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是……川上野榆(2)
气氛愈发剑拔弩张,似乎下一刻就要有人打成一团。
少年神子半阖着双眼,默念了一声佛号。
坂本智生怼天怼地的人设不崩,嗤笑一声道:“假仁假义假慈悲……圣火的神子呀,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你是这么有趣的人呢?”
少年神子但笑不语,矛头却隐隐对准了坂本智生。
伊泽胜亦没有去管这沉凝的气氛,只是不咸不淡地提了一句:“我去把里间那东西处理掉。”
少年神子却制止了他:“这东西……留着总比处理掉好。至少它已经被我控制了。在不知道会不会有接任者的时候,按兵不动是最好的方法。”
伊泽胜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先生所言甚是。多年不理这些事情,思虑倒是没有您周全……看来,重新温习某些事情已经可以提上日程了。”
少年神子同样回以一笑:“谁能说糊涂有的时候不能称作一种幸福呢?如果您觉得现在很好,那么,不再温习过往的某些举措,也未必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坂本智生冷冷地看着面前其乐融融的一幕,更是冷漠了起来,再次嗤笑道:“两个虚伪的家伙,你们难道以为披着常人的皮,自己就能真的变成普通人了吗?承认吧,你们已经被那家伙弄疯了。”www.medabc.com.cn 江南文学网
“疯了?这倒确实是实话。你唯一一个没有说准的,不过是对自己的评价罢了——你也是疯子呀,智生君。”伊泽胜直接欺身而上,揽住对方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说出这样尖刻的话来。
坂本智生却并没有被他打击到,因为他并不是一个对自己毫无认知的家伙,更清楚伊泽胜的话不过是为了打破他的防线罢了——他知道,自己不能让那个混蛋得逞。
内里的东西有谁知道呢?少年神子眼睫微颤,超脱事外地看着事态的发展,像是看见逗趣的鹦鹉或犬类相争一样抱着天然的残忍。
……这是正常的,就像神子并不认为他是神子一样,他也很难将人当成人。
但要是现在、在这里与其他人内讧,那他恐怕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蛋了。
少年神子心情不悦地插手劝阻:“安静下来。我说,安静。”
坂本智生的声音提高了一个调,尖锐得仿佛指甲挠在黑板上一样……他说:“应当安静的是你这混蛋才对!毁掉一个不够,你们还要毁掉十个?不……应该说是百个、千个、万个!你们要为那些虚无缥缈的仇恨赔上许许多多个‘我’们的一生。混蛋,那颗蛋固然可恶,你们两个家伙……哼,我不相信你们没有在其中做什么手脚。”
少年神子微微眯起眼睛,用一种稍大的声音诵念佛号,却并不是因为心虚,而是某种不知名的愤怒烧起来了:“仇恨?仇恨这东西,自从血河中诞生了第一个不甘亡魂开始,这仇恨就自然而然地顺延到每一个‘我’们身上,你不例外,我们也都不例外——你也说过,这个孩子会是我们的‘希望’——现在你要说一些虚伪的说辞了?”
这些互相辩驳的人,本质上还是一个,吵吵嚷嚷的,反倒愈发像是胡言乱语。
然而,这场闹剧终究还是有终结。
——殿堂的大门之外,一个瘦小的身影逆光而来。
那是已经离开的佑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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