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至尊

见一切安排妥当，莎迦回到休息室，把莎蕊叫到一旁，严肃的对女儿说：

“今天是你生日，也是你最后一次参加觉醒塔的觉醒。爸爸将尝试对你进行所有六个系的觉醒，看看有没有觉醒其他系的可能。”

莎蕊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说道：“不是每个人两个系就可以了吗？”

莎迦不想骗她，但也不想现在就解释真正的原因，于是道：“这个回去再慢慢说吧，总之待会儿辛苦一点，把六个系都试一遍。”

一切无话。一家人等了没多久，觉醒仪式就开始了。

觉醒仪式是在单独的觉醒房进行的。莎蕊驾轻就熟的往房中的椅子上一坐，便有一位觉醒师走上前来，对莎蕊进行觉醒引导；其余的人则在旁边安静的等待着。

觉醒师并不是拥有一种叫做“觉醒”的能力，而是一种特殊职业。能力者经过专门训练后，获得一种协调同步的技能，可以与同系的待觉醒者进行共鸣。经过觉醒仪式的引导，待觉醒者如果也能够和觉醒者产生共鸣，那么就是觉醒成功了，反之则是觉醒失败。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觉醒师，然而只有同系的人、且必须处于引导和被引导关系的情况下，才能产生共鸣。并且，因为相互排斥的原因，一个人是只能觉醒一个系的，历史上还没有出现过同时觉醒两个或以上系的情况。

仪式之后，如果成功觉醒，则可以接着测试具体能力，以及进行等级评定，登记注册，等等。

首先进行的是强化系的觉醒仪式。和往年一样，觉醒师从后方双手轻按着莎蕊的头颅两侧，口中开始了冗长的引导咏唱。莎蕊则是很快进入昏昏欲睡的状态。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觉醒师结束了咏唱，示意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共鸣。果不其然，莎蕊的第十一次觉醒强化系，又失败了。

接下来进行的是精神系的觉醒仪式。每个系的觉醒方式都差不多，区别则在于咏唱的内容和产生共鸣的方法不同。

不出意外，精神系的觉醒也失败了。

接下来是变化系和空间系。临近中午，这两个系的觉醒同样宣告失败了。

长时间的沉浸式引导，给莎蕊造成了不小的负担，她感觉整个天地不停的旋转。莎蕊不得不站起来，扶着椅子大口的踹着气。

这时，莎蕊发现旁边滚过来一个圆滚滚的肉球，不禁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居然是个笑眯眯的老头，因为身体太硕大的缘故，四肢仿佛四根木棍插在这坨肉球上，头则像个锅盖扣了上去，并没有看见脖子；一笑起来两只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得使劲看才能看得见。

这肉球老头便是此间负责人，名叫周寒山，尊号“四相”。据统计，整个帝国大约有两成人天生可以感应风、火、土、水四相元素中的一种或数种，这种人能极大概率觉醒成元素师。所以世间元素师一抓一大把，其中某相达到九阶的也不在少数。不过再往上，却鲜有人能精通两相元素掌控，更不用说三相了。像周寒山那样，精通所有四相元素，并且都达到了九阶的，不说绝无仅有，那也是屈指可数了。谁能想象，这跑两步就要踹口气的硕肥的身躯中，竟包含着如此毁天灭地的能量？

莎蕊一年前倒是见过周寒山，知道这位和蔼可亲的周爷爷和父亲关系密切，也知道他是来帮助自己觉醒元素系的，于是微笑的打招呼道：“周爷爷，您可是越来越胖了！”

周寒山笑嘻嘻的回应道：“哪里那里，倒是我们小蕊蕊越来越漂亮了呢！”

莎迦也在一旁打趣道：“你看，周爷爷亲自给你做元素觉醒，你是多有面子！哎哎，你们两个干嘛呢，说了多少遍了，别去戳人家的肚子！”原来莎琪莎飏俩兄弟一见面就围着周寒山闹个不停，这里瞅瞅那里摸摸，还时不时伸手戳一下，周寒山也不生气。

眼见休息的差不多了，周寒山示意莎蕊坐上座椅，开始了元素的觉醒仪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莎迦和冰姬越发的紧张起来，莎迦一会儿紧盯着周寒山，一会儿又紧盯这莎蕊；冰姬则是紧握双拳，手心里全是汗水。他们知道，有很大可能，莎蕊将会在这里觉醒。

看见周寒山慢慢睁开双眼（其实他的眼睛睁和不睁也差不了多少），莎迦和冰姬立马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样？”

“奇怪。”周寒山陷入了沉思。

莎迦与冰姬心里面个咯噔了一下，心想这是什么情况，究竟是行还是不行？虽然心急火燎，却也没有立马追问，静静的在一旁等待。

周寒山没有思考多久，但也没有立刻回答莎迦和冰姬的疑惑，而是先把莎蕊从引导中唤醒，让侍者递给她一杯水，看她喝下后，才缓缓对莎蕊道：

“非常遗憾，我并没有感受到你的共鸣。”

莎蕊禁不住再一次失落起来，却听母亲忙不迭的问道：“可是您刚才在奇怪什么呢？”

周寒山没有马上作答，对侍者道：“你们都出去。”

侍者恭敬退出。见房里只有莎家一行人，周寒山才缓缓道：

“很早很早以前，是没有觉醒仪式的。”

莎蕊和父母兄弟面面相觑，不知道周寒山突然冒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觉醒仪式这个过程，并不是必须的。如果把觉醒比作攀登一座高山，攀登到顶即是觉醒成功，那么你可以选择从峭壁的一边努力攀爬，你也可以选择从林海的一侧缓步前行，抑或沿着溪流溯流而上。觉醒仪式，则是借助外力开辟一条山道，让人能够更有效、更便捷的到达山顶。”

莎蕊点点头。人们往往更倾向于安稳和舒适，自从前人开发出了觉醒仪式之后，人们就逐渐忘记了如何攀登峭壁，如何溯流而上。现在帝国中人，除了少部分的世家传承还在坚守传统的觉醒模式，大部分人都会选择便捷的觉醒塔来进行觉醒。

“觉醒仪式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随着年龄的增加，觉醒会变得越来越容易，这和登山的原理也是一样的，大人的体力耐力总会好一点。

“然而觉醒仪式毕竟借助外力，这种方式对人体会造成一定的负担，所以帝国明文规定每一年只能每系进行一次觉醒仪式。但并不意味着，每年你只能觉醒一次。”

莎琪听罢，连忙道：“您的意思是，让我姐姐尝试使用传统的方法进行觉醒吗？我们连所谓‘传统’的觉醒模式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周寒山微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

“你们知道，所谓共鸣，其实是指同系使用的源能量频率一致，所产生的相互增幅现象。”

莎迦、冰姬与莎琪三人立马点头称是，莎蕊和莎飏则一脸懵逼。显然，这是要在诸如迪克这种高等学院才能学习到的知识。

“相同频率的能量会共鸣，不同频率的能量则会相互影响。刚才的仪式中，我虽然没有感觉到共鸣，但却通过能量的反馈感应到了非常微小的干扰。这种干扰非常微弱，若不是我具有极强的能量控制能力，我也无法感应到。可能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你始终‘无法觉醒’的原因。”

莎迦第一个反应过来，呼吸急促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您……您是说……”

“没错，”周寒山小心翼翼的说道，“虽然不是非常肯定，但是我怀疑，蕊儿已经完成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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