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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在红尘

第六十九章 天阙

水月道人在故事开讲前,再三强调这是他朋友的故事,与他无关,让逍遥他们不得随意泄露。

逍遥就差赌咒发誓了,水月道人才一脸唏嘘地讲了起来。

很多年前,如意城城主纪靑镜有两个儿子。

大儿子纪云天从小就聪慧,看书常常一目十行,却总能过目不忘,连教书的先生都连连称赞,直叹其为麒麟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儿子占尽了纪家祖先的庇佑,小儿子纪云烟就有些不足了。

纪云烟虽与常人相比还能略胜一筹,但如果让他与纪云天相比,那只能是拿囊萤与皓月争辉。

纪云烟与纪云天仅仅相差三岁,这是一件十分可悲的事情。

因为人们可以参照三年前纪云天的表现来与现在的纪云烟相比较。比较的结果当然是毋庸置疑的。

纪云天毫无疑问是一条注定翱翔于九天的真龙,而纪云烟恐怕也只能一条是小河沟里的泥鳅。

又有谁能一直忍受别人鄙夷的目光呢。纪云烟就在众人将他与大哥比较的目光中变得颓废。

既然他怎么也比不过大哥,他就干脆自暴自弃,当一个不学无术之徒。

可当时纪云烟的年纪还小,纪靑镜又将一腔的关怀都放在了纪云天身上,他终究没有察觉到小儿子的变化。

当纪靑镜以后察觉时,却终究已经有些迟了。

纪云天十岁之时,恰是纪靑镜三十岁生日。

纪靑镜的生日宴本来是简单张罗的,他也并没有向各方发帖,但总有人是不请自来的。

来人正是道门三才中的天机道人。天机道人作为三才之首,他注定成为以后的道门掌教。

纪青镜对天机道人的到来虽有些诧异,但他更多的还是惊喜。他对天机道人可是神交已久。

听闻天机道人有望气之能,能看破天机。哪个当父母的不希望有天机道人能帮自己的孩子窥探天机呢?

天机道人对纪青镜的请求答应得很快,他来此的目的不就在此吗?

当看到纪云天的时候,天机道人就有些难以自持了。除了柳难书的大弟子姚青峰,他还再未见过如此资质的孩子。他当下不再犹豫,连忙与纪青镜商量起了收徒之事。

纪青镜对天机道人所提的收徒之事可是大为光火,他可舍不得这被他寄予厚望的大儿子,纪云天可是他的心头肉,是谁也不能割走的。

纪青镜扭头就走,他也再不理会这满脸媚笑的道人。天机道人不想撒手,他如狗皮膏药一般跟着纪青镜商量。

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天机道人因为激动,直接漏过了纪云烟。

而这小河沟里的泥鳅却在多年以后在如意城搅动满城风雨,卷得道门分崩离析。

也不知道天机道人和纪青镜是怎么商量的,纪云天终究还是成为了天机道人的弟子。

离别的那天,纪青镜和夫人是热泪连连,唯独小儿子纪云烟有些冷淡。

可惜的是,一向被众人遗忘的纪云烟,又一次被忽略了,终究还是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

终于在纪青镜的依依不舍下,纪云天随天机道人一起来到了道门虚云山。在拜师盛会上天机道人收纪云天为徒,并为他取道号天阙。

天阙的确是天人之资。他不止是修行速度快,在修炼道术方面也是一骑绝尘。

即便是道家最强也最难修行的养剑之术,他也能很快入门。

养剑术作为道家最强道术,共有三个阶段,分别是人养剑,剑养人,人剑互养。

养剑术与释门菩提阵和儒门浩然正气并列为天下三奇,可见其神奇。

天机道人本以为能得到天阙这凌云之才就已是万幸。谁又能想到,天机道人随后就又收下地苑,人间,黄泉这三个惊世之才。

尤其是人间竟与天阙一般也习得了养剑术。

这段时日可能是天机道人最快乐的日子吧。当然这也是天机道人痛苦的日子。

同为道门三才的天枢道人和天权道人对他的四个弟子眼红不已,他们要求天机道人帮他们寻到同样资质的弟子。

可天才毕竟不是大白菜,说有就有,天机道人也没有法子。

最终在天枢道人和天权道人的逼迫下,天权道人迫不得已松口。

他承认天阙,地苑,黄泉和人间为他们三人共同的弟子,这才让两人作罢。

不过这也传出了一段佳话,道门三才教导出了道门四杰。

道门四杰之中,天资最好的就是天阙和人间。他们两人也是惺惺相惜,虽然四杰情同手足,但这两人关系最好。

虚云山上经常是他二人的讨论声和斗剑声。为此,作为当时道门掌教的天机道人没少挨骂。

养白鹤的人声称因为天阙和人间的斗剑声,虚云山的白鹤都不回来了。

种桃树的人声称因为天阙和人间的剑气,虚云山的桃花都落尽了。

到最后就连做饭的人都声称天阙和人间的剑鸣,虚云山的米饭都不香了。

最后还是天机道人爱徒心切,硬是顶住了这些压力。

随后就是一首歌谣传唱在虚云山上。

天机天机,白鹤已离。天机天机,桃花已去。天机天机,木材已弃。可见当时人们的怨气。

可是虚云山上人们的怨气消得也不慢,很快二十年一度的天下武会开始了。道门四杰在天下武会这个舞台上出尽了风采。

虚云山上没了怨气,有的只是喜气了,于是虚云山上又传出一首歌谣。

天阙天阙,应是天上亭榭。地苑地苑,确非俗世山峦。人间人间,当是凡尘谪仙。黄泉黄泉,决非红尘青莲。

从此,养白鹤的人声称因为天阙和人间的斗剑声,虚云山的白鹤都学会遨游九天了。

种桃树的人声称因为天阙和人间的剑气,虚云山的桃花都开始飞舞了。

做饭的人声称天阙和人间的剑鸣,虚云山的米饭都有嚼劲了。

唯独只有一点相同,天机道人还是在挨骂。虚云山的人们骂他怎么不知道再多收几个好弟子。

虚云山上的快乐终究是短暂的。

在十五年前,天阙接到那封家书的时候,虚云山剩下的就只有悲哀了。

接到十万火急家书的天阙不敢怠慢,告别了师父和师弟他就赶回了如意城。

游子归家时,并无喜悦,天阙只看到了让他肝胆俱裂的一幕,他的父母惨死于蓝衣女子手中。

即便是无情无义的畜生也不能不报这血海之仇,何况是有情有义的天阙。

游龙剑鸣响彻如意城时,它也贯穿了女子心房。

这是他天阙生以来杀的第一个人,他并不快乐。

天阙跪倒在父母兄弟尸身旁,伴随他的只有无尽的悲伤。

在天阙悲伤在此的两天后,他见到了三年未见的人间师弟。人间的脸上也满是悲伤。

可他们的悲伤却不相同。

天阙悲伤的是身前人,人间悲伤的是身后人。

游龙惊鸿的斗剑声再次响起,可剑鸣声早已没有了当日虚云山上的和谐。剑鸣声中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意。

这两柄道门最强之剑,今日就要分出生死。

战,战,战。天阙的心已容不下一切,它所有的都只剩下战斗。

当鲜血在天阙眼前迸溅时,天阙发现这血既不是他的血,也不是人间的血,而是他的恩师天机道人的血。

逃,逃,逃。逃离这可怕的梦境。跑,跑,跑。跑出这该死的地方。

披头散发的天阙无法接受这打击,他离开了如意城。

昔日聪慧的头脑已成了浆糊,浑浑噩噩的天阙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去。

终于在一日间,天阙想明白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必须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天阙回到了如意城,可这时的它已被唤作了月缺城。

月缺城中的人们已无法认出这衣衫褴褛之人,就是消失多年的如意城麒麟儿纪云天。

当他问起纪家惨案时,街上人们竟然都拍手称快。

十七年这是一段漫长的时光。究竟是怎样的十七年竟能让如意城中的人们,对纪家的态度产生如此大的变化。

纪云烟这是让如意城的人们这十七年来咬牙切齿的名字。

纪云天走后,纪青镜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纪云烟的身上。

可是已经自暴自弃的纪云烟终究是烂泥扶不上墙。

纵然是纪青镜苦口婆心的教导,也无法阻止纪云烟欺男霸女,奸淫掳掠的行为。

他纪青镜明白这是自己偏爱大儿子的结果。他心中有愧,对小儿子的行为也就这样放纵了。

纪青镜终归是不能让如意城的人们拥有青天白日,他也终究不肯为如意城的人们明镜高悬。

如意城的人们叫过,哭过,喊过,可终究无济于事。

可路不平就有人踩,事不平就有人管。哭喊十七年的如意城人们迎来了他们的救星。

当蓝衣女侠听罢如意城人们这十七年的血泪史时,她就决定为他们撑起这片青天。

当她来到城主府邸时,她等到了如今早已两手血腥的纪云烟。

当纪云烟还幻想着天老大自己老二的时候,蓝衣女子手中的剑已刺穿了他的身体。在不甘中,纪云烟永远了闭上了他肮脏的眼眸。

慢了一步的纪青镜夫妻老泪纵横,他们终于醒悟了,醒悟的代价就是纪云烟的性命。

他们将自己对小儿子的愧疚,将自己对如意城十七年人民的愧疚,全部倾泻在了蓝衣女子的剑上。

这十七年来对儿子恶行从来不作为的纪青镜夫妇是自尽的。

天阙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个什么滋味。他也该如父母一般了结自己吗?可天机道人的血犹未干,他又岂能辜负恩师的心意。

拿不定主意的天阙消失了,消失在了凡尘中。

水月道人讲完了他的故事,他向着还在唏嘘的众人说道:“我的天阙老友就是以一腔热血,做下了让自己抱憾终身的错事。我希望你们可以不再重蹈覆辙,有时候放弃也不是什么坏事。”

逍遥被这故事感动得直抹那不存在的眼泪,他说道:“真是一个好故事啊。水月道长,可事与事是终归是不同的。总不能就因为你讲的这一个故事,我们就杯弓蛇影一般,不敢去做对的事。”

水月道人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你做的是一件对的事呢?”

逍遥豪气冲天地说道:“因为是我做的,所以它就是对的事。”

看着这意气风发的少年,就算是水月道人也无法反驳,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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