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没大没小,叫大哥!
第二日用过午膳,沈旭果然来了,一进来便问道:“哄好了吗?”
“好了。”顾凝亲自去牵了沈照过来,已经给沈照穿好了出门的衣服,柔声说:“这就与兄长一起出去吧。”
“哦……”沈照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顾凝转向沈旭:“我与阿照说,你要给他买做木雕的书,所以,还请世子……”配合一下。
沈旭眉毛微微拧了一下,“知道了。”话落,他转身往外,玄素和福子赶紧带着沈照跟上。
到门口,两兄弟前后上了马车,沈照坐得离他有些远,顺着马车车帘的缝隙朝外看着,连一眼都不给沈旭。
沈旭脸色就有些难看了,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为什么忽然喜欢木雕了?”
“好看。”沈照说了两个字,又问:“你知道哪里买书?”
“知道。”沈旭沉声说:“叫大哥。”
你啊你的,没大没小!
沈照唇瓣动了动,别开脸继续往外看了,似乎没听到他说的话。
“……”沈旭一口气哽在喉咙口,双手握了握膝盖。
他不断告诉自己,沈照是生病了,不要计较,这才让喉头哽着的那口气慢慢散了下去。
另外一边,顾凝换了身衣服。
梅香上前说:“夫人,你这是又要出去?”
“嗯。”顾凝说道:“你不必跟着了,今日让柏云跟着我吧。”
“可是夫人的安全——”梅香担心地说。
“我不是去干什么危险的事情,没事的。”何况她自己也能保护自己。
一旁的柏云,也就是绿柳赶紧上前说:“梅香姐姐放心,我会保护好夫人的。”
梅香因着柏云原来是杨思雨身边的婢女,十分不喜欢她,但她也知道顾凝的性子是说一不二的,只能冷冷地看了柏云一眼,说道:“你最好说到做到,要是夫人有个什么闪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顾凝便带着柏云出了门,吩咐人备了一辆朴素的马车。
马车上,顾凝说:“以后在外面叫我小姐。”
“是,小姐。”柏云说,也不问顾凝出去做什么,半垂着头,态度十分恭敬。
一路到了本草园内,顾凝带着她进去。
今日依然没什么病人,李录忙迎上来:“小姐来了,那边的病人已经约好,就在今晚过去看诊。”
“行,知道了。”顾凝说着,看了看天色:“现在时辰还早,柏云,我们出去一趟,买点东西。”
“是,小姐。”
顾凝带着柏云转到了不远处的成衣铺子里,仔细的选了一条面纱,简单厚实,只露出眼睛的那种,便回了本草园小憩,一直等到日落西山,李录才去唤她,坐了马车往万花楼去。
马车到了万花楼后巷停下,顾凝一下车,就见李录和一个素衣管事打扮的男人说了几句话,那男人说:“只有大夫能进去。”
“这……”李录迟疑,万花楼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怎么好叫顾凝一人进去?
顾凝说:“没事。”然后又转向那个管事,“我带婢女。”
男人将顾凝和柏云打量了一番,似乎在评估二人的危险程度,半晌说:“行,就你们两个。”
“嗯。”顾凝点点头,转身与李录打了个放心的手势,便带着柏云进去了。
这个时辰,万花楼已经开始营业,此处因为距离主楼较远,只能听到悦耳的丝竹声,若不是早知这是万花楼,还会以为不过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后院。
男人一边走一边叮嘱:“我家公子脾气不好,你看病便看病,莫要多问,若是你本事不行看不了,也不要胡言乱语,直说就是,不会少了你的诊金。”
顾凝淡淡道:“我明白。”
身后的柏云难得好奇起来,跑到这里竟然是来看病,顾凝还会医术呢。
两人随着那男子一路上了一座雕花的小楼,过了空中走廊,兜兜转转,总算停到了一间厢房的门外,男人扣了扣门,语气十分恭敬:“公子,大夫到了。”
半晌,里面才传来一声轻飘飘的“嗯”。
男人躬身打开房门,将顾凝二人带了进来。
顾凝只觉一股轻的不能再轻的麝香味扑鼻而来,屋内摆设十分朴素,有棋桌古琴,不远处的屏风上画着水墨竹石,整个屋子也十分雅致。顾凝瞧着,心里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请吧。”男人冲顾凝说。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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