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走多远的路

数年前，我刚毕业那会儿。

对于就业很迷茫，对于工作也非常不适。领导给安排的第一份任务，是拿着宣传卡，拎着气球，去跟别人要信息资料。

公园，商场，街边……哪里人多去哪里。

进展很差，屡屡遭拒。

学生那虚弱的骄傲，加上对外间的胆怯，使得行事拘谨，效果很差。当然，最受冲击的，还是内心。

我拎着发了一半的单页，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感觉孤独极了。

走了很远的路，开了很多次口，送了许多气球，却始终没怎么要到信息。不想回公司，因为不知道怎样跟领导交代。而公园的人也在慢慢散去，大家都有家可以回。

坐着的时候，接到家人的电话，只回答自己很好，工作顺利。

然后步行回公司，可以省一块钱的公交费。

我在路边见着上了年纪的环卫工人。

几人聚在一起，铺了纸盒，坐在地上。

拎出巨大的水壶，缓缓地喝着，然后掏出饭盒，开始吃饭。

他们交谈着今天的见闻，不时打趣。

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投在他们的身上，令额头的汗水闪烁。

他们工作很辛苦，身体疲惫，不会过于讲究卫生与形象，能寻块纸盒垫着，坐在地上就很放松。喝着自己带来的凉开水，吃着粗糙的饭，谈笑着，又很满足。

时至今日，我依然记着这个画面。

这数年奔波，感觉很疲惫。

总在焦虑地处理各种事情，一件结束，便会有新的一件。并未有哪个时间段，让自己感到放松而舒心。

我常常想，人生便是这样么？

那些繁忙与努力，会不会是无意义的？

我不知道。

但我大概清楚，自己的心，始终拘谨着。

向往自由，但没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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