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山海

尼德，三星猎师，丽莎的青梅竹马，正在前往轩辕书院的旅途中，梦想是成为一名九星猎师。

猎师这个称呼，其实和武者差不多。尼德家乡的小镇，是位于沙漠中的绿洲。人们以猎杀沙漠中的魔兽为生。翻译过来其实也就是几阶武者。丽莎则是要弱一些，但也相当于筑基后期的修士了。

俩人走的路不太一样。有点像姜勒姜小薇俩人，一个武者一个修真者。

十五岁的年纪，仅比俩人大三岁就已经出来闯荡，此等勇气不得不让人佩服。

此行路上倒是不孤单了，两女东聊一句西聊一句，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偶尔时不时冒泡的阿白也深受两人喜爱，就是进山之旅跟随的阿白。

看着丽莎笑盈盈地模样，尼德不由得也开心了起来。长途跋涉难免的苦闷，这时候有一位聊得来的女生很关键。

姜勒有些疲惫地打了打哈欠，他倒是没那么的多想法。之前来了个阿白分担了姜勒的压力，现在来了个丽莎姜勒基本告别烦恼。虽然姜小薇很久没烦自己了，只要自己不作死，上次的烦人的时候还是在上次。

……

十几天的时间，足够姜勒一行人走很长的一段路了。这么长的路程还是得进人类聚集地休整一番。

“这个小镇归属苗蛮部落，大部分为本部落人。今天我们就先在这里安顿吧。”爷爷说道。

说是小镇，其实也是一户户人家聚集在一起的寨子。

“苗蛮部落那是什么”姜勒问道，其他三人也同样好奇。

“东域三大势力，苗蛮部落就是其中之一。但其实苗蛮部落也是众多部落联盟的简称。这里也只能算部落最外围的偏远小村寨了。”爷爷介绍道。

进入到村寨里，姜勒就发现了这里房屋与他们部落有很大的区别。依附于山包和山腰一根根粗重的木梁深深打入了山体和地上。房屋则树立在这些木梁之上，可能也是因为地势的原因。

而他们部落的房屋则多为山洞内凿出来的，而家门前的那一片小空地也早早的被改为院落了。

小村寨不大，约莫千户人家，崎岖的山路，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户开餐馆的人家。店主人是位年迈的老人，比爷爷还大不少年纪。

饭店不大，这个时候也只有他们一行人。

这里没有菜单，想要吃什么全凭你带了什么，或者他这儿有什么。每一位来这里吃饭的人都会带一份生食作为报酬。“远道而来的客人，这是你们的菜。”老人说道。几盘很清淡的素菜和一盘后加的荤菜，主要是老人没生肉储备。拿着几天前打猎的成果，可怜的姜勒被支过去当苦力。

“老人家一起来吃点。”爷爷邀请道。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老人从里面多拿了一副碗筷出来。

“你们也是想要前往轩辕书院吗”吃饭时老人问道。

“是，老人家也听说了”爷爷回道。“是啊，村寨里有不少小伙子都想去看看。在这破地方待一辈子可没什么希望。”老人笑道。

爷爷也只是笑了笑，没接话茬。

“老人家，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开间饭馆啊。”姜小薇问道。整个小村寨就这一家饭馆，大家也都很好奇。

“人老了，也想做点其他事。”老人家感慨道。“村寨里的其他人也体谅老头子我，来我这打包拿回去吃。也会从其他地方给我带点东西。”

老人家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像打猎远行买东西这种活肯定做不了。村寨里的其他人也会帮着忙给带点。

“那您儿子孙子呢他们也都出去了吗”姜小薇继续问道。

“老头子我可没有儿子孙子。连老伴都没找哩。”老人回道。“没什么值得歌颂的事情，平平淡淡的活着，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

“几十年前战乱不断，很多人吃饱饭都是个问题。更别说其他的了。”爷爷也说道。修真者金丹境才能辟谷，武者还得王境，那时候哪有遍地金丹王境。

再说了，几十年前可还没有这样的局面。各家小部落紧挨着，摩擦不断。地儿就那么大资源也就那么点谁都想多占点，这也导致了很多地方都经常见血甚至是死人的情况。

可能是一个人待久了，老人的话也多了起来。

“那时候这里还很繁华；那时候我还年轻；那时候我还有有些年纪的父母要赡养；那时候我也有一个爱着的姑娘…”老人淡淡地诉说着，那是平静下的沧桑。

姜勒似乎看到了很多东西，内心的愤怒；无能的无奈；沉默的哀伤；麻木的平静；嘶哑的感慨，却唯独没有后悔。

一天的叙述，一生的蹉跎。

老人诉说着他一生的细枝末节，众人也只是沉默的倾听。

有一个不算幸福但安稳的家庭；认识了一帮交心但各奔东西的兄弟；拥有过名为梦想的白色天空；也经历过无可奈何的命运齿轮；遇见过那个见着面就会大笑的姑娘…

会不会众人都在庆幸

尼德庆幸他还有丽莎相伴，还有想要完成的使命；丽莎庆幸她有爱着的人儿。

姜小薇庆幸她能够惬意的潇洒；姜勒庆幸自己没有像老人一样悲惨。

“您一直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吗”姜小薇问道。

“是啊，那时候还有很多人会来这里，人多热热闹闹的。”老人说道。

几十年前，各部落氏族都还是一盘散沙，兵戎不断，所有人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知道几个顶尖的部落氏族牵头，才有了三大部落联盟的雏形，直到现在的和平局面。

“…敬您一杯。”爷爷举着杯中的油茶，一口直接喝了个精光。

姜勒也难得没有怼他一两句，估计也是以前的时候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儿，被这一档子事给提起来了。

几个年轻人都埋头吃着盘里的菜，每个人都沉默着。他们都年轻，体会还不深。只有两个老人一口接一口的喝着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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