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风云录

清晨时分，嬿国边陲一个叫归鸿的小镇里有十七八个稚童站在私塾外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先生怎么还没开门啊？”“先生不会昨晚又喝酒了吧”“先生上次喝酒可是到正午都没醒呢”“啊？那咋办啊”

就在孩子们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身穿青色才子装束的老先生拎着个大布袋从巷口进入巷子，孩子们看到老先生纷纷闭嘴随即伸直双手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深深一揖“先生！”

老先生看到孩子们愣了一下然后一拍自己脑门哈哈一笑“昨天忘记告诉你们啦，明天秋收今天得准备准备这两天先不讲学了，来来来孩子们尝尝我刚摘的大红柿子。”孩子们接过老先生给的大红柿子道谢一声之后便纷纷往家走去，不知是哪个孩子先起的头唱起了小镇里的童谣，慢慢所有的孩子们都轻轻唱了起来“雷打秋，半冬收。立了秋，挂锄钩。立秋之后三场雨，夏布衣裳高放起。立秋胡桃白露梨，寒露柿子红了皮。。。”

孩子们陆陆续续的散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最后只剩下一对兄弟俩掀着衣服兜着几个柿子哼着歌谣走向小镇西边，哥哥叫高临云弟弟叫高临渊，兄弟俩一般大，长得也很像几乎一模一样，生的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虎头虎脑的俩小小子，外人只能靠身高来分辨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因为哥哥稍稍比弟弟高了半个头。

小镇西边一间院舍内一名妇人正把手中的谷物抛到地上喂鸡，不远处一个汉子蹲在地上磨镰刀，正在这时院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对兄弟，

“临云、临渊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娘，先生说明天秋收这两天不讲学，这是先生给的大红柿子您尝尝。”说罢哥哥高临云一溜小跑跑到妇人身边挑了两个最大的递给妇人，弟弟高临渊也赶忙跑过去也挑了两又红又大的柿子。蹲在边上的汉子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身朝兄弟俩招招手，兄弟俩跑去把所有的柿子一股脑的全给了汉子“爹，您也尝尝。”汉子接过柿子嘿嘿一笑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露出包裹着的精美糕点分成两份递给兄弟俩，兄弟俩开心的接过糕点从油纸包里拿出糕点并没有先自己吃而是递给汉子“爹，您先吃！”“你们吃吧，爹不喜欢吃”汉子摇了摇头说道，兄弟俩又跑去妇人身边递给妇人“娘，您吃！”“娘也不喜欢吃，你们吃”妇人摸着孩子们的头笑着说道，兄弟俩这才拿起糕点放入嘴中，

糕点是小镇东边有名的李记糕点铺子的莲子糕软糯可口入口味微苦入喉以后回味甘甜让人口舌生津，兄弟俩吃完糕点说要去找二楞叔玩，汉子点头答应，妇人嘱咐早点回来吃饭。

归鸿镇最西边有棵四名精壮汉子才能环腰抱住的老槐树，不管刮风下雨槐树下总坐着个大髯汉子，汉子身高九尺国字脸一身肌肉虬扎面相生的老实憨厚，汉子并不是小镇本地人而是十几年前来的外来户谁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他从哪来只知道他还没来时小镇衙门就安排人给他在离老槐树不远的地方建了间简陋小屋，这小屋建的也奇怪小镇里的房子都是坐北朝南偏偏这间屋子坐东朝西，刚开始的时候小镇的人都好奇询问汉子从哪来，可汉子只会坐在老槐树下傻笑着说不知道，不管是谁来问怎么问都是这样，渐渐的人们便觉得无趣不再来了因为汉子面相生的老实憨厚加上一被人问问题就傻笑着挠头说不知道便被小镇上的几人叫二楞而汉子也不反感慢慢的小镇上的人们都开始叫汉子二楞。

小镇北边有个徐姓小娘是从邻近的村子嫁到小镇上的媳妇，这徐小娘和丈夫两家祖上世代交好两人刚一出生就定好了亲事，两人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自然而然的喜结连理成为夫妻，她丈夫从小体弱多病不曾想在成婚三年后她丈夫便撒手人寰留下徐小娘一人照顾婆婆，家里挑水洗衣做饭地里农活都是徐小娘自己干，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徐小娘的双手早已满是老茧，婆婆心疼自家儿媳可自己年纪大了帮不上什么忙，婆婆也多次劝说过徐小娘趁着年轻赶紧找个人家改嫁了吧可徐小娘却总是摇头拒绝。

徐小娘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过娘家看望父母了，这天徐小娘天才刚蒙蒙亮就起了，熬好了粥盛了一碗端去给婆婆告诉婆婆今天想回娘家看看婆婆说自己能照顾自己让徐小娘放心徐小娘这才出门往娘家走去，小镇离徐小娘的娘家村子有十几里路，等徐小娘到了娘家已经是大中午了娘家人一看自家闺女回来了赶忙张罗午饭，饭后徐小娘的娘亲拉着徐小娘的手聊着家长里短，只是一看到徐小娘的手就连一向在自家闺女面前很少表露情绪的爹都心疼的忍不住抹起眼泪来，徐小娘一直惦念着家里的婆婆生怕自己不在家婆婆就会饿着，在日头稍微不那么毒的时候徐小娘便告辞父母往小镇走去，临行前父母递给徐小娘一篮子鸡蛋，鸡蛋下面还有一些银两实在是娘家人心疼自家闺女希望她能过的好些，娘家人也劝说过自家闺女改嫁可自家闺女死活就是不肯，娘家人在劝说了几次都被拒绝以后就不再提起改嫁的事毕竟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没办法的事。

傍晚时分徐小娘已经能遥遥看见小镇了只是实在走不动了便坐在路边一颗树下歇歇脚，不远处五个地痞青皮朝徐小娘走来，徐小娘看出了来者不善赶紧起身往小镇走去，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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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地痞青皮向前快跑几步围住徐小娘一边说着姑娘芳龄几许家住何处啊一边慢慢靠近，徐小娘猛然推开面前的一个地痞青皮朝着小镇方向跑去“救命啊！救命啊！”徐小娘一边跑一边呼救。

小镇西边老槐树下一个大髯汉子耳朵微微一动猛然起身朝东边一路飞奔而去，“这二楞去哪儿啊？”“哎~二楞你要去哪里？”“这二楞平时不是只坐在老槐树下么？”“没看出来这二楞这么大个能跑那么快啊！”小镇上的人们议论纷纷，还有一些胆子大喜欢凑热闹的遥遥跟在二楞后面不是他们不想跟近一点而是二楞跑的实在太快了！

四个地痞青皮看同伴被一个弱女子推开都捂着肚子大声嘲笑着，被退开的地痞青皮觉得自己让一个弱女子推开被同伴嘲笑丢了面子便一个箭步上去追上去一把推倒徐小娘篮子里的鸡蛋和银两散落一地“臭娘们儿找死！”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打被推倒在地的徐小娘，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地痞青皮和徐小娘之间，只见这人身如山岳速若奔雷一双大手牢牢的抓住地痞青皮的手一使劲把他朝另外四个地痞青皮砸去五个地痞青皮摔得是七荤八素挣扎着坐起来，来人身高九尺身上肌肉虬扎青筋暴起目露凶光看着坐在地上的地痞青皮，五个地痞青皮看着这个汉子冷汗一下就浸湿了后背，瞬间一个感觉同时在五个地痞青皮心里出现，这哪是人啊简直就是志怪小说里走出来的恶鬼啊！一个尖嘴猴腮的地痞青皮浑身颤抖一股骚臭味从裤裆里飘出来显然是吓尿了，五个地痞一看大髯汉子身后还有十几二十个人影往这赶来赶紧跪在地上嘭嘭的磕着头喊着好汉饶命，“滚！”声如洪钟，五个地痞青皮如获大赦连滚带爬的跑了，小镇上的人们赶到汉子身边有两人上前扶起徐小娘捡起地上的银两和一些没摔烂的鸡蛋重新放回篮子里递还给徐小娘，众人看着连滚带爬慌忙逃命的地痞青皮询问怎么回事，徐小娘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把事一说人们恍然大悟原来二楞这是来救人来了，众人一起走回小镇一边走一边夸二楞，二楞只是不说话伸手扣着头傻笑着，徐小娘悄然回首看着被人们簇拥着傻笑的二楞感觉这时候的二楞和刚才救自己的时候判若两人。

很快二楞救人的事在小镇里传开了，小镇上的人们跟这个刚到小镇不久的汉子关系一下亲近了许多，人们有的拿点吃食送给汉子有的做几件衣服送给汉子还有的到饭点会给汉子送去热乎乎的可口饭菜，二楞也不白收人们的好意，平时谁家有事需要帮忙只要招呼一声二楞就会过去帮忙，二楞有一膀子好力气干起活来能顶五六个青壮汉子而且干起活来又快又好，小镇里不管是谁说起二楞来都得竖起大拇指好好的赞扬一番。

有一年秋收前两天高临云、高临渊兄弟俩的爹在干活的时候腰扭伤了只能躺在床上养伤，秋收当天，天气有点阴沉沉的眼看不久就要下雨，兄弟俩的娘只能带着俩孩子去麦子地里面割麦子，麦子地里闷热难挡麦芒扎在兄弟俩身上又疼又痒兄弟俩难受的哭闹起来妇人只好来哄孩子，这时刚好二楞遇到帮徐小娘收完麦子的二楞，“二楞啊我家汉子腰伤着了，你能帮帮我割一下麦子么？”二楞只是轻轻哎了一声便转身准备开始割麦子就在汉子转身的时候两双小手抓住汉子的手“谢谢叔叔”，“交给我吧，你们先回家去照顾你爹”说完汉子便转身拿起镰刀到麦田里挥舞起来。

兄弟俩的娘亲带着兄弟俩回到家里，妇人拿出药铺里买的跌打损伤的药酒给兄弟俩让他们给汉子揉腰，妇人则在院子里逮了一只自家养的最大的一只母鸡开始准备晚饭，其实这鸡是养着过年的时候吃的，平时哪里舍得杀了吃肉啊，但妇人丝毫不后悔妇人只是想着二楞诚心诚意的帮自己家收麦子自己也不能亏待了二楞，妇人熟练的煲了一大锅鸡汤炒了两个自家种的蔬菜，妇人做好饭天上已经乌云密布下起了毛毛细雨时不时还有滚滚雷声传来，妇人一看下雨了赶忙带着油纸伞出门往自家地里跑去妇人倒不是担心自家麦子被雨淋湿不晒干容易发霉而是担心二楞淋雨着凉生病，妇人刚出院子就看见二楞拉了一大车麦子向自己走来，妇人赶忙过去帮二楞推车，到了院子妇人给二楞拿了一套自家汉子的新衣服给二楞让二楞赶紧去屋里换上，妇人则跑去灶房端做好的饭菜让二楞先喝点热汤驱驱寒，吃过热腾腾的饭菜雨也停了妇人在屋子里帮自家男人揉腰，兄弟俩则在院子里和二楞玩的很是开心，自从这天以后二楞身边就多了两个小跟屁虫，兄弟俩一没事就往西边老槐树下跑，给二楞说着今天在私塾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读了那些书学会了那些字，而二楞则是安安静静的坐着听着兄弟俩说的话。

兄弟俩到了西边老槐树哪看见二楞还是像往常一样背靠着老槐树望着西边金灿灿的麦田，“二楞叔，今天先生给我们好多大红柿子！”“二楞叔，今天爹给我们买了我们爱吃的李记糕点铺子的莲子糕，可好吃了”“二楞叔你每天坐在着看啥呢？给我们也说说呗”“二楞叔秋天一过是不是冬天就来了？等到下雪的时候咱们一起堆个大大的雪人怎么样？堆个小镇里最大的！怎么样？”兄弟俩一左一右的坐在二楞身边唧唧喳喳的说着，而汉子只是望着西边静静的听着兄弟俩说话。

兄弟俩说完话无话可说便学着汉子靠着老槐树望着西边似乎想要看看汉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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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在看什么，可除了一片金灿灿的麦田和偶尔路过的人什么也没看到，不知不觉早已日上三竿，弟弟高临渊肚子发出咕咕声“哥，我饿了我们回家吧。”高临渊害羞的揉了揉子高临云这才反应过来时候已经不早了该回家吃饭了，兄弟俩告别汉子往家走去，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酒馆，酒馆门边上围了很多人，“哥，这是在干嘛啊？”“不知道，要不咱们过去看看？”“好嘞！”兄弟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一看才发现酒馆门边放着一张简易案台，案台后面站着一位手拿折扇的年轻说书人。

“有人说这江湖远在天边有人说这江湖近在眼前，要我说啊这江湖是天上星河而你我皆是其中繁星，这江湖是千里川泽你我皆是其中游鱼，今天我们来说说这江湖事，话说最近这江湖可不太平到了八年一度的武林大会，有江湖游侠儿和名门正派里的年轻俊彦还有江湖上成名已久的江湖翘楚天下英豪齐聚青云峰！”年轻说书人轻摇折扇口若悬河让周围看客感觉仿佛自己就在台下看着江湖游侠儿在台上过招，说到精彩处年轻说书人缓缓举起案台上的酒碗轻轻呡了一口，边上酒馆掌柜立马会意掏出几文钱放在案台上，周围看客兜里有点闲钱的有到边上酒馆里买坛酒搁在案台上的，也有学着酒馆掌柜放几文钱在案台上，年轻说书人一一拱手谢过，兜里没那么没那么富裕的呢则卖力鼓掌叫好。

不知不觉已是傍晚时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说！”年轻说书人说罢再次一一拱手谢过周围看客，周围看客慢慢散去走的最慢的是一对兄弟俩，“哥，咱们长大也去当江湖游侠吧！他们一个个的都好厉害啊！”“嗯！咱们以后一定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大侠！”说完兄弟俩的肚子咕咕叫了一下兄弟俩这才想起来早上出门时娘亲说的早点回来吃饭，兄弟俩赶紧朝家跑去。

兄弟俩刚跑回自家巷口发现娘亲正站在家门口左右张望着，妇人看俩孩子在巷口出现赶紧跑过去一把抱住两个孩子“你们跑哪去？吓死娘了”妇人带着哭腔询问到，“娘，我们在西边酒馆哪听说书忘了时辰了”“娘，你怎么哭了？”“娘，你别哭了”说着兄弟俩伸出小手帮妇人擦去眼泪，“饿坏了吧？走回家吃饭”妇人抱着兄弟俩往家走去，回到家中妇人赶紧给兄弟俩盛好饭菜“你们赶紧吃，你爹出去找你们了，我去找你爹”说罢妇人便出门去了。

兄弟俩一顿狼吞虎咽果然娘亲做的饭菜最好吃了，刚吃完饭就听巷子里有声音“他爹，到家千万别打孩子他们还小”“你别管！”不一会院子们被人推开，汉子气势汹汹的朝兄弟俩走去，走到兄弟俩面前汉子举手要打妇人上前抓住汉子的手“他爹，别打孩子他们还小给他们说说，他们会听进去的”妇人祈求到汉子看了看妇人哼了一声，汉子走进灶房拎出来两个小水桶每个桶里都装了半桶水“你俩去院子里举着面壁半个时辰！”兄弟俩接过水桶在院子里扎马步，汉子进到里屋坐在床沿上皱着眉头，不一会妇人也进来了“他爹，孩子好好回来就行，让他们进屋来睡觉吧”“不行！要让他们两个涨涨记性才行！”说罢汉子一翻身躺在床上背对着妇人任凭妇人怎么说都不吭一声，妇人拗不过自家汉子只好回到院子里，看兄弟俩满脸泪水平举着水桶在院子里扎马步双手双腿不停的在颤抖着，妇人心疼的上前想要把水桶从孩子们手里拿过来放下，可兄弟俩却紧紧抓着不肯放下“娘，我们知道错了，先生说过做错了事就要受罚”“娘，我们下次不会惹您和爹生气了”妇人在边上心疼的满脸泪水。

屋里汉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皱着眉头最后唉了一声从床上站了起来去往院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有做父母的不心疼自家孩子的，下午兄弟俩还没回来汉子去西边老槐树找兄弟俩结果发现兄弟俩不在哪，汉子一下就急了把小镇里每个巷子都找了个遍见了人就问见着我家高临云、高临渊兄弟俩没有，汉子都快急疯了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兄弟俩，可就是没想到兄弟俩在小酒馆哪听书。院子里妇人坐在一张小凳子上一手轻摇着躺椅一手轻摇着蒲扇，兄弟俩躺在躺椅里发出轻微的鼾声脸上还带着泪痕，“雷打秋，半冬收。立了秋，挂锄钩。立秋之后三场雨，夏布衣裳高放起。立秋胡桃白露梨，寒露柿子红了皮。。。”妇人轻声哼唱着小镇童谣，“媳妇儿，进屋休息了”汉子上前一左一右轻轻的抱起兄弟俩往屋里走去。

第二天兄弟俩醒来已经是正午时分爹娘早已经去地里割麦子去了，兄弟俩吃过爹娘留的饭菜便跑到西边老槐树下去找二楞，兄弟俩还是像往常一样一左一右坐在汉子边上“要来了，要来了”“二楞叔，什么要来了？”汉子似乎没有察觉到兄弟俩的到来只是一直呢喃着同一句话，“二楞叔，昨天我们回去的时候遇到说书的了可精彩了！我们给你说说”兄弟没有在意汉子没理会自己像往常一样俩叽叽喳喳的把昨天听说书人讲的故事说给汉子听，兄弟俩说完昨天听的故事已经是傍晚时分，兄弟俩安安静静的坐在汉子身旁等着爹娘割完麦子带自己回家，兄弟俩学着汉子看着西边，夕阳西下天边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火烧云红色的阳光撒在金色的麦子上，清风微微拂过掀起一层层金色的麦浪，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人们割麦子的忙碌身影，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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