待瞥见程始幸灾乐祸的模样,忍不住泼冷水。
“你怎知颂儿一定会输?”
“夫人何出此言,这还要用想吗?”
萧元漪皱眉:“从未听闻景桓君善使弓。”
程始则摇头:“景桓君善用重刀,箭术自然也绝伦!
颂儿年少轻狂,好与人比箭术。
今日定让景桓君杀杀他威风!
让他知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萧元漪翻了个白眼:“有你这样说儿子的!”
夫妻俩嘀咕间,刘钰随手取了最近的弓,乃是最普通的一石弓。
程颂更不好意思了,难怪刘钰刚刚不要他的弓。
原来是臂力有限,只能拉开一石弓。
他突然感觉,有些胜之不武:“要不我也用一石弓?”
刘钰摇头:“不必,你想如何比?”
程颂挠挠头,一般是骑射一起比试。
可马上比平地射靶难多了。
“不若比射靶子,十箭如何?”
刘钰摇摇头,浪费时间!
“那五箭?”程颂更不好意思了,他感觉有些对不起嫋嫋!
刘钰看了看周围,冲演武场的大树,抬了抬下巴。
“三箭!死靶无趣,射树叶如何?”
少商一见他这个表情,心里开始默哀,二兄多保重!
树叶很快被做好记号,从一到六!
“景桓君先请!”程颂再次客气。
刘钰失笑:“你想好了?”
“想好了!”程颂不明所以。
刘钰意味深长道:“你很好!”
他拿起弓,利落的搭上箭。
程颂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心慌。
刘钰眯起一只眼,观察树叶的方位,但迟迟没有射出。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只有程少宫暗自嘀咕。
“是不是瞄不准啊?那干脆认输好了。”
呼!
风来了!
刘钰耳朵一动,立刻松手!
“咻!”的一声!
东风已至,箭自乘风!
瞬息之间,带走了数片树叶。
最后穿过大树,插在了对面的假山上!
众人皆愣住,还是少商先蹦了起来:“景桓哥哥射中了!”
万萋萋也高声贺道:“景桓君威武!”
她是武将之后,生平最崇拜武官,尤其是大将军!
妙的是,她刚来程府,也不知道刘钰身份。
刘钰随手放下弓,掸了掸手上的灰。
程颂定睛一看,方才标记的树叶,全无踪影!
刹那间,他想起之前的狂言,脸涨得通红。
【你当真要与我比箭术?当真!】
【我这是三石之弓,景桓君若是能拉开……不必!】
再想开局,他客气的让刘钰先射箭。
刘钰反问,你想好了?他斩钉截铁的说想好了!
程颂程二公子,恨不得就地钻洞,连夜遁走!
一旁程老夫人,浑然不知胜负已分,还催促他。
“二孙,景桓君和射完了,到你了!”
程颂恨不得天降巨石,把他砸晕!
程始笑着吩咐道:“来人,快去对面把箭取回来,看看是不是六片树叶!”
刘钰却挑眉:“程伯不若亲自去看看!”
他话音刚落,程颂第一个跑出去。
待到了假山,他更悔恨不已!
程始紧随其后,看到假山,愣住了!
萧元漪眼露惊讶,沉默不语。
少商拉着刘钰,蹭蹭蹭跑过来。
见她垫脚费力,刘钰直接托着腰,单臂举了起来。
“呀!景桓哥哥!天啦!”少商连声惊呼!
因那假山巨石上,竟只剩三寸长的箭羽露在外侧。
数枚树叶,穿插其上,卡在石缝里!
“景桓哥哥!”
少商轻轻拍拍他的手臂,刘钰轻轻放下她。
她一下来,便戏谑的问:“二兄,如何?”
程颂脸如花灯,一会红,一会白。
箭术比试,考察有三。
中标是其一,射程是其二,深度是其三。
刘钰三者皆达!
且射入山石,数尺之长。
此等臂力,力可拔山!
此等箭术,神乎其技!
程始拍了拍自己儿子。
“阿颂,程家儿郎,敢作敢当!”
程颂回过神,立刻鞠躬致歉。
“景桓君箭术无双,颂心服口服!不知您师从……”
他想拜师学艺!
程始连忙拦住傻儿子:“景桓君见谅!”
刘钰颔首:“无妨!二公子若是感兴趣。
我府中倒是有几本箭术古籍!明日可随嫋嫋去取!”
众人准备离开,程老夫人陡然一拍大腿。
她经少宫解释,方才弄懂了比试结局。
“景桓君,你不愧是将军!
这箭术,比老神仙都厉害!”
程颂恍然大悟,心直口快道:“景桓君居然是将军!
是也!若非将军,岂会有此箭术!
不知景桓君是哪位将军麾下。
我竟如此孤陋寡闻!惭愧!”
刘钰还没开口,他又道:“怕不是大将军麾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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