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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亮起,换心手术开始。
许久,迟薇站在原地枯等,宛如一尊瓷娃娃,一动也不会动,敛尽所有悲欢。
在此期间,唯有夏翩翩哭声,断断续续传入耳畔,含着心碎,悲伤,绝望,令人听着深受感染。
许是这几日,夏翩翩一再在哭,声带遭到损伤,哭声趋于呜咽,没有半点响亮。
因此,除了走廊上的迟薇,没有造成其他影响。
待着身子发僵,有点支撑不住,迟薇这才回神。
睨着一侧窗外,深夜天空漆黑,似乎是要下雨,找不到三两星辰。
伸手覆上小腹,怀孕也才三月多,从表面看不出,只是摸在上面,还是能够察觉到,凸起那么一些。
慢慢上前,扶着墙壁坐在椅子上,恰好迎面就是夏翩翩。
彼时,夏翩翩跌坐在地,整个人十分消瘦,长发遮住面容,肩膀一抽一抽。
下意识,迟薇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话在嘴边打转,却又咽了回去。
这时候,说什么总是徒劳,每个人经历不同,谁也不能感同身受。
更何况,这一场手术,肖白、薄夜白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手术室……而她,还有夏翩翩,身为同样的恋人,面临不同的结局。
之于薄夜白,她还能心存一半希冀,祈祷着重获新生。
而肖白,则是注定死亡,无从更改。
思及此,她余光一瞥,夏翩翩不知何时,抬头盯着自己:“你的男朋友……换了我家小白的心……还能继续活着……”
“可是……我的小白……他死了……”
说着说着,夏翩翩泪流满面,双臂环着双膝,往后靠着墙壁,明显无助极了。
对此,迟薇咬着唇瓣,一时无从回应。
就这样,手术室外,徒留下两人,静静地等着。
手术时间,每一分每一秒,总是格外漫长。
走廊之中,清冷,空旷,孤寂。
这种氛围,迫使迟薇一点点揪心,躁郁,不安。
不得已,闭上眼睛,尽量不要胡思乱想。
恍然间,再一后知后觉,想起关于迟远航,情况还在未知。
由此,迟薇蹙眉,仔细回忆家里座机电话。
结果,虽然拨通,但是佣人接听,说是迟远航这两天,人一直在公司,根本不在家中!
得知这一点,迟薇愈发失了耐心,却又一时无法,尽量不去在意。
如今,她最大的心思,就是守在这里,等着手术结束。
偏偏,未过多久,一通电话打进。
看着来电显示,迟薇不免讶然,这是迟远航号码,先前陷入关机状态。
下意识,点下接听:“老迟?”
意外的,对面先是沉默,跟着一道柔软声音,轻飘飘响起:“姐姐,是我。”
迟安好——
心思一淡,迟薇睫毛一垂,漫不经心一问:“迟安好,老迟呢?”
对此,迟安好低声一回:“姐姐,爸爸突然昏倒,被人送进医院,情况才刚稳定。”
话顿,语气一转:“姐姐,你也在医院,不是吗?”
仿佛尤为笃定,迟安好不急不缓,夹杂着一许刺耳。
“我的事,和你无关。”
心尖一跳,迟薇想着迟远航,既然人在医院,迟安好这么回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
既如此,也就无需再管。
至于迟安好,两人无话可说,便是正要挂断:“姐姐,见一面吧。”
出乎意料,迟安好提出这一要求,不待迟薇回应,轻轻地一笑:“我有一个秘密,想和姐姐分享。”
直觉确定,迟安好不太对劲,联想先前海城,发生自杀一事,迟薇心底一沉。
眼尾一挑,迟薇星眸淡淡,无心给予理会。
只是先一步,迟安好声音婉转,透着几分叹息:“姐姐,先别着急挂断,说不定……提起这个秘密,你比任何人都想见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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