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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洗白录

第五十七章 浮出水面的真相

李梦云怔在原地,片刻后才离去,师父这番话,也不知她听没听懂,反正余鱼是听懂了。

她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兴冲冲回到饭厅,汪小溪已替她打好了饭,摆好架势准备开吃了,抬头看见她,不忘挖苦一句,“还没吃呢就跑厕所,什么毛病?要不要爷给你开两副药调理调理。”

余鱼懒得理他,在他对面坐定,斟酌着开口道,“你觉不觉得……”

“你觉不觉得……”

汪小溪也同时开口,听了这话噗嗤一笑,暧昧地冲她眨眨眼,余鱼假装没看见,舀了一勺牛肉酱放在炒饭上拌匀:“你先说。”

汪小溪捏着勺子把儿,“你觉不觉得,怜怜这两天不太对劲儿?”

余鱼本来想跟他说师父和师伯的事,汪小溪却突然提起怜怜来,她心头一跳,第一反应是这家伙该不会知道青竹的事了吧?

于是瞥他一眼:“她担心方掌门么,咱们先前那都是猜测,万一猜错了,陆盟主其实真中毒了怎么办。”

当然,方才听了李梦云那番话,已经确定了陆盟主肯定没事。但天一门的事……怜怜既然不想让人知道,还是要帮她遮掩。

“小爷怎么可能猜错!”

汪小溪不满地看她一眼,伸手就在她盘子里舀了一勺饭,味道还不错,便也效仿她往炒饭里头拌牛肉酱。

余鱼护着盘子瞪了他一眼,这厮好像总喜欢抢她碗里的饭吃。

“你就叫她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别整天瞎担忧,陆羽峰肯定没事儿,不信你们等着瞧!”

“这么自信?”

“当然了,这又不是瞎猜的,是推理。”汪小溪往嘴里塞饭,跟她解释。

这家伙不管吃什么都很香,难怪长这么高,余鱼见他一脸得意,忍不住问:“那除了这个,你还推理出什么了?”

汪小溪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还推理出,怜怜不吃晚饭,是因为一个男人。”

余鱼心里咯噔一下,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

汪小溪看她的表情,以为自己猜中了,更加得意,“想知道爷是怎么推理的么?”

余鱼心里很复杂,她明知道青竹的事大有问题,而怜怜表现的也有些异样,但她既然答应了怜怜不说……于是笑道:“那还不简单?因为林大哥也没来吃饭呗。”

汪小溪瞪大眼睛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道:“你也满聪明的,仅次于我。”

“干吗我总是要仅次于你?”余鱼不服气。

“仅次于我已经很厉害了,你还想上天啊?”

——又开始自吹自擂了,余鱼习以为常,但看他神色,总感觉他知道些什么似的,忍不住问道:“你最近怎么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是查到什么了吗?”

汪小溪几口解决了盘子里头剩下的饭,含糊道:“想知道?”

余鱼以为他又想吊人胃口,正要刺他两句,不料汪小溪这次却真没这个意思,把她要说的话给堵在了喉咙里,只听他飞快道:“我去见了平王。”

余鱼还没来得及惊讶,他又道:“平王跟我说,他是我爹,我是他和我娘的私生子,对了,那个单一添你还记得吧?不出我所料,他也是平王的人。”

他口中喋喋不休,于是余鱼就保持着震惊的表情听他说完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末了,余鱼抬手推回惊掉了的下巴:“他真这么说啊?”

这样的话,汪小溪也算打入敌人内部了,可平王要有这个打算的话,早干嘛去了,还等到梁文道拉拢完了才出手?

汪小溪“嗯”了一声,神情难得有一丝认真:“不信啊?我都说了,以前骗过你,但以后不会再骗你了,我保证。”

这句话原本很寻常,只不过汪小溪表达得过于郑重其事了,倒像是在承诺什么一般,余鱼不自在地转开目光:“冲我保证什么,本来就不应该撒谎,跟谁都一样。”

汪小溪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成,都听你的。”

随即又拄着下巴烦恼道,“但是好难啊,有时候说说小谎还是很有必要的,比如你用真话换不来真话的时候。”

余鱼不敢苟同:“怎么会有那种时候?真心自然换真心!”

汪小溪摊摊手:“怎么就没有,比如官老爷对杀人犯说,你快招供吧,我好判你死刑的时候。”

余鱼:“……”

“你说这时候官老爷是不是真心?当然是啊,因为他想赶紧申冤结案呐!但你说杀人犯会被他的真心感动实话实说认罪么?”

余鱼:“……”

“当然不会咯,所以这时候还得撒谎诈他一诈,比方骗他说你的同伙已经把你给招供了云云。”

余鱼无语,汪小溪这人好像懂的歪理特别多,偏偏这些歪理之中又蕴含着那么一些道理,让人不得不琢磨琢磨。

“对了,你师父这回来龙啸山庄,是来找你的么?”汪小溪状似随意地一问。

自打余茵茵接任后,雪月天宫可从来没参加过什么夺宝大会之类的,看余茵茵那个气势汹汹的样子,该不会是嫌余鱼多管闲事,要把她给押回山去吧?

余鱼不知道他是在担心这个,警觉道:“干嘛?先说好啊,我可以帮你们对付平王,但你们要是想对我师父……”

“不是不是,”汪小溪见她误会,忙摆手道:“你放心,雪月天宫接人命买卖是江湖规矩,顶多杀多了人受良心谴责半夜做噩梦,这块儿不归梁文道管,何况现在李梦云不是还没死么,赵沅说不定也活的好好的。”

余鱼心说他俩的确活着,但听他这话还是别扭,什么叫做噩梦啊?明知他是在安慰自己,心里还是不大舒服,皱着眉不吭声。

汪小溪却误会了,安慰她道,“再说,李梦云没死,却也没找你们寻仇,说不定是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误会……你别瞎操心,老得快!等着就是了,我有预感,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男人的直觉能信吗?”余鱼迟疑道。

汪小溪眨眨眼:“别的男人的不能,我的能。”

“是不是因为你不是男人?”

汪小溪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狞笑着伸手作势要抓她,“好哇,小鱼儿,到底是不是,你要不要试一下!”

余鱼往旁边一躲,看芙筠正端着盘子看自己,那姿势好像看了有些时候了。

与她一对视,芙筠咬咬唇,转身回桌。

吃完饭,两人分别给林小木和怜怜打包了些吃的回去,汪小溪见余鱼光舀了清粥和小菜,手欠地给夹了个油乎乎的鸡腿,“那能吃饱么!来补补!”

“哎——”

余鱼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好端端的粥面上飘起了朵朵油花儿。

汪小溪冲她做个鬼脸,“又不是给病人吃的,那么素干什么?”

余鱼心里有鬼,不敢跟他多做争辩,“啪嚓”盖了盖子转身就走。

汪小溪跟在她后头逗她说话,“怎么了啊?生气啦?”

“……没有。”

“明明就有,看你那脸黑的,不打灯笼我都看不见了。”

“你才那么黑!”

回到院子时,两人与自外头匆匆归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正着,定睛一看竟是怜怜,怜怜似乎没看到他俩,一脸木然地往自己屋子里走。

不是吧?这么大俩活人没看见?汪小溪张张嘴,看余鱼——你的姐妹你应该知道什么情况吧?

余鱼着急又担忧,喊了她一声:“怜怜!”

怜怜被她这一声叫招回魂了,好像才看见他们,勉强一笑:“你们吃完饭回来了?”

“嗯。”

俩人说完大眼瞪小眼,之后同时看向汪小溪,汪小溪见状,得——这是嫌弃自己碍事呢,识相地举举手里的食盒:“那个……我去看看师兄,你们聊着。”

怜怜一听,抿抿唇:“林大哥也没吃晚饭?”

“没有哇,”汪小溪实话实说:“逛街回来就一副丧气样儿,好像让人给甩了似的。”

怜怜闻言脸色微白,嗫嚅了几下嘴唇,“林大哥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人甩他,只有别人配不上他罢了。”

这画风不太对啊!

汪小溪意外地看了余鱼一眼,余鱼则轻微地摇了下头,表示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怜怜说完,便失魂落魄地推门进屋了,余鱼赶紧跟了进去。

进了屋,怜怜就呆坐在椅子上,也不动,也不说话,余鱼只好陪着她发呆。

半晌,怜怜终于开口:“余鱼,我方才见着我爹了。”

余鱼听了有些意外——不是说方掌门现在谁也不见么?而且,怜怜见了自己的爹,怎么毫无欣喜激动之情,反而跟见了鬼似的?明明这丫头之前还因为见不到人而日日焦虑,现在见过了好像看上去更焦虑了……

“方掌门出关了吗?”

“没有。”怜怜摇头:“是我请守卫密室的大哥替我传了个话,说有急事找他。”

怜怜揪着手指头:“一开始我爹还不肯出来,后来我让大哥替我转告他‘青竹’二字,他才出来见我的。”

余鱼听出不对,自己女儿都叫不动,青竹不过一个小弟子,反能将方掌门请出来?

怜怜道:“我跟他说,斩月楼和平王勾结想要害我天一门和陆伯伯,而青云也背叛了师门。”

余鱼一个劲点头,这事怜怜一早就想告诉她爹了,却无奈拖到了此时。

“方掌门怎么说?

“爹爹说,青云并不是叛徒,而是他早年安插在斩月楼的暗桩。”

青云还是天一门的人?余鱼想起那方绣云帕子和那个箭头,愈加不安——可别叫她猜对了吧。

又慨叹,白敢先在龙啸山庄安插了江如烟,方圆则在斩月楼安插了青云,这两人想法还挺一致,要不是对头的关系,说不定倒能成为一对好兄弟呢!

怜怜接着道:“因此我爹才能得知斩月楼的计划,告诉陆伯伯提前防范,设计诱敌。”

说完,她惨淡地笑了笑:“也就是说,雪云打算对我做的那些事,他们一早就知道,我不过是一个故意落入圈套的诱饵。”

余鱼抿抿唇,“……你别多想,既然青云是暗桩,关键时刻肯定会出手,不能让他们得逞。”

心中却另有担忧,青云既然还是忠于天一门的,那他和怜怜之间岂不是一场误会……林大哥该怎么办呢,这回是真要被甩了吧?

“你觉得他会吗?斩月楼得手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当时的情形你应当比我更清楚。”

怜怜苦涩道:“说来可笑,我当日能脱身,除了有你们相助,竟然还托了白玉楼的福。”

余鱼想起雪云那只咸猪手,皱起眉头,确实,当时若不是白玉楼及时赶到,青云虽然强忍怒火,但好像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一时不知说什么安慰她好,方掌门为了抓住斩月楼的把柄,连自己亲生女儿的清白都能给舍出去,而陆盟主居然默许?这是大义呢,还是……

余鱼眉头紧锁,又想起那个箭头——若不只是清白,还有性命,又当如何呢?

怜怜沉默了半晌,突然问道:“余鱼,你给我带了些什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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