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本就充满苦难

“莫先生。”

演武场中杨琼对着莫问恭敬一礼。

飘洒了许久的雪终于停了，演武场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一层白雪，正随着风不断飘动着。

莫问看着杨琼，这数个月来，他对这个学生可谓是极为满意，用功刻苦，从未懈怠，且学习刀法极快，这几个月将他这一身本事，除了内息外尽数学了去。

若是寻常人，这数个月怕是连个花架子也舞不出来，但杨琼不愧天赋异禀之名，虽说现在刀法只能算是登堂入室，但刀法基础已经纯熟，只是欠缺经验罢而已。只要打好了基础，日后自然可以不断进步。若是基础不好，犹如空中楼阁，真正与人动起手来，怕是总是差那一线。现在既然已经将基础打牢，日后成就还要看她自己。

“杨琼丫头，你随我学习刀法，也是数个月了，可将刀法学会？”莫问道。

“是的，莫先生。”杨琼闻言觉得似是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呵，好个自信的丫头，几个月就敢说将老夫一身本事学去了。”莫问哼了一声。

“啊这…应该…还差些吧？”杨琼赶忙道。

莫问摇摇头，虽说直言学会了有些自负，但也是所言非虚。莫问沉默了一下，道：“丫头，你应知晓你师父日后要你上战场的，你如何想？若是你不愿，老夫带你走别的路便是。”

杨琼顿了一下，看着莫问笑了：“莫先生还是打消这想法吧，不然师父他老人家怕是要和你急了。”

莫问摇摇头：“老夫是认真的。你如何看此事。”

演武场外，停顿了半晌才跟来的杨乾，静静的站在墙外，将院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若是…琼儿不愿，那让她跟着莫问闯荡江湖…也是不错吧。

杨琼沉默了，静了一会儿才回道：“我自然是希望世间不要有战争的好…”恍惚间，她似乎有看到了小镇中对她和弟弟很好的大叔，和坐在院中哭泣的婶婶。

“师父他…救了我和弟弟。”杨琼笑了笑，想起偷师父钱袋反而被抓住，但是最后师父给了他们吃的，最后还带他们来到王城，这两年间府中大家对他们都很好。

“而且，他是我师父。”杨琼看向莫问道。

莫问沉默，点点头。

“今日，我便最后考较你一次刀法，随后我便和你师父告辞了。”

“莫先生，您要走？”杨琼呆了一下，莫先生虽然极为严苛，但对她不能说不好，每次她练到精疲力尽时，都有莫先生给她传递内息，让她恢复体力。而且除了教她刀法外，还会给她讲许多外面的见闻，也会教她许多道理，可以说完全将她当做了晚辈在教导。

“不错。来吧杨琼丫头，拿起你的刀，让老夫看看，是不是将老夫的刀法学全了。”莫问将包裹着的长刀抽出，持刀而立。

杨琼挠挠头，莫先生号称刀法第一，自然不是她这学了几个月就能比拟的。

“莫先生，那学生不客气了。”杨琼行了一礼，双手握持长刀。

和莫先生比试，自然是要全力以赴，也不必考虑收手的问题，瞻前顾后怕是连出刀的机会都没有了。

“来吧，老夫还硬朗的很。”

“唰！”杨琼本就天生力大，并且她还在长身体，力量更是越来越大，力量大速度便也越快，眨眼间，长刀划过半空，对着莫问直挥而去。

只是刹那，长刀便到了莫问身前。

而杨琼在出手这一刻，便用上了全力，这一挥，将她平日所学所练完全融入了进去，更是将她的优势也包含了进去，可以说是她最强的一刀。

看到杨琼这一刀，莫问也未有怠慢，纵使在她眼中杨琼还稚嫩的很，但是尊重对手是习武之人的精神。而且这一刀，也确实不错，已经有了些气势和味道。

莫问手中长刀猛然回转，只是瞬间便到了杨琼长刀的前方。

“当！”空气在嗡鸣，长刀在震颤。莫问看着杨琼露出一丝笑容，不错。

“好，有些力气，气势也有，很好。”莫问赞道，说着格开杨琼长刀，脚下移动，长刀对着杨琼便攻了过去。“

这一刀刀大开大合，气势磅礴，完全不像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挥出的。

虽并未什么花哨的招数，但却将杨琼逼得不断后退。一时间，长刀交接之声不断响起。

当当当当当

莫问出手越来越快，金铁交击之声连成一片，只是几个呼吸，杨琼便从演武场中央退至了接近墙边。

当的一声巨响，长刀再次撞击在一起，两人被力量带动的向后退去。

莫问像是落叶一般，向后轻飘飘的落下，而杨琼则是登登登连退数步，最后撞在墙上才停下。

杨琼忍不住揉了揉发麻的手和手腕，倒不是莫问用了多大的力量或者内息，而是每一刀都砍在杨琼最难受的那一点，纵使杨琼天生神力，也是难以发挥，更是被自己的力量顿的难受。

杨琼长刀并未再举起，而是拖在身后，拖在地面之上，而她则快步向前冲去。

拖刀么，莫问眯了眯眼，这一招可以说是将杨琼的身体优势几乎发挥到了最高，可以充分的积蓄力量；但缺点也很明显，全力而出的招式，自然是没有了后续的招数变化，这是要放手一搏吗。

杨琼瞬步上前，在距离莫问还有丈许时，猛然手上用力，长刀旋转，同时带动身体回转，于此同时脚下也发力，整个人跃起。

这一刀带着拖刀的蓄力，有着身体和长刀旋转的惯性，并且是从上而下的劈砍，可谓是将刀的武器特性发挥到了极致。

这一刀，犹如闪电，在空中形成一道寒光，向着莫问轰鸣而至。

莫问踏步向前，这种以力破法的招数，自然不能任由发挥，长刀挥动，以擎天之式对着杨琼长刀的根部撞去，在杨琼长刀力道未到巅峰时便与之撞击在一起。

但出乎莫问预料，长刀相击在一起，没有想象中力量的较量，反而轻飘飘的没什么力量。

杨琼眼睛亮起，长刀顺着相交的地方向下滑动，同时长刀后撤，再瞬间刺出。

这一刀，一往无前，速度更是无与伦比，与枪法极为相似。

师徒二人使用的刀本就极为狭长，与枪有相通之处，这一刀便是如同长枪的一刺。

而且这一刺也不只是普通的一刺，在师父教她的枪法中，这一刺叫做大漠孤烟，而在莫先生教她的刀法中，这样的绝招叫做…

“追魂！”

锵！

长刀停滞不前，地上的积雪也四处飞溅。

两根手指出现在长刀前，并将长刀紧紧夹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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