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傲世狂徒

冯渊兜兜转转，耽搁了这几日，终于来到了荣国公府门前。

宁荣街与他们家只隔了三条街，这和他那个大庄园又是不一样的了。

他那已经够大够奢华了，岂料眼前这才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豪门公府了，占地百亩，地势开扬，大门口一对足足有三人高的红漆石雕狮子，朱红大门，闪亮铜环，门口衣衫光鲜的家丁等等，都可以显示出豪门公府的大气。

也难怪会为了爵位家产斗的死去活来，抛开宁荣二公这两个金字招牌和门第出身，淡淡这超大规模的府邸就足以很多人奋斗一辈子了。

“这位相公哪里来？找谁啊！”门口两个门子迎上来询问，他们也是看人下菜碟，盖因冯渊气度不凡青衣儒服腰环玉佩，显然不是文人墨客一般的人物。

“学生冯渊，祖籍金陵，乃是江南盐科林如海林大人学生，特意前来请老太太安，拜会赦老爷，政老爷！”

“林姑爷的学生，江南来的？”众人一听自然是知道林如海和府里的关系，管家模样的却是疑惑，金陵冯渊，这怎么这么耳熟啊。

“冯公子可有凭证？”

冯渊取出了一封书信：“这是林大人亲笔手书给政老爷的书信，上面有林大人私印。”

“快请，快请！”这怕是没错了，先把人请了进去，忙打发人往里去。

入了大门一条大甬路，内入仪门，内大院落是正院，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

“请！”入得正堂之中。

抬头迎面先看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是“荣禧堂”，后有一行小字：“某年月日，书赐荣国公贾源”，又有“万几宸翰之宝”。

“公子稍作，政老爷正在书房议事，稍后便到！”管家请客进门，先让丫鬟奉了茶，

“不急不急！”冯渊也打量起了这四周的精致，大紫檀雕螭案上，设着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悬着待漏随朝墨龙大画，一边是金彝，一边是玻璃尊。

地下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对联，乃乌木联牌，镶着錾银的字迹，道是：“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

下面一行小字，道是：“同乡世教弟勋袭东安郡王穆莳拜手书”

就这牌面一般人家的确是拿不出来的。

不多时，一个锦衣华服的儒雅中年而来，冯渊忙起身再拜“学生冯渊见过政公！”

“贤侄不必多礼！请！”贾政捋了捋清秀的胡须，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你是如海的学生？如今可进学了？”

“是！”冯渊解释道：“学生在林大人府上听学，如今进京赶考，以备下月的礼闱！”

“哦？”贾政诧异，他自诩是个读书人，可唯一的读书种子贾珠却也是英年早逝了道：“你是何时中的举啊，什么名次？”

“去岁中举，南直隶桂榜第一！”

“嗯？”贾政恍然大悟难怪听着耳熟呢：“你就是金陵应天府里状告薛家的南直隶解元？你竟是如海的学生？”

“我！”冯渊故作惊愕道：“学生少年轻狂，不想政老爷也听说了，闹得实在是不像话，林大人已经批评过了。”

“啊？哈哈哈哈！”贾政顿时大笑：“如海真的批评你了？我看不尽然吧！他就没说起过薛家和我家的关系？”

冯渊皱眉道：“林大人盐科事务繁忙，这倒是不曾提及。我倒是知道薛家和贾家是世交，代齐族老还亲自为其讲情？莫非……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晚辈实在不知，还请政老爷恕罪。”

“哎！”贾政笑道：“如海没提过才是正经，内子与薛家太太一母同胞，那薛蟠是我那不成器的外甥！”

“竟有此事！”冯渊脸色骤变：“多有得罪，还请政老爷宽宥！”

“贤侄快快请起！你何错之有！”贾政忙将他扶了起来：“蟠儿着实不成器，只是他父亲去的早，无人管教。他此番犯了事，倒是给他长了个教训。你胜了官司却能体恤父母之情，宽恕他们母子，如今蟠儿能浪子回头，薛家姨妈如今也客居在府上，跟我们说了不少你的事。都快把你夸出花来了。不想竟是一家人，你是何时在如海门下听学的。”

“原来如此！”冯渊也就顺水推舟下来：“晚辈从小读书，乡试之前就与林大人有一面之缘，后常请教学问不敢怠慢。此次进京之前，还在林府上盘横数日。林大人记挂老太太安康，思念女儿。特让学生带了家书前来，一则是给老太太请安聊表孝心。二则，晚辈遍访多年终于寻到了一个海外仙方，专为治疗林妹妹的先天不足之症。”

“原来如此！”贾政这才明白冯渊为何而来，立刻打发了丫鬟后头报信去，不多时便来传话：“老祖宗请冯公子进去，让老爷不要拘着。”

二人相谈正欢，贾政十分爱才，他未必真有才学，可是喜欢附庸风雅，冯渊自然得先争取一个盟友来。

“好，你先去吧！”贾政不再多留，便先让他拜见了老太太。

从后房门由后廊往西，出了角门，是一条南北宽夹道，院门上也有四五个才总角的小厮，都垂手侍立。冯渊穿过一个东西穿堂，便是贾母的后院了，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

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

单是贾母的这一个院子也已经不小了。

台矶之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见他们到了都掩着嘴偷看。

“冯公子到了！”打帘子门前一个高挑的丫鬟，先冲里面回了一声，这才掀开了门帘请冯渊进去。

里面人不少，满屋罗衣，金玉满堂，正前方一位鬓发如银的老太太原是半躺着如今也做了起来，丫鬟添了垫子。

“晚辈林师门下弟子冯渊，代恩师问安！”冯渊合十一礼，便行大礼。

“好，好！”贾母受了三个头，冯渊起身一礼再拜：“晚辈给老封君请安！”

“安，快起来快起来！别磕了！这孩子，礼数到了！”贾母喜不自胜起身去扶，不等她来扶，丫鬟已经将冯渊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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