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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在红尘

第十章 戏子

儿童放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逍遥和顾东诚正躺在郊外青草上,看着头顶飘飞的纸鸢。

他们望着像是顶着两个羊角的儿童们欢乐地追逐着风筝。

儿童们的父母正在不远处的整整齐齐的农田里忙着播种。虽忙,但也不时地抬头照望着自家的顽童。

有时见他们跑远了,还大声地呵斥。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这用来形容纸鸢是最好不过的了。

但纸鸢即使能飞上青天,却无法挣脱身上的麻线。

他二人赏够了郊野美景,才慢吞吞地爬起身。

他们拍落沾在身上的杂草泥土,慢慢地走向镇子。

待走近镇子,看到石碑上刻得镇名时,白衣公子难以镇定了。

是了,是了。除了纸鸢镇,哪里又能有这么多的纸鸢呢。

他一急,直接拽着少年就走,把逍遥拖得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路上。

“顾东诚,你是疯了不成,不就是欠你些银子吗?至于为了这点粪土害命呀。”

顾东诚已是情难自己,他着急地张嘴,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没法子,他只能如抽羊癫疯一般,哆哆嗦嗦地指着石碑。

“碑上有毒?”逍遥郎也是被惊着了。

“东诚兄,你得挺住啊,你先赶快交代一下你把银票都放在哪了?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XZ在什么地方。啊,东诚兄我舍不得你啊。东诚兄,你就这样离我而去了吗。”

顾东诚被这少年一气,硬是压下了心头的激动,羊癫疯般的抖动也停了下来。

“顾某能有你这样的好兄弟,那可真是三生修来的好福气呀。”他没好气地说道。

逍遥郎看他眼含怒火,讪讪一笑,没有答话。

东诚兄恢复了以往的镇定淡然,以手一指石碑,对逍遥说道:“你看。”

他这一指,让逍遥郎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什么,这石碑既不镶金,也不带银的,有啥看头。”

逍遥对他的举动着实是难以理解。

“你没看到这上面的纸鸢镇这三个字?”

逍遥不高兴了,“你这是瞧不起谁呢,我能不认识这三个字。东城兄,你这可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顾东诚诧异地说道:“你连沉青衣都不认识吗?沉怜卿,沉青衣。”

逍遥郎道:“沉青衣?不认识。我为什么非要认识她不可,她也不是不认识我吗?”

公子像是对他不认识沉青衣而愤愤不平:“沉青衣,那可是别人像供菩萨一般供着的人。她就是落入凡尘的仙子,世间再没有比他更美丽的人儿了。”

他的眼中已然带了些陶醉意。

少年说道:“那我可不相信。我觉得,蝶落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顾东诚倒也不反对:“蝶落姑娘的美确实是举世无双,这一点我承认是我说错了。但在戏台上,绝没有人能比沉青衣更美。”

英雄难过美人关。少年虽不是英雄,但能欣赏美人,即便是少年也不能拒绝。

于是,少年像是比公子更着急,这次倒是改成他拽着公子向镇子里冲去。

公子被他这么一拽也差点栽倒在路上。

这其中有没有报复的心思呢?又有谁能说清。

白马看着这两见色忘义的家伙,眼中带着鄙视意,以优雅的步伐跟着他们。

进了镇子,顾东诚倒是不急了。

他拉着少年,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在大堂又点了几样饭食。

“逍遥兄弟,人家沉青衣可是名家,像你我这样灰头土脸的,只怕是唐突了佳人,今日你我吃罢了饭食,好好休息一下,养养精神,再沐浴一下,洗洗风尘。”

逍遥郎对此倒无异议,他应付式的拔完了手中的饭。

等顾东诚细嚼慢咽完以后,两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店小二已殷勤地为他的浴桶中调好了水,逍遥郎从几两碎银中取出几文,打赏给了他。

在小二的千恩万谢道别中,少年卸下了身后的黑长布条,将其扔到了桌子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黑布条似是委屈般地跳动了两下。

他轻轻一笑,褪下衣衫,将自己的身躯浸泡在温水中,又发出一声愉悦的呼声。

人疲惫的时候能泡一下热水浴,那可能就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

水流漫过身躯,卷走游人旅行的尘土,亦卷走了游人客居他乡的哀思。

他闭目养神了一阵,在一片哗啦啦的水声中起身。

他用干布巾擦净身上的水珠,将睡衣穿上,坐在圆桌前。

伴着烛火,看着黑布条正横卧在圆桌的南北二角,逍遥伸出手轻轻抚摸了布条几下。

在一片寂静中,他将烛火熄灭,将自己往床上一丢,随着软床轻弹了几下。

他又将被子拉了过来,发出了呼呼的睡声。

一夜无话,再醒转时,天已是大亮。

太阳正高挂在天中央,肚子咕咕直叫,催促着逍遥郎喂饱自己的五脏庙。

逍遥一笑,谁也没办法拒绝自己肚子的请求不是。

他下楼便看见了正坐在大堂中央的顾东诚,顾东诚手中正拿着两张镶黄的纸片,魂却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逍遥将自己的屁股放在了凳子上,同时伸手将白衣公子惊醒。

顾东诚说道:“来,给你一张,这两张前排的票纸可是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的,真是不容易啊。”

财可通神,顾东诚砸了好几张的银票,才在抢票的人群中,拿到了这两张来之不易的镶黄票纸。

看着少年懒洋洋的接过票纸,顾东诚心里暗骂一声暴殄天物。

两人叫了点吃食,填饱了肚子。

距开幕还有不少时间。

纸鸢镇的戏不仅是给达官贵人唱的,还要唱到那些忙碌一天的辛劳人们的心里,为他们的枯燥生活增添些乐趣。

顾东诚满心都是对黄昏时的期待,没有说话的兴趣,逍遥便只能在无聊中饮饮茶。

终于等到了太阳快落山,两人结伴向北边的镇中心走去,戏台就在纸鸢镇正中心。

挤过乌泱泱的人群,穿过人潮,凭着镶黄的票纸,二人坐在了戏台南边的第二排座位上。

周边的座位早已坐满了看客,唯独只有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是空着的。

这让逍遥郎好奇不已。

囊中羞涩的观众则围绕着戏台将身体挤进这半圆圈子中。

更有能力出众者,攀在近处店铺的柱子上,也不管第二天手脚会不会发酸。

在绯红的晚霞散去后,待弯弯的月牙儿升上了空,等杆子上的红灯笼放出了光。

戏台上的鼓点渐起,清脆的锣声将纸鸢镇惊醒,一声夜莺啼鸣勾走看客心神。

戏台上是一袭青衣。

一扬眉,伴琴筝,高亢嘹亮的声音讲诉贫苦鸳鸯的恩爱。

一低首,和哀笛,低沉婉转的哭音中悲诉负心汉的绝情。

一垂泪,与洞箫,空灵梦幻的清音中描述明悟人生的悲喜。

戏罢青衣去,余音仍绕梁。观者意未竟,悲喜在人心。

无论如何,戏终完结,人流如潮水般散去,只剩下四人还留在寂静的夜里。

沉浸在戏曲中的白衣公子是一个,等待他的逍遥郎是一个。嘴角噙着神秘的笑坐在第一排中间位置的锦衣是一个。脸上带着痴笑尤挂在柱子上的着敝衣的汉子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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