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无归期

凌晨两点，闫世初顶着露水赶了回来。

他乘坐的航班延误了，导致大半夜才能上飞机。

绕过半个地球，回来时还是深夜。

他没有吵醒别人的打算，所以只开了几盏昏暗的壁灯。

轻手轻脚地打开卧室的房门，床上是不规则的隆起，河河睡得四仰八叉，小被子被他踢到了脚底。

闫世初紧绷了好几天的脸色瞬间柔和了下来。

他把东西放到桌上，上前帮河河盖好小被子，这时候才发现，另一张大被子里根本就没有人。

刚刚柔和下来的脸上瞬间皱起了眉头。

一阵风忽然从没有关上的落地窗前吹进来，吹开了轻薄的纱帘。

闫世初给河河拢了拢被子，就走了出去，果然在秋千椅上看见了失踪的姜澈。

她窝在蛋壳一样的秋千椅里，没有受到晚风的侵扰，而她的怀里，正扣着一本蓝色细闪的笔记本。

闫世初的嘴唇瞬间抿成了一条线。

他伸手轻轻地把笔记本从她怀里抽出来，没有把姜澈叫醒的打算。

但姜澈还是醒了。

她眯着惺忪的睡眼，看到来人是闫世初之后，顿时无声地笑了起来。

姜澈笑了很久，笑得眼泪都流满了整张脸才停下来。

闫世初给她递了张纸：“擦擦，别吹感冒了。”

姜澈没有接，微微把头别了过去。

“闫世初，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傻的？”

话刚问出口，她又立马肯定了点了点头。

“让你看了我那么久的笑话，真是难为你了。”

“好好说话。”闫世初厉声道。

姜澈身形一顿，慢慢收起脸上讽刺的表情。

她抽了抽鼻子，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拿到的？”

闫世初没有隐瞒，如实说道：“在你怀疑是我闯进你家里之后。”

原来又是姜殊的手笔。

姜澈想笑，却突然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这么就过去了，你肯定看过里面的内容了吧？”

“原来这一年多以来，我自认为聪明的算计，都是笑话！”

“每次看到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你面前表演的时候，你一定觉得很可笑吧？”

姜澈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我的算计，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大可以直接把证据甩到我脸上，厉声呵斥我让我滚出你的视线！”

“你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我？为什么！”

闫世初喉咙一滚，语气克制：“既然你都知道我是在纵容你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可我不需要你这样的施舍！”

姜澈的声音无法控制地有些大，附近的几盏声控灯在她话音未落时就争先亮了起来。

闫世初抹了一把脸，他连夜赶回来，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休息过了，身上疲惫的不行，现在却还是被姜澈给气笑了。

“施舍？姜澈你可真是好样的，我的感情到你那里就是施舍，这天下怕是再也没有比你更厉害的白眼狼了！”

姜澈梗着脖子和他较劲：“是啊，我就是白眼狼，还是恬不知耻的白眼狼，我要是你，早就跟我离婚了！”

闫世初被他气得胸膛剧烈起l伏：“离婚是吧？”

“说了那么多，你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让我跟你离婚？我告诉你，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姜澈不服输地反唇相讥。

“反正我们之间也没有多少真情，还不如早早离婚的好，以免每天都吵来吵去，闹得这个家不得安宁！”

话音刚落，闫世初就突然抓住她的手，半个身体钻进秋千椅中。

原本还算宽大的空间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你还想要多少真情？”说着，他在姜澈的嘴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这样够不够，如果不够的话，我还可以继续！”

姜澈一天没出门了，穿着松松垮垮的家居服，闫世初很轻易地就把她的衣服脱下来了。

“闫世初！”

姜澈用手锤了锤闫世初的胸膛，挣扎地叫了起来：“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

“干什么？干l你！”

闫世初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就堵住了姜澈所有的话语。

圆滚滚的蛋壳椅成了最好的牢笼，重新归于黑暗的阳台上只留下铁链摩擦的吱嘎声，和从喉咙里发出，却出不了口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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