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顺藤摸瓜下
“接下来由我来说一下情况吧。”哈里斯·埃迪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自孙先生走后，因赛智能原首席研发官杰姆·琼森又重新上任了，他上任以后解决了些本身就不是问题的问题，结果还莫名奇妙地获得了全球联合会的表彰，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不得不说这种小人得志的嘴脸让我厌恶。”
孙思杰看着俞运龙露出了一幅惊诧的表情，什么时候开始哈里斯·埃迪尽然对杰姆·琼森又了如此大的成见了。俞运龙只是自顾自地摇了摇下头，任由哈里斯·埃迪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据我的调查，这两天杰姆·琼森又开始在私下偷偷搞小动作了，他召集了团队里最优秀的成员，将绝大多数的时间都用在了破解孙先生‘原始生命’的算法上，明显就是痴......痴心......痴心往生的举动，司马缸之心路人皆知，他是害怕孙先生回归之后，如果不能破解您的算法，他还是会被赶走或者说是降级，这把交椅今后始终像是如坐......如坐蒸锅。”
孙思杰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对于哈里斯·埃迪这样半个华夏通，最喜欢的就是引用一些俗语或成语，但往往一知半解、半生不熟的就要拿出来在人前炫耀，真是哭笑不得，不过这也是孙思杰最近以来第一次笑得如此开心了。
俞运龙看来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边笑边不停地摇着头。
哈里斯·埃迪完全不顾他们俩地笑，继续自顾自的说着：“你们别笑，说实话，我一直是怀疑杰姆·琼森的，你们不觉得这件事前后太巧合了吗？孙先生才走，他就出现了，他的动机是最明显不过了。你们不要觉得动机暴露得太明显就不可能是怀疑对象，上次我就和俞教授说了，兵不厌烦，你们老祖师自己写的兵法书，你们要多读啊！”他说的头头是道。
“是是是，埃迪先生教诲的对。”孙思杰有点笑得喘不过气了。
“对吧，我就说嘛！另外，根据上次国际刑警提供的调查报告，对我们疫M研制小组内可能存在内鬼的线索，我也进行了调查......”他慢悠悠地拿起咖啡杯，如茗茶一般在杯口小酌了一下，脸色郑重地说道：“我还真查出了一点东西，而且和杰姆·琼森有关系。”
这点倒是连俞运龙都始料未及，没想到哈里斯·埃迪还对自己留了一手。
“孙先生，您一定认识约尼·凯利吧。”哈里斯·埃迪看向孙思杰。
“约尼·凯利？我当然认识，当时我们团队内很不错的一个程序员，还是团队里的组长，听说之前和杰姆·琼森的关系还蛮紧张的，私下的关系也并不是很好，怎么了？”
“没错，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好，但是......”哈里斯·埃迪故作神秘，眼神扫视着面前的两人，仿佛要说出一个惊天的秘密。
“但是，关于这次杰姆·琼森想要破解您算法的这件事情，在软件团队内几乎是一边倒的质疑声，但是唯独只有约尼·凯利反倒是变成了他的拥护者，还利用组长的身份一直督促组员加班加点的破解......也正因如此下面的人更是怨声载道。”哈里斯·埃迪没有再说下去，用一种略带骄傲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两人。
孙思杰和俞运龙还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没想到他却戛然而止了，俞运龙疑惑地问：“然后呢？”
“然后？你们难道没有发觉不正常吗？一对本来水火不容的人，现在居然臭味相投，这难道不可疑吗？”
“可疑？哪可疑了？”俞运龙依然很疑惑。
“这......都不可疑吗？俞教授，您仔细想想，如果之前他们两个就志不同、道不合，那约尼·凯利对于杰姆·琼森重新上位会是什么态度？一定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眼馋啊！怎么还会像现在这样呢？除非......杰姆·琼森收买了约尼·凯利，也可以利用原本两人的不和来消除别人的怀疑，如果是这样，约尼·凯利不就是他的帮凶了吗？”哈里斯·埃迪自信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推理。
“帮凶？谁是凶......”俞运龙睁大了眼睛，终于想明白了哈里斯·埃迪的逻辑：“你是说杰姆·琼森是凶，然后约尼·凯利和他走在了一起，所以成了帮凶？”
“对啊！难道不明显吗？”这次反倒是哈里斯·埃迪疑惑了。
“明显，确实明显，明显你是先入为主，首先把杰姆·琼森当成了凶手，才有了这样的逻辑。”俞运龙有点无奈，没想到说了那么一大堆，尽然是这样无效的对话，不禁暗自摇头。
“俞教授，您就是不信我，杰姆·琼森肯定有大问题！”哈里斯·埃迪竭力维护着自己的判断。
在他们对话中孙思杰始终保持着沉默，他深锁着眉头，思索着哈里斯·埃迪的话。
“俞教授，我觉得埃迪先生的话，也并非一无是处。假设如果他的先入为主是正确的，那约尼·凯利或许真有点嫌疑；如果反之，杰姆·琼森并不是真正的主使，那约尼·凯利为什么要这样呢？”
“你觉得是为什么？”俞运龙急迫的问。
“有没有一种可能，约尼·凯利和杰姆·琼森虽不是一路人，但是他们有着共同的目的，都想破解我的算法。约尼·凯利或许就是你们之前说的内鬼？”
“那按照你的这种推理，如果说杰姆·琼森想要破解你的算法是为了坐稳自己的位子，那约尼·凯利企图破坏实验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吗？”哈里斯·埃迪问。
“这个我现在还说不清，只是存在这样的可能性。”孙思杰若有所思。
“不管怎么说，约尼·凯利都有可疑之处，我之后就把这个事情告诉国际刑警。”哈里斯·埃迪急切地想要表现自己。
“先不要着急，现在是我们在暗，他们在明，不要过早的打草惊蛇。”俞运龙接口。
三人相互对视着，看来今天的谈话还是颇有收获的。
“对了，还有一点，关于前几次我们的疫M研制会议中国际刑警发现有视频发射信号的问题。最近我们米国有一项新的技术，可以通过原视频，推演出视频内不同的信号源，虽说目前还不能解析出具体的信号内容，但是对于找出信号发射源应该不成问题，我已经将我们前几次会议的视频发送给我国的相关科研组织了，不出问题的话，过几天也应该有消息了。”哈里斯·埃迪补充说道。
“非常好，这个确实是个好消息。”俞运龙欣喜的说道。
“慢点，你是说从原视频中去找视频中其它的信号发射源？”孙思杰似乎突然想到什么，焦急的追问着。
“是啊！怎么了？是不是很牛？”哈里斯·埃迪明显很骄傲。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那个Helpme！的其它信息一定是隐藏在他的私钥中。”孙思杰兴奋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俞运龙和哈里斯·埃迪抬眼望着孙思杰，完全不明所以。
......
能量细胞暴力破解的私钥数据内容很简短，仅只有8个字节，这受限于本身的容量。这8个字节的内容明显反应不出任何的信息内容，但是孙思杰发现，能量细胞的私钥尽然有着8个不同的版本，他将这些不同版本私钥按序重新编排后，得到一个包含64个字节的数据短链，最终进过解析，他获得了一个坐标位置，不出所料这个位置就在这个城市内。
程序员和别的工种不同点就在于当破解了一个密中密的时候，这种成就感和满足感是溢于言表的。他并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俞运龙，而是准备孤身前往这个坐标所在的位置，亲自会一会他，从他的代码和他的注释中，孙思杰预感他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
坐标位置指向的是城西偏远的一个简陋的公寓房内，可以看出他的社会贡献值并不高，孙思杰在脑子里构想着。
直到孙思杰到了公寓楼下，才突然想起如果他是被囚禁着？自己鲁莽的登门是不是会有什么危险？他抬头仰望着公寓楼内的窗户，只看到昏暗的灯光，没有人影的晃动。孙思杰站在楼下，久久没有按下监控门禁。
终于楼内出来一位蹒跚老人，看到孙思杰后有礼貌的问：“您是找人吗？”
孙思杰有点不知所措，尴尬的回了句：“是啊，找人，B0184。”
“哦，是那个小伙子啊，我就住他隔壁，应该在家吧，已经有好多天没见过他出门了，内向的很。”
“那么巧，他家里最近没什么异样吧！”孙思杰闪烁其词的问道。
“异样？什么异样？哦哦......对了，之前啊，他有个哥哥，两个人基本形影不离，最近他哥哥都没有出现过，之后就没见过他怎么出门了。他好像也没别的朋友，从不见其他人来，你算是我见过除他哥哥外，第一个客人了。”
“原来是这样，谢谢您了，老人家。”孙思杰点头致意。
“那小伙子，你和我一起上楼吧。”
“那就打扰了。”孙思杰再次回以感谢。
站在B0184的门前，孙思杰犹豫再三还是按下了门铃。
“谁？”屋内传来了低沉又无精打采的问话。
“一个朋友。”
“我没有朋友，你找错人了！”
“helpme”
屋内传来了一声沉闷的物体摔落的声音。
门打开了，一张消瘦的脸出现在了孙思杰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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