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骑牛下山，血染江湖

顾长生轻弹着剑身轻声笑道：“赶紧动手吧，别浪费我的时间。”

油麻子大喝一声，手中的大刀连续砍、劈、崩、扎，凶猛刚烈，刀光乍起，封死了顾长生的各个生门。

顾长生手中长剑一抖，气势徒然聚变，仿佛拔高百丈，指玄境的气息瞬间淹没方圆百丈，仅凭气势就压得许多人喘不过气。

钱少安眼睛瞪得如牛眼，快要跳了出来，以为金刚上境是他的极限了，现在又冒出了指玄境修为，这真实的修为到底在哪！

其他人惊涛骇浪，握着武器在颤抖着，冷汗淋漓，心惊肉跳。

这还需要打吗？无疑是在自杀啊。

首当其冲的油麻子已经没了先前的目中无人，他使出最强刀法，地面斩出一条深深的沟壑，刀光如海。

他想逃，只有脑有问题的金刚境才去挑战指玄境。

只听砰一声！

无双剑匣落地，尘土飞扬。

顾长生以极速朝着油麻子飞去，人剑合一，直刺他的后心。

油麻子战斗经验老道，知道跑不过，只能硬起头皮反身以刀横挡在胸前。

当！

剑尖顶在刀身，火星四射，炸出一道道青光气浪。

油麻子身体顿时受到重创，刀上传来的巨力震得他五脏六腑破裂，气息乱逆，虎口撕裂，喋血十丈。

砰，砰！

油麻子的大刀终究无法挡得住春秋剑的锋芒，被折断数段，疾速倒退的他本能抬手去挡剑。

刺啦！

剑刺穿了他的手掌，顺势插入了他的胸膛，剑气顿时将他体内撕成粉碎，当即气绝身亡。

仅一招，金刚上境就被白衣书生给杀了，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其他人吓破了胆，一轰而散，纷纷落荒而逃，生怕跑晚一步也会死在书生的剑下。

别的人可以走，但顾长生不想放过那小人作派的傅风良。

几起几落就追上疯狂逃路的傅风良，一剑割下了他的头颅，踢鞠般踢落到逃跑的人群中，吓得他们边喊求饶边逃。

凌念竹惊心骇目地看向顾长生，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了顾长生那句“你应该去跟那位小侯爷讨谢”是什么意思了。

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在同龄中，她的修为已经是佼佼者了，可与顾长生一对比，自己这金刚中境修为还远远不够。

大雪龙骑严阵以待，团团将程云飞围在中央，生怕书生要杀过来。

程云飞此时也很识相，不再敢出言刺激顾长生。虽然他心中极不愿承认，但自己确实怕了这个书生。

顾长生杀了三人，收获了一笔不少的灵石。

他尝试将修为推进到指玄，比上次在灵剑山时要安全多了，气血平和了许多，至少短时间内不会血脉爆炸。

钱少安有点后悔刚才没有坚持站在顾长生旁边，失去了这么一位朋友。

他有点尴尬地与顾长生辞别：“顾兄，我有事先下山了。”

“等炼制出丹药，可别忘了我。”顾长生点点头道。

钱少安神情一愣，旋即激动道：“我一定会留给顾兄的。”

他没有遗憾地离开了太山岁。

顾长生吹了一声口哨，不久后，憨货从山林中奔过来。

他重新背起无双剑匣，往山下走去。

憨货疑惑地看向他，暗想着，咋不骑我了？

凌念竹过了半响回过神，追着顾长生跑去。

大雪龙骑如释负重，那大山般的压力顿时消散。

——

一个月后，顾长生来到了洛阳京城外，看着前边三丈宽的护城河，高达十丈的城墙，叹道：“地尽其危尽费谋，巧工建造扼咽喉。”

他身后站着的是凌念竹，她跟着顾长生走了一个月。

“顾长生，你来京城做什么。”她好奇问道。

“来看看。”他摸着憨货的牛头道。

“不如进我们书山，一个半月后，书山会招收一批学生，到时你可以试试。”

“酒仙前辈会收徒吗？”

“我不知道啊，师父他应该不会再收徒了。”

“也是，酒仙前辈如果还多一个像你这样没点实力还乱管闲事的弟子，怕是要气得吐血了。”

“顾长生，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就可以欺负我！”她掐着腰气鼓鼓地道。

“那倒不敢，我现在可是打不过酒仙前辈。”

“哼，还有你什么不敢的，大庭广众之下敢欺辱程云飞那家伙，要是他知道你来了京城，你死定了！”

她有点幸灾乐祸，又有点担忧，毕竟同行一个月，两人还是有了点友谊。

“京城那么大，我深居简出，不至于那么巧合。大不了到时我大喊我是凌念竹的人，谁敢杀我。”顾长生调侃道。

“呸呸！本姑娘才不要你！”她红着脸骂道，在他的胳膊用力拧了一下。

“哈哈！”

顾长生开怀畅笑，牵着憨货走过铁索桥，径直朝城门走过去。

洛阳城占地面积非常宽广，西二十里﹐南北十五里。又分为：宫城、内城、郭城（外城）

达官贵人与士族才有权利居住内城，非富即贵。

走了近半个时辰，凌念竹带他来到东外郭城的归义街，离书山仅有两里的路程。

似乎这片地区的人都认识她，称她为凌女侠，十分热情。

只用不到一刻，她就帮顾长生租到了一处优雅的宅院。前院占地大小有一角（1亩=4角，1角=60步），正屋有三房一厅，后院也有前院般大小

一个月只要五两银子，这完全是宅院的主人看在凌念竹的面子上才有这个价。

宅院的主人甚至主动留了一位叫晴雯婢女照料顾长生的生活起居，顾长生本想拒绝，但觉得还是要一位仆人帮自己照看憨货才行。

至少每天需要购买新鲜的草料，不然憨货又要闹个不停了。

凌念竹临走时靠近他耳边细声说道：“要是真撞上了程云飞，你可以说是我的人，你别误会，我只是惜才而已。”

她说完后疾跑出院子，头也不敢回。

顾长生摇摇头，转身进了屋内，晴雯小心翼翼跟在身后。

“公子，你先休息，我这就去买菜回来做晚膳。”晴雯恭敬地说道，一双清澈的眼眸极为灵动。

“嗯。”顾长生点点头应道，缓缓放下无双剑匣。

背了一个月的无双剑匣负重行走羊肠小道，如今已经完全适应了剑匣的重量，肉身之力突飞猛进，放下剑匣的那刻，他顿时觉得自己身轻如鸿毛。

虽然他还无法做到背着剑匣追云赶月，但至少能快步如飞了。

凌念竹倒是给他带来了一个不错的消息，还有一个半月书山要招收学生，到时考入书山，再想办法接近酒仙。

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提升修为，而是要拿到《太始经》下半卷，看能否破除血脉诅咒，活过三十。

晴雯是个内向的姑娘，很少说话，安静做事，没出现过差错。

要不是顾长生主动问她，绝不会多说半句。

她也是个可怜的姑娘，娘亲死得早，有一个好赌的父亲，还有一个游手好闲的弟弟。

她是被父亲以十两银子贱卖给富人当丫环，幸好东家待她还不错，时常给她一些打赏补贴家用。

因为她父亲现在偶尔还会来向她要银两，不然就打骂，东家怜悯她，才给她银两，免得每次被那人渣给打骂。

倒是她的弟弟虽然游手好闲，但从来不会找她要钱，甚至有时还会帮她。

奈何这是一个“百善孝为先”的时代，哪怕他再浑，也不敢顶撞他的父亲，只能替晴雯挨打。

晴雯也是心疼她弟的，见不得他受打，每个月辛苦得来的月钱都悉数给了她的父亲。

顾长生在归义街住了大半个月，只出过两次门。

晴雯心里很敬佩一心只读圣贤书，不闻窗外事的书生，要是自己的弟弟有自家公子的一半爱读书就好了。

“公子，吃早食了。”晴雯端上刚在妙心斋买回来的包子与豆奶摆放在桌子上，静站桌前看向屋内盘腿坐于木榻上的顾长生。

顾长生睁开眼，闻着那熟悉的香味，肚子咕噜地响起。

他走到桌前，招呼晴雯坐下一起吃。

晴雯连忙摆手，焦急道：“公子，奴婢不敢，主仆尊卑，不得有僭越之举。”

要是传出去她晴雯与主人同桌而食，那以后没有哪个东家敢要她了。

“现在我是你的主子，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来，坐下一起吃。”顾长生板着脸道。

晴雯在顾长生严厉的眼神下不得不坐下，只有半边小——臀贴着椅子而坐，十分拘束。

顾长生拿起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塞到她的手里道：“以后你就像在家一样，不必拘束，我虽是读书人，但不讲那尊卑那一套。”

“可是……”她祈求的目光看向顾长生，一时很难接受这种大逆不道的举动。

她被顾长生瞪了一眼，只能低头轻咬着包子，咬着咬着就有泪水婆娑，掉到了包子上，虽然是咸苦的，但她从未觉得包子是如此美味。

而此时，院外响起了一道愤怒声音：“苏晴雯，你这不孝女给我滚出来。”

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

晴雯吓得浑身颤抖，包子从手中掉落，眼神慌恐。

他怎么可以来这里，打扰到公子的清修怎么办！

她心里即恨又怒，却止不住的恐惧。

“那是你爹来了吗？快去开门让他进来。”顾长生笑道。

“公子，我爹他……不是好人，会惊吓到你的。”她拼命摇头，坚决不同意。

“没事，我这人挺惊吓，快去吧。”顾长生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不必惊慌。

她犹豫了一下，站起来缓缓向院门走去，摸了摸袖袋的碎银，暗下决心把银子都给他，让他赶紧离开别在这闹，惊扰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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