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欲望吞噬人心
“但漱金发现，金子多了，人的笑容却变得越来越少。”
“后来整个帝国覆灭，人们一个个冲入火海，争强它的金子。”
“仿佛谁要是抢的多，谁就能活下去。”
“漱金鸟不明白，人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
“它连告别的心情都没有，直接离开了这里。”
“飞了不知道有多远，飞了不知道有多久，就这样几百年过去，它老了，也有些累了。”
“就在这时候，他遇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带着个孩子，脸上的笑容温暖而又明净。”
“哪怕是它身上没有一点金子，去依然能用这副笑容对待它。漱金鸟很疑惑，但却又感到很舒服。”
“他想知道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笑容，想找到这个答案。”
“这对母子生活并不富裕，靠着养鸡勉强糊口，但他们却很快乐。”
“闲暇的时候，母子两个一起折纸。”
“可这样平静而又美好的日子却在之后也发生了改变。”
“来到他家的郑大娘让儿子的一些性格发生了变化，郑大娘不断夸赞自己儿子的好，这样小宝发誓自己以后也要赚很多的钱。”
“之后几年，朱小宝长大了，靠着自己的努力，让生活变得越来越好。”
“可朱小宝想要赚更多的钱，想让自己的娘亲更开心。”
“时间一点点过去，朱小宝呆在家的时间越来越短。”
“不知哪一天，朱小宝突然告诉自己娘亲，他准备去参军。”
“消息让娘很惊讶，但却也没办法阻止他。”
“参军，报效家国，本不是什么坏事，但，参军，哪有那么简单？”
“建功立业，名垂万古？”
“这些事情，和一个寻常人来说太过遥远。”
“参军，最有可能的归宿，是马革裹尸，是青山埋骨……”
“但一心想着扬名，让自己和母亲过上好日子朱小宝在一腔热血之下，依然是怀揣着只要上了战场就有机会扬名立万，哪怕死了，也能有抚恤金的念头，最终做出了参军的抉择。”
听到这里，观众们沉默许久
“战场，那就是一个残酷的环境，想要在那个地方活下去，就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我上过战场，能够从那里活下去，完全是靠着我自己的运气。到现在，我身上还有一条巨大的伤口。”
“上了战场就有钱，哪怕死了也有抚恤金？哎，真是年轻啊，乱世里头，克扣军饷那是常有的事情……”
“朱小宝想法不错，但可惜啊，将这个世界看的太单纯了。”
“参军的确是普通人的一条出路，也不能说他做错了吧……做人啊，有时候还是应该接受自己的平凡，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那样，红尘相伴的日子，不也很幸福吗？”
……
啪嗒！
惊堂木响起。
故事继续，听众们的声音渐渐放缓。
“转眼几个月过去，朱大娘一直没有等到朱小宝回来。”
“她托人去打听，却得到前方战况不容乐观。”
“一种莫名而来的担心涌入心头，使她每日变得更加憔悴。”
“许多个夜晚，她都在窗边等待。等待着那个她朝思暮想的人，等待着那个曾经和她一起折纸的孩子。”
“漱金鸟亲眼看着她那温暖而又明净的笑容消失，亲眼看着她失去了往日生活的激情。”
“于是漱金鸟决定去把朱小宝找回来，让他回到自己娘亲的身边。”
“找人对漱金鸟并不难，难的是朱小宝已经死了，已经无法回到娘亲的身边。”
“漱金鸟看着朱小宝身上有东西，拼命一拽，发现全部都是银票。”
“也就是这个东西，夺走了朱小宝的生命，更夺走了朱大娘脸上的快乐和原先美好的幸福生活。”
“漱金鸟用尽最后的法术，将自己的躯体附身在死去的朱小宝身上，替他尽未尽之孝，陪他娘亲度过了最后的快乐时光。”
“在漱金鸟的眼里，一个人真正开心快乐时，脸上的笑容是会发光的。”
“所以说，这七年是漱金鸟最快乐的七年。”
“叶老板听完了漱金鸟的故事，带着满腔的怒意说道。”
“他告诉漱金鸟这是在找死，因为那样的法术，不是像他这样年迈的妖怪能够承担的。”
“叶老板不明白，也不理解，这样做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竭尽一切生命，却为她只换来这折纸之术。”
“现在漱金鸟大限将至，它向叶老板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
“他让叶老板帮他安葬朱小宝，多给他烧些纸钱。”
“说完最后一句话，漱金鸟低着头死去。”
听众皱着眉头，也不明白这样做到底有没有意义。
但他们尊重漱金鸟的选择，尊重他所走的路。
“叶老板不忍看着漱金鸟死去，带着漱金鸟的本体请来了桃夭。”
“桃夭了解了漱金鸟的故事，于心不忍，并开出了一剂药方。”
“药方上的东西，足够漱金鸟延寿百年。”
“几个人的结局纠缠在一起，但都逃不过金钱欲望的折磨。”
“人这一生的快乐，难道真的需要金钱才能掌握吗？”
故事结束，苏毅发出这样一个提问，不仅是在跟台下的观众说，更是在询问自己。
听众陷入沉思，也在思考金钱到底重要不重要。
“什么是价值？难道真的有比金钱更有价值的东西吗？”
“这个道理好深奥，苏先生为什么会讲这样的故事？”
正在陷入沉思的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苏毅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茶馆。
说书就是说书，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短短一个上午，在台下众多听众的配合下，苏毅的情绪值直接暴涨了七千点。
与前一次相比，已经算是不错。
哼着小曲，苏毅准备下午继续再讲一个新的故事。
没成想，主角的脚步刚从茶馆迈出去一步，就被两个人拦在面前。
苏毅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光是凭他们身上的穿着，就知道这两个人不简单。
身上的衣袍，用的是天启城顶尖布行的布匹。
每一身衣服，都要十两银子。
“让开，别让我说第二遍。”
苏毅不喜欢这两个人身上的气息，更是能从这两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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