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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阁记

第五十五章:比武救人

萧轲笑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何必要见生死。我来这里,不过是想请各位当家的,把那些村民放了。”

那二当家嘴角一扬,轻蔑道:“我们在武林中虽不是什么响当当的人物,但也在刀口上过了十几年,就凭你一句话我们就要放人你是大宗师,还是那些名门大派的大爷?”

其他土匪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胡斌将狼牙棒对准萧轲的脑袋,“跟他费什么话,胆敢闯我们的营地,先废了再说。”

萧轲摇头道:“看来不打上一场,是讲不通的了。这样吧,我与两位当家切磋一下,倘若在下胜得一招半式,你们就把人放了。如果是在下学艺不精,就任你们处置。”

那二当家按住了胡斌的肩头,哈哈笑道:“我知道你武功不弱,不然也不可能悄悄地闯了进来,但我们不是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更没有与你比试的兴致,既然要杀你,还跟你一对一干嘛,乱刀砍了就算了。”他想到了月前黑衣人闯寨子的那晚,如果一开始,大伙全力扑杀,老六或许就不会死……想到那晚的情形,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右手一扬,一排土匪上前,将弓弩对准了萧轲。

萧轲心想,这伙山贼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他苦笑道:“何必一上来就喊打喊杀。这样吧,我手上有一枚疗伤妙药,堪比少林的‘小还丹’。如果你们兄弟胜了,我双手奉上。”

那二当家闻言双目一亮,与胡斌互视了一眼,“你果然偷听了不少,哼!我怎知你是不是诓我们。”

萧轲伸手入怀,取出苏丹给的小红瓶,笑道:“不用紧张,你们几十号人围着,还怕我跑了不成。”他晃了晃药瓶,继续说道:“如果我不敌,你们一样可以拿了我,这药要是假的,一刀杀了也就是了,想必你们也不差这点时间。”

那二当家眯眼笑道:“我们也可以杀了你再搜身的。”

萧轲打了个哈哈,道:“摔破或者摔碎了,可能会影响药效呢?我们既无深仇大恨,又没有利益冲突,你们不是杀人狂魔,我的命也不值钱。这个赌局,你们稳赚不赔。”

那二当家道:“看来,你对自己的武功很自信啊。”

萧轲微笑道:“总得为自己争取一下。”

“如果我们三兄弟一起上呢?”忽然,山贼中分出一条道来,一个中年胖子走了进来,正是山贼们的五当家。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壮汉,两人一起搀抬着一个披头散发人。

萧轲定睛一看,认出是阿呆。那胖子伸手,将阿呆的下巴抬高,只见其双眼紧闭,嘴角渗着血,不知死活。他转头看向那阴笑的脸庞,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那胖子笑眯眯道:“放心,你这同伴只是被打晕。这小子力气不错,抓他着实费劲。”

萧轲沉声道:“你最好祈求他没事!”

那二当家嘿嘿笑了起来,道:“好像我们的筹码又大了点。这样吧,你把药拿出来,如果真的有用,大家便是朋友,不但好酒好菜招待你们,还奉上黄金百两。”

萧轲道:“那村民们呢?”

那五当家抢道:“自然是留在这里帮我们建山寨。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们不是杀人狂魔,山寨建好,我们自然放人。”

萧轲冷笑道:“打的好算盘。只是为何他们要为你们的安逸,受苦受累?就因为你们有刀,你们拳头比他们硬一点?”他取出钢刀,摇头道:“我不接受。来吧!不管你们三兄弟车轮战,还是一起上,赌局依旧。”

“既然你这么坚持,也好。”那二当家看了眼胡斌,道:“四弟,用你狼牙棒会会这个小哥吧。”说完,他又做了个手势,山贼们向后退了几步,让包围圈更大了些,同时那十几个弓弩手分散四周,又有两名大汉挡在阿呆身前,同时将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那胡斌哼声道:“我早就想锤他了。二哥,你放心,我不会把他锤成肉泥的。”话音未落,他将狼牙棒举过头顶,向萧轲疾冲了过去。

萧轲微微一侧身,避开了胡斌的迎头一棒,又用刀背封住了他的倒劈,接着一个横步和跨步,来到他的身后,提起右脚,在他的屁股上用力一踹,直接让这个身形壮硕的大汉来了个狗吃屎。

这一切来得太快,直到胡斌倒地声响起,众人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些山贼们纷纷望向萧轲,脸上全是惊愕与不可置信。那二当家和五当家对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安,他们是知道胡斌武功的,纵然方才他有些轻敌,但何至于一招落败,难道眼前这年轻人的武功竟如此之高?

萧轲没有理会一边爬起一边咒骂的胡斌,心想:“功力没有痊愈,身法步法都慢了很多。嗯,要是搁以前,一拳就可以震退他了吧……”

这时,那胡斌提着狼牙棒又冲了过来,喝道:“龟儿子,居然敢趁老子不小心,阴我一脚,拿命来!”轮着狼牙棒,“呼呼”地砸向萧轲。

萧轲微微一笑迎了上去,噼里啪啦几声轻响后,狼牙棒忽的被挑飞,紧接着胡斌就像个木桩一样,被定住了,脸色铁青,嘴巴更是张得大大的。

那二当家和五当家脸色凝重,纷纷取出兵器,跳入圈中,联手向萧轲攻去。

萧轲对他们笑了笑,道:“希望你们能遵守赌约。”

战斗没有持续多久,就结束了。虽然那二当家的刀法颇为了得,但也只在萧轲手下过了十余招,便被点了两处大穴。而那五当家更是不济,在萧轲的几个快刀中就被踢昏了,因为其伤了阿呆的缘故,萧轲对他自然下手重了些。

那些山贼看到三位当家轻而易举地便被制服,全都吓得面如灰色,个别更是刀都握不住,那些手握弓弩的土匪也颤颤巍巍。

萧轲虽然胜得轻松,但也牵动了胸口的骨伤,他抚了抚痛处,然后拍了拍二当家的肩膀,道:“胜负已分,放人吧。”

那二当家叹道:“阁下武功了得,想来即便我们一窝蜂全上,也不见得是你的对手,我们又岂敢不服。阿根,放了这位公子的朋友。”

两名大汉立马将阿呆扶了过来,在距离萧轲半丈的地方轻轻放下。只是阿呆还昏迷着,他们一松手,阿呆便要倒地,两人瞥了眼萧轲,马上又伸手扶住。

萧轲快步走到阿呆身旁,从那两个战战兢兢的大汉手上接了过来,探了下其的手脉,然后渡了些真气过去。不一会儿,阿呆便醒了过来。

“萧哥,快跑,土匪发现我们了。”看到萧轲的第一时间,阿呆便喊了起来。

萧轲笑道:“嗯,没事,解决了。是我不小心让他们发现了的,不好意思哈,害你被打了。”

阿呆发现了周边围着的土匪,看到他们的神态后,确定了萧轲说的是事实,很是开心地说道:“萧哥,厉害啊,你太厉害了!”

萧轲将他扶了起来,“先别说这些,快去带乡亲们回家吧。”然后转过身对那二当家道:“劳烦二当家借些火把,等他们回到村中,我再给你们解穴。”

那二当家瞪了眼方才那两个大汉,喝道:“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

看到阿呆和那两个土匪在山道消失后,萧轲来到那二当家对面,盯着他的双眼道:“我知道你们几位当家的也算恩怨分明的好汉,但你那些手下不见得都是好人。大家都是跑江湖的,我也不会让你们散伙或者由黑转白,但为了乡亲们的将来,我需要你们立个重誓,以后不得再去打扰他们。否则,即便老天不惩罚,我也不会轻饶你们。”

“放心吧,我保证他们以后不会了。”一个浑厚而沧桑的声音在不远处的帐篷响了起来。

群匪脸上均现喜色,齐刷刷地向声源处望去。胡斌则再次张大了嘴巴,只是苦于穴道被点,哑穴被封,什么都做不了,但从其脸上表情,看得出他很是激动。

而那二当家先是一愣,然后吁了口气,声音微颤道:“大哥,你终于醒了!”

萧轲瞬间明白了来人是谁,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披灰袍的清癯老者,在一个老妪的搀扶下向自己这边走来。看到这老者的第一眼,萧轲的脑海中闪过了老杨的身影,于是他遥遥地向对方行了个点头礼。

那老者谢绝了老妪的搀扶,从一个山贼手中拿过一根铁棍作拐杖,越过众匪,来到了萧轲旁边,先是对他还了一礼,然后看了眼场间的三个兄弟,最后转身望向山坪处,叹说了口气,道:“是我管教无方,让乡民们受苦了。耀华,从库房支些银钱出来,每人一两,当做他们辛劳一天一夜的工钱。郭峰,带些弟兄,将粮食还给乡民们,如果吃了或者损坏了的,照价赔偿;……”待交代完村民的事,他转头对萧轲道:“今晚之事,麻烦到了少侠,在下实在过意不去。如果少侠不嫌我等行事粗鄙,想请少侠留下来饮杯水酒,我让弟兄们逐一跟你赔不是。”

萧轲见这个大当家对村民确实有几分仁义,心中对他颇有好感,微笑道:“大当家的客气了,酒就不必了。莫误会,我只是有要事在身,不便多耽搁。下次若有机会,再来讨酒。”说完,他身形一动,瞬间解开了那二、四两位当家的穴道,只是留着地上的五当家不去理会。

那二当家对萧轲行了一礼,来到老者身边,替过那根铁根,将其扶住。而那四当家胡斌先深深看了一眼萧轲,欲言又止,然后叹了口气,也快步来到了老者身旁。

萧轲明白他的意思,从怀中取出那个红色的瓷瓶,递了过去,“这药确实是疗伤的好药,只不知能否治得大当家的内伤。”

“当然治得,只是有些大材小用。他的伤,不需要用这药。”

听到这声音,萧轲双眼一亮,抬眼望去,只见左下方十丈外的一棵杉树下,一个美丽动人的红衣女子正在嚼着肉脯,正是那夜为他治伤的苏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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