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试炼场

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月。城门口的护城河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面。

赵靖也正式开始学起了《大力金刚拳》。俗话说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金刚拳的八十一路招式，其实江湖上会的人大有人在。

那为什么不见有人经常使金刚拳呢？

因为真正重要的是这《大力金刚气功》。气功配上拳，才能将拳法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功法分为整体功法和单式功法。整体功法由八段基本动作配合特殊的呼吸构成，单势功法主要练习人体八个主要部位的发力方法。

早晚练习不能停，若能练至意到气到力到，则既可防身制敌，又可发力开砖碎石。

赵靖刚开始练习，出现过耳鸣，面红耳赤，流泪等现象，将赵靖吓一跳，以为自己练得不正确，出了差错。

还好音老爷子告诉他这些都是正常现象，过一段时间就没有了。赵靖也就将心放回到肚子里。

渐渐的，赵靖练功练至佳境，几天不练反而浑身难受。

身体手臂会时不时出现麻，痒，胀，跳等问题，可当这些问题过去，赵靖就发现他的手臂力气强了一大截。

那种身体变强的快感简直让人欲罢不能，眉目也增多了自信和霸气。

轻轻捏紧拳头，身体上下的肌肉一齐绷紧，劲力像是小溪一样汇聚在双手上。

“呵~”赵靖轻呵一声，右脚蹬地，左脚向前迈了一步，随后扭转腰身，利用惯性和腰腹间的力量，旋转着手臂，向大树挥拳。

“砰~”沉闷且有力的声音从大树内里发出，树皮破损，树屑崩飞。

大树轻微地颤动了一下，树枝上堆积了一夜的白雪又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将赵靖的戴的猴帽覆了一层雪白。

“赵大哥，你又欺负我家的梧桐树啦！”音茗戴着淡粉色的绒帽，气呼呼地对着赵靖说道。

“我这是把雪打下来，帮树减轻负担，怎么能说是欺负？”

“这......”音茗知道自己辩不过赵靖的歪理，不再谈论这个。

“诺，这是爷爷炮制的药酒，他说你冬天在外面练武，冷的时候，喝一口药酒，可以暖身子。”

音茗说着将一个银白色的长方形扁酒壶递给了赵靖，然后伸手帮他轻轻扫去了帽子上的白雪。

赵靖接过酒壶，将盖子揭开，喝了一小口。

一道像是在燃烧的火线沿着喉咙一直向下抵达胃部，然后热意立刻又像是水一样湿润了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热气，将盖子封好，再把酒壶贴身藏起来，好东西可不能丢了。

“很好的药酒，替我向师父道谢。”

“哎~”音茗应了一声。

赵靖看见音茗还在原地于是说道：“怎么了，还有事情吗？”

“嗯，爷爷说快过年了，叫我们上街置办点年货。”

“好啊，刚好我也练了很久，正好放松一下。”赵靖说道。

然后两人一起结伴出门而去，这也是赵靖第一次和音茗单独出门逛街。

踩在厚厚的雪地上，人的体重会自然把雪压厚实，发出吱吱的声音，并不刺耳，反而感到有趣。

街道两旁的商铺的客流量明显比往日来得要多，家家户户开始挂过年灯笼和红布。

有些对联都写好了：“春回大地千山秀，福降人间万年丰。”

不时还有三五个孩童穿着红红的大棉袄追逐嬉戏，点燃炮仗再远远的丢出去。

赵靖一边走，一边观看这北地的过年气象，只觉人世间的平安祥和是那么的美好。

在闹街走走停停，买了好些东西，红纸，鞭炮，灯笼，绸布。都是赵靖在那口沫飞溅地砍价，音茗在一旁笑眯眯地付钱。

闹街走完，又去菜市买了些腊肉，买了几尾活鱼，一些肉脯，瓜子干果等。

年货算是置办得差不多了。赵靖提议绕一下远路回去，多看看。音茗笑着答应了。

就像人间有繁华也自然会有衰败，因为冬天的到来，街上的乞丐看起来比往日要显得更加多了。

他们蜷缩着身体，或在路边，或在巷口，乌黑的衣服和蓬头散发的脏脸使人看不太清他们的容貌。

只是低着头，颤抖着伸出布满冻疮的手作祈求状。不知怎么地，赵靖想起了自己也曾经向神明祈求过留在这个世界。

可能是宅在音家练功太久没有出来了，赵靖的内心隐隐有些不忍，每遇到乞丐，他都会留下一点钱。

音茗也会放一些刚刚买年货找回的零钱。

尤其是看见一对母女依偎在寒风中，跪地发抖着拿着破碗，音茗红着眼，留了一枚银元。

二人都希望这些可怜的人能过个好年。

不管他们的处境是因为咎由自取，还是天降灾祸，大家都是人，不是吗？

就当赵靖快要到家的时候，他不巧看见了一些熟悉的身影。

于是他转头笑着让音茗先回去，自己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

音茗乖巧地应了一声，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回去了，这些东西的重量对音茗这样的练过武的女孩子来说算不得什么。

看着她纤瘦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交叉路口，赵靖迈步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前方几个流里流气的身影逐渐变得更加清晰。

一些对话也随着风进入到了赵靖的耳朵里。他的视觉和听觉都比以前更好了。

“那个赵寡妇的屁股手感真棒，下次去她那可以继续让她用身体偿还利息嘛！”王大的表情说不出的猥琐，他对自己的智慧感到了满意。

“听说南街那边的郭家小子受了风寒，父母为其治病花了不少钱，我们过去贷给他们一些钱，利滚利之后，他们家的珍藏字画就都是我们的啦！”

王大身边的一个混混兴致勃勃地对着王大说道，他没看见对面有一个眼中冒火的人正向他们走来。

可惜王大也没发现，他们这些人走路眼睛从来都是往天上飘的，谁的头低还会被身边的人指出没有气势。

“对，我们这就......”

王大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眼眶一痛，整个人飞了起来，接着向后横着翻滚了数米，摔了个七荤八素。

“啊！是你。”

赵靖继续出拳，也不必使出多大力气，拧胯之后，曲臂一个直拳击中了，想要躲闪却来不及的混混腹部。

那名叫李七的混混当即双膝跪地，捂着肚子吐了起来，再也站不起身子。

赵靖闪开旁边的人甩出的勾拳，一个抬腿高踹命中了那人的下巴，不知道打碎了几颗牙齿。

这四五个混混没有一个能抵挡赵靖的一招，全部都是秒躺。

事了，赵靖淡淡说了一句：“连我们老赵家的寡妇都敢欺负，不想活了？”

“不敢了，大哥，再也不敢了，以后我们叫她妈！别打了，大哥。”

王大的头蒙蒙的，就像是被赵寡妇的屁股狠狠挨着椅子坐了一下。

他仰视着一只脚踩在他胸口的赵靖，眼角默默流下了泪水，还没落地就结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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