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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女有点毒

第165章 斩草除根

她必须为大夫人脱罪,把责任都推到烟霞身上,因为烟霞对大夫人说的那番话,让她既恶心又心惊。原来烟霞已经存了非分之想,仗着自己肚子里的是儿子,居然不把冯朗放在眼里,妄图想做府上女主人,做梦吧!

冯远伯没想到烟霞语言上刺激了大夫人,才造成如今的局面,此时耳边传来里屋烟霞的痛苦叫喊,他不由得一声长叹,说道:“罢了罢了,都是烟霞咎由自取。”

这时,陈大夫从里屋走出来,身上都有血迹,额上渗上细细的汗珠。他先对冯老夫人行个礼。

二夫人急问:“陈大夫,张姨娘到底伤得怎么样?”

陈大夫脸色沉重,叹气说:“我从事大夫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伤得这么重的。张姨娘肚子被硬生生的用剪刀剖开,胎儿已死,出血过多,老夫已经替张姨娘止血,上了金疮药。但是伤口实在太大了,老夫已经尽力了,就看张姨娘的造化。只是,就算身体痊愈了,也会…….”

他看了一眼冯远伯。

冯远伯说:“陈大夫,但说无妨。”

“只是张姨娘伤了身子,哪怕是身体痊愈了,从此不能生育,也不能同房了。”

二夫人是女人,听得一惊,问:“陈大夫你的意思是,张姨娘以后都不能伺候大伯了?”

陈大夫点了点头。

冯远伯脸色暗下去,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就已经是没用了,如果还不能同房,伺候自己,那不就等于废物了?

他还没说话,冯老夫人的龙头拐杖又是狠狠地一下杵在地上,说:“没用的女人,要来何用?!晦气,真是晦气。可怜我的孙子啊,就这样没了,都怪这个女人!”

说完,转身就走,何妈妈赶紧搀扶着她。

陈大夫愣了一下。

冯远伯瞧里屋看了一眼,表情复杂,下一刻,他咬牙说:“不识抬举,害了我的儿子!活该这样的下场!”

他走了。

二夫人看见这样,也懒得留在这里,挥了挥手绢,捂着鼻子说:“这里面腥气太重了,我闻了想吐。府上还有其他事,我得回去处理了。”

她也走了。

厅里就剩冯浅一个。

陈大夫眨了眨眼睛,没想到这个张姨娘居然不待见到这种地步?前阵子让他来开安胎药的时候,可是前呼后拥,个个都关心的呀!

冯浅读懂他的表情,说:“陈大夫不必惊讶,谁让这一切是张姨娘自找的?你且开药治疗张姨娘,我进去看看她到底如何了。”

“冯小姐,张姨娘现在满身是血……”

寻常人对这种情形都很避讳,很害怕,都不敢看。

冯浅却道:“无妨。”

她走进里屋,一进去,扑鼻而来就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有丫鬟在清洗地上和烟霞身上的血迹。

冯浅走到近前,烟霞脸色白如纸,显然是失血过多了,原本还高声喊痛,现在只有气若游戏。

“烟霞,你可还好?”冯浅淡淡地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对眼前血腥的场面,浓烈的气味,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烟霞听见,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是冯浅,表情凝滞一下,声音虚弱:“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你呀。听你说孩子没了,想来安慰你。”

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刺激到烟霞,她眼光猛地亮起来,有骇人的憎恨,想挣扎着起来,奈何力气全没,复又倒下去。

“不用你做好心!”

冯浅轻轻地说:“你瞧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是姨娘,是长辈,我身为晚辈,自然要来看望。你别激动,好好养伤。本来祖母也想来看你的,可是听说你从此以后不能有孩子了,觉得你是废物,掉头就走了,唉,姨娘你以后可怎么办?听陈大夫说,你此生还不能同房了,大伯父知道后,很是伤心,毕竟他身边需要女人伺候啊,张姨娘你以后就不能伺候大伯父了,大伯父可是急着要找新的丫鬟来伺候。听说到时把你送回南院,估计要伺候大伯娘吧。我实在不懂府上的安排,怎么能让你伺候大伯娘,就是大伯娘把你的孩子杀死呀,你天天对着大伯娘,心里肯定不好受的吧…….”

冯浅说这些话,唠唠叨叨的,像是安慰烟霞,又像是跟烟霞扯家常。

只是烟霞听完,呼吸越来越重,胸口一起一伏,喉咙发出拉风箱一样的声音,面容扭曲在一起,这些举动,证明她悲愤、激动、伤心、痛苦啊。

冯浅的话,句句如刀,把她的身体都剜得鲜血淋漓。

本来孩子没了,她已经痛苦不已,现在发现身体毁,不能生了,简直就是绝望,在这样情况,冯远伯不仅不来看她一眼,给一句安慰,还想把她打发回南院,打回原形,成为丫鬟伺候大夫人?大夫人可是她的仇人啊,天天伺候她,等于天天对着一个仇人,那她还能好好地活下去吗?

“你、你就这么恨我吗?”烟霞咬着牙,说了几个字,她此刻也反应过来,冯浅绝对不会是来看望她这么简单。

“姨娘说的什么话,我不知道多敬重你。”

““你别做戏了,你一定恨我那天设局害了罗贤。”

“姨娘也知道那天你是设局了?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何还要问个究竟?”冯浅脸上的笑意没了,冷若冰霜。

“我那是没办法,冯贺在逼我,他查到了我妹妹芳草,拿我妹妹来逼我,我只好同意配合他,我真的不是有意害罗公子,我已经后悔了…….”

“你说是逼,不如说是你愿意。你真不愿意,谁能逼你?何况你还可以来找我商量。可你没有,这说明其实你害怕我比害怕冯贺更甚。”冯浅看了一眼烟霞,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你现在所谓的后悔,不过是你已经无力翻身才说出来的话。假如没发生今日的事情,你看你会后悔吗?”

烟霞说不出话来,眼里充满了绝望。

她知道,冯浅再也不会信任她了。

“二小姐,你就行行好,这次就救救我吧,我已经没了孩子,身子也残废了,我不想回到南院伺候大夫人,我不想再做丫鬟了……”

“对不起,这事我做不了主。”

冯浅说完,毫不留情地转身就想走。

“二小姐!”烟霞大喊一声。

冯浅侧头淡淡地斜望她一眼。

烟霞咬呀说:“难道二小姐就不担心我把和你之间曾经有过的来往、替你做过的事情说出去吗?”

冯浅说:“我倒不怕你说出来。但你得掂量掂量后果,在府上,我已经把所有人得罪了,人人都知道我的恶名,现在再增你所说的一项罪名,又能奈我什么何?何况你说的都深宅大院里女人之间的小心思,上不得台面,更加入不了刑法。但你说出来了,你就是同谋,你觉得大伯父会怎么看待你?他会留一个这么有心计的女人在自己身边吗?还有,你得想想你的妹妹,得罪了我,要是我一个狠心,跟窑子的鸨母说一声,信不信芳草今晚就得接客?”

“不要,不要啊~”烟霞激动得大叫起来,“二小姐,求求你千万别伤害芳草,我绝对不会对外透露你我之间半句。”

“如果你以后不存着坏心思想谋害三房的人,我压根不去理会一个无关重要的奴婢。”

烟霞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你瞧你现在的身子,先别说能否养好,即使养好都是废的。如果我是你,活在这个世有什么意思?”

临走时,冯浅冷冷抛下这句话。

她不屑于把烟霞当对手,但她更知道,斩草要除根,杀人要诛心!

没了希望,就没了活着的意义。

烟霞本来丫鬟出身,靠着勾引冯远伯怀孕而上位做了姨娘,一朝翻身就得意嚣张,还暗算罗贤,以冯浅以牙还牙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她。就算冯浅放过她,她自己得意忘形,仗势欺人,早就罪了二夫人,二夫人必定在日后暗戳戳地给她使绊子,日子未必过得舒心。

如今所依仗的孩子没了,身子也残废了,等于废物一个,最关键是,她从姨娘打回丫鬟,这种落差,她哪能受得了?

当晚,烟霞就吞金自杀了。

一日之间发生这种事情,二夫人直喊晦气。烟霞死的时候,身份还是姨娘,二夫人少不得要上下打点一番,总之就是一边骂人,一边料理丧事。

冯远伯一点伤心都没有,反而在大骂烟霞,不好好爱惜身子,跑去招惹大夫人,把他的儿子都害死了,根本不肯让烟霞入祠堂,就找人抬出去,在城外一个荒地埋了,草草了事,然后他就张罗着找填房的事情了。

秀荷听见,不由得和杜鹃感慨道:“做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好,烟霞跟咱们一同进府,如今竟然是这种下场。”

杜鹃不屑道:“谁让她不安本分,做了姨娘已是极大的荣光,还不知道收敛,作死到去招惹大夫人,这都怪她自己。”

“可大老爷的反应也有点过了,好歹烟霞跟了他那么久,连座坟墓都没有。现在还忙着找新人伺候自己。”

“别在背后乱嚼大老爷的舌头,让人听见可就不好了,咱们做好自己就行了,好好干,小姐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秀荷吐舌头做了个怕怕的鬼脸,点了点头。

冯浅在一旁手捧一卷书,在认真地看着。

罗贤走进来。

杜鹃和秀荷连忙行礼道:“表少爷好。”

罗贤径直走向冯浅,微笑道:“浅表妹最近极为热爱看书,可是看什么书?”

冯浅放下书道:“闲着没事,看看《战国策》打发时间而已。”

罗贤大为诧异,说:“我以为浅表妹看女训女戒,居然是《战国策》?这可是学士书生才看的类别,浅表妹为何对此有兴趣?”

“我是觉得里面的历史典故,很有警醒意义。像掩耳盗铃,偷钟之人,生怕别人听到钟声,就把自己耳朵捂起来,以为别人就听不见,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实在太可笑。”

“其实,自欺欺人,只是有时候,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只有这样,才能忘却身上的痛苦,精神的折磨。”罗贤发出一声感慨。

冯浅看着他,说:“如果是我,我就直面现实与困境,绝对不退缩,也不会麻醉,而是想尽方法寻求破解,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线希望。”

罗贤认真地看着冯浅,眼里闪过一抹奇怪的光芒:“你与别的女孩子,总是不一样。”

冯浅眼神清澈,笑道:“其实,我跟大多数女孩子都一样,都是爱漂亮,爱打扮,还爱首饰珠宝衣裳。”

可惜,她已经在铜镜里死过一回,再也没有了少女天真烂漫。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了罗贤的腿上,说:“表哥的腿可还痛?走路可稳当?”

罗贤现在已经能下地走路。

罗贤说:“不痛了,走得也稳,陈大夫的金疮药可真好用,改日还得登门向陈大夫寻金创药药方,因为父母兄弟外出打仗,容易受伤,如果有药方,可让他们恢复神速。”

冯浅露出一丝怪异的笑意:“这金疮药并不是陈大夫的,而是我一个朋友所赠。”

那是林冽给的金创药,所以罗贤才恢复得如此快速。

罗贤愣了一下,说:“敢问你的朋友尊姓大名,我想登门送礼致谢。”

“不用了,他这个人,不需要礼物,也不需要别人的感谢,他脾气很古怪的。”

“哦,莫非是一位老先生?”

冯浅笑着点头道:“确实是一位老先生。”若是林冽知道,自己在罗贤心目中,居然是以为老态龙钟、满脸皱纹的老先生,不知道会怎样的反应?

罗贤听得若有所思,顿了顿,他说:“浅表妹,我此行前来,是和你告别。我已经在京城西门顺义大街处,觅到一所合适院子,今日打算搬过去,以后就不在府上唠叨了。”

冯浅道:“那行,吏部在顺义大街,表哥日后在吏部办事也甚为方便。如果需要人手搬运东西,尽管开口。”

罗贤说:“不必了,我的东西并不多,洗砚一个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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