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这次的卧底是俺伏特加！

“不能逃？”

目暮警官和高木面面相觑，并不明白伏特加的意思。

“是的，不能逃……恐怕各位还不知道吧，就在一周之前，江神原市内的一家牙医诊所，有治牙时用的笑气失窃。”

“我懂了！笑气是能迷昏人的催眠气体！犯人就是最先往瓦斯管中灌进了这个，然后迷昏了户田先生吧！”

园子兀的激动的叫了起来——她认识一些富豪家的子女，因为追求刺激吸食这种气体的原因，甚至会把自己弄至昏迷的地步。

“就是这样，”

伏特加对园子笑着点了点头，“接着犯人再把有接骨木香味的香水和消防栓的水一起灌进去，就能在杀掉户田先生的与此同时，制造出那样的现场。”

“原来如此……”

目暮警官抱着手臂深深的点了点头，“那么第二次的杀人事件中，也是用了被遗忘的瓦斯管？”

“对，没错。”

“毛利”再度接过了话：“元町先生的玩具博物馆原本是明治时代建造的宾馆，大堂里装饰着当时的宾馆大厅的旧照片，那些照片很清楚的表明，这里曾经全是瓦斯灯。”

“那些照片我也看了，完全没有注意到……”

目暮警官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不过，元町先生不是为了防火而把玩具博物馆和宾馆里的设备全部改成用电的了吗？经理明明是这么说的呀！”

“的确如此，元町先生房间的供暖设备、浴室和厨房都是用电的。但关于灯具这些室内装饰，元町先生都尽量保持了当时的原貌，这也是他从原主人那里接手时的约定。”

“这么说，元町先生房间里，墙上的那些灯也都是瓦斯灯？”

目暮警官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

“对。其他房间的瓦斯灯都关掉了开关，在烟色玻璃灯罩里放进灯泡，改装成了电灯。但只有元町先生的房间，还维持着当时的瓦斯灯。”

“这样啊，这是元町先生和原主人之间的情义吧，没想到最后却害死了他……”

目暮警官垂下了眼，不由得叹了口气。

“但是，毛利先生，让元町先生的房间发生爆炸的东西又是什么？”

高木代替沮丧的目暮警官提了问题。

“是煤气。”

“煤气？但是现场没有煤气特有的臭味啊？”

“是的，”

伏特加点了点头，“当时只有接骨木的味道，不过，这涉及到一个人们的常识误区，我们熟称煤气的液化石油气，本身其实是没有味道的。”

“这、这是真的吗？”

不只是两位警官，屋内的其余人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当然是真的，我们平时里使用的煤气，其特有的臭味是为了让消费者在万一发生煤气泄漏的时候能够及时察觉到，瓦斯公司的加工厂才特地混入了少量含有恶臭的气体。而犯人为了留下接骨木的味道，特地从瓦斯公司弄来了没有添加恶臭气体的纯净煤气……元太在江神原瓦斯公司调查的时候，也打听到了失窃事件。”

“真的吗，元太？”

高木瞪大眼看向坐在旁边的元太，这一幕让伏特加觉得有趣极了——作为穿越者，他很清楚元太和高木刑警的声优是同一人，所以这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自问自答呢？

“是真的！在元町先生出事前两天被偷的，被偷了两瓶，因为数量很小，所以只有电视上简单报导了，就连报纸都没刊登！”

元太打开侦探团的手册，得意地这么讲道。

“是嘛，干得很好！”

“嘿嘿”

“另外，在元町先生宾馆的内院里，有挖掘出连到宾馆里的旧瓦斯管的痕迹哦！”

坐在元太身边的步美，不甘示弱的抬头向高木汇报了自己的调查结果。

“咦，连到宾馆的旧瓦斯管吗？”

高木眨着眼望着步美。

“嗯！”

步美肯定地点了点头。

接着“毛利”的声音又把话题继续了下去：

“所以，犯人先趁着进入元町先生房间的时机，就像在户田先生家的地下室时一样，偷偷地打开了瓦斯灯的开关，然后若无其事地打听到元町先生会在洗完澡之后喝花草茶的习惯。而发生爆炸那一天，潜入宾馆内院的犯人看到元町先生的浴室亮灯之后，就往旧瓦斯管里灌入了煤气。同样的，已经打开开关的瓦斯灯在这栋宾馆里只有元町先生房间的那盏，所以煤气也不会漏到其他房间去。”

“嗯……”

“煤气的重量要比空气重，很容易存在于室内。当元町先生洗完澡时，室内已经积存了相当数量的煤气。而像平时一样，他在洗完澡之后为了泡花草茶，毫无察觉的转动了厨房里电炉的开关——煤气的燃点在五百度左右，那个最新式的电炉却能在瞬间达到近千度的高温。”

“的确是足以引起煤气爆炸的东西……”

“毛利”对于现场的还原，让目暮警官又想起了元町惨死的模样，表情更加难看了，“而且因为是无臭无味的煤气，也就完全察觉不到煤气已经积存下来了……”

“就是这样。接着犯人在确认了爆炸之后，又把接骨木的香气注入了瓦斯管中，然后便离开了。”

“这么说，真的不是魔女在杀人吗……”

一直听着的三浦律师总算是从惶然中恢复过来，这么问道。

“嘛，也许真的有魔女，但绝对不会是这起案件的犯人。”

伏特加耸了耸肩——考虑到以后会和小泉红子打交道，他得替对方说句公道话。

“那么，伊势真秀又为什么会在电话亭里被杀？”

三浦反驳式地问道。

“他住的大楼是在港口开发区建成的最新式大楼，明治时代的旧瓦斯管道没有通到那里。因此，犯人一边在江神原的街上走时，一边想要怎么利用被遗忘了的瓦斯管来杀真秀。毕竟使用被遗忘的瓦斯管，对犯人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嗯，被遗忘的东西的确很容易成为盲点，是最稳妥的办法。”

目暮警官表示赞同。

“其实犯罪者们的黄金三条，就有‘尽可能使用盲点来进行犯罪’这一条，”

伏特加抚着下巴，展现出了自己身为组织金牌杀手的犯罪素养，“总之，犯人随后发现了江神原公园里通有旧瓦斯管的支管，就想出了灌进都市瓦斯的方法。”

“嗯？都市瓦斯？现场的确是检测出了都市瓦斯，但瓦斯公司的人不是说那个公园下面没有铺设瓦斯管道吗？”

这次是目暮警官插了话。

“但是啊，目暮警官，根据这张设计图，沿着公园地下埋的旧瓦斯管道前进，在距离公园五十米的地方，是某栋建筑的前院。犯人就是从那栋建筑下铺设的都市瓦斯管，往旧瓦斯管中灌入了瓦斯！”

柯南稍微调整了下蝴蝶结变声器，使得毛利大叔的声音兀的提高了。

“什、什么？！”

目暮警官不由得站起了身。

“在做好一切准备后，犯人就藏在公园里茂盛的树丛中，等着真秀出现。”

“这么说来……灌木的修建也很敷衍，杂草都到处乱长，很容易藏起来啊！”

高木想起了公园里的情景，“哦，还有雾！雾那么浓也很利于藏身！”

“说的没错，真秀被犯人叫到那里。等待犯人联络的他，到了公园之后就按照犯人的指示，为了接响起的电话而进了电话亭——当然了，就算是没有公开号码的公用电话，号码也和其他电话一样是成片划分，只要使用特殊的仪器就能查出它的号码。”

“然后，等真秀进了电话亭之后，门被锁上，他就出不来了。这时藏在树丛中的犯人确认真秀被关在电话亭中后，将事先准备好的耐火瓦斯管拿在手里，打开阀门点上火，然后残忍地从电话亭底下的空隙里塞进去。”

“电话亭底下的空隙？”

“毛利”所说的话，再次超出了高木的认知。

“一般的电话亭为了通风，都会有离地面十厘米的左右的空隙。当然了，这种空隙不足以让人逃生，所以哪怕是其中发生命案，大家也不会太在意。”

“是、是这样吗？”

高木为刚才看漏的事感到懊悔——他们的现场勘察，还是太粗糙了。

“旧瓦斯管的事情也是同样，至今我们都没有考虑过......”

目暮警官的心情也很复杂——虽然即便是最厉害的警察也无法保证每一起案件都被破掉，但这次的案子中，他们警方有太多疏漏了。

“这不能怪你们，警部，”

带入了毛利大叔前刑警身份的柯南用他的声音宽慰道，“毕竟在电灯普及之后瓦斯灯就渐渐废弃了，电灯更亮更方便。而且关东大地震使得江神原里供给瓦斯的瓦斯罐崩碎，接下来的太平洋战争中，阿美莉卡的轰炸又让江神原成了废墟，就算地震时残留有瓦斯灯也全都被破坏掉了。因此，人们会渐渐遗忘瓦斯灯，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嗯——但是，明治时代的瓦斯管道因为被埋在地下，就只是被遗忘而已，还是保留下来了啊……”

目暮警官叹了口气，感慨良深地这么说道。

“不过，为什么江神原市政厅没有拆除旧瓦斯管道？”

小兰疑惑地开了口。

“市政厅在战后本来是想拆除的，但是明治时代供给瓦斯的瓦斯公司已经散了，市政厅保存的设计图又在阿美莉卡的空袭中被烧毁，因此无法确认瓦斯管的位置，索性就作罢了。”

“是这样啊……”

“嗯，话说回来，警部，最初寄到三浦先生那里的恐吓信当中，残留有一小颗锈粒，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在元町先生的地下室里也有，鉴定人员说那两种锈是同样的东西……对、对啊！那个锈是旧瓦斯管上剥落的锈！”

目暮警官恍然大悟。

“正是如此，因为当时的瓦斯管是铁质的。就连我在挖掘瓦斯管调查的时侯，不知不觉手和衣服上都沾了好多锈迹。犯人虽然是个小心谨慎的家伙，但也很难注意到沾在身上那么小颗的锈粒，在不注意的时候就混到了信封中。”

伏特加伸出手，让众人看见他手上残存的锈迹，“至于元町先生的房间为什么没有这种锈粒，大概是被爆炸的爆风吹走了，而真秀先生那会儿，应该是被大火烧掉了，混在灰烬中。”

“嗯，应该是的。”

目暮警官点了点头，重新坐下。

“然后是三浦先生，你在外国人墓园被袭击，也和真秀先生在公园被杀是同一个理由。”

“诶？”

老律师三浦因为这句话而吃惊地看着“毛利”。

“你的事务所所在的那栋房子，我记得你说过是你爷爷在战后修建的，没错吧？”

“……没错。”

“所以三浦先生你的房子里也没有明治时代的旧瓦斯管道，犯人也没办法用同样的手法杀掉你，因此才想着直接动手。”

“是吗，是这样啊......”

“不过，这本书里留下了提示犯人作案的瓦斯管道的设计图。”

目暮警官重新将放在桌上的书拿到手上，和第一次翻看时的随意不同，这次他很小心地把拉页折了回去。

因为在脑海中整理案件过程而暂时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目暮警官又带着愤怒的表情开了口：

“这简直是比传说中的魔女还要残忍的家伙！就算是魔女，多少还会有点慈悲心！做出这么恐怖事情的家伙到底是谁？！”

目暮警官说这话时，竖着眉，还很生气地用双手“咚”地一下敲响了桌子，配合上胖胖的体型，看起来确实是威严十足。

“毛利先生，鱼冢先生，犯人到底是谁？”

高木也像是忍耐不住地问道。

“沿着真秀先生被杀的江神原公园里的旧瓦斯管道走，可以通到公园背后的某栋建筑……”

伏特加不急不慢的说着，视线终于重重的落在了房间里其中一人的身上，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注视，“麻婆......樱木神父，那可是你的教会哦，而且在热水房附近的庭院里还发现了挖掘旧瓦斯管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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