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支离破碎
这是一个纯白光亮的封闭空间，高鹏靠着墙发呆的坐在这里，他似乎已经被剥夺了感知外界的能力。
只见他眼神空洞，毫无生气，就只是瘫软的靠墙抬着头，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没有反抗，没有思考，甚至连挑战的意念都没有波动一下。
“怎么样？”
原来这里真的是一个实验室，高鹏所在的实验区就在房间的中央，四周都是连屏电脑，不仅坐满了男男女女，而且人人有活干。
此刻说话的，是一个络腮胡，中分叉灰白发的中年男人布莱恩。
“他现在有什么反应吗？”
“没有，就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
回答的人是一个年轻的研究员瑞奇，他正在操控着长屏电脑，上面除了高鹏的人体息影外，还有他的心跳、血压、基因序号等等各种各样的信息。
“准备情况如何？”
“随时待命。”
“好，那就开始第一项测试，准备释放氡气，注意做好数据记录。”
“布莱恩，这样会不会有点太过了？”旁边有人提出了质疑，是布莱恩的副手沃尔克，“氡气可是有放射性的，这样会不会污染数据？”
“没问题，这样可以一举两得。”布莱恩面无表情的看着实验区里的人，“注意隔膜里的缓冲气体，好了就开始。”
“明白！”
瑞奇听从指令的同时，他就在屏幕上点了OK的字样。
这时，实验室里的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了高鹏，看向了这个目前还一无所知的男人。
是的，高鹏现在的确浑然不觉，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察觉，就只是木然的坐在那里。
“如何？”
“除了心跳，体温和血压稍微升高了一点儿之外，其它的没有任何反应。”
“那就加大剂量调高温度，他已经不同于常人了，没有什么可顾虑的。”布莱恩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如果信息可靠，那这个人就是一个完美的实验体。”
瑞奇没有说话，他只是遵循着命令。
就这么的，随着时间的逐渐推移，实验区里的高鹏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深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
高鹏想要站起来，可是他现在已经做不到了，不仅身体外面觉得沉重异常，而且身体里也好像在燃烧殆尽。
扑通一声，他摔倒在地。
“别让他倒下去，给地板通上高频电刺激他站起来。”
这边的命令刚下，就看见那边的高鹏开始挣扎而起了，不止如此，他的身体真的已经变得深红，并且开始皮肤往外渗血。
“布莱恩，可以了……”
“数据怎么样？”
“没问题，他早就已经突破了人类的极限。”瑞奇看着电脑上疯狂上涨的数字回答道，“而且目前还看不到上限。”
“看来他们真的成功了。”布莱恩的眼睛里闪过了异色，“那么接下来，就得看看他是否真的不死了。”
“布莱恩，你……”
“安静，沃尔克。”布莱恩有些不耐烦，“他既然可以从太平洋深海过来，那这些对他来说就不成问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得到数据就好了，何必追求极限？”
“沃尔克，这就是你当副手的原因。”
此时，实验区里的高鹏已经几乎成为了一个血人，甚至身体里的所有骨头都开始破碎成渣。
高鹏已经摇摇欲坠……
“数据还在升高，他竟然还有上升的空间？”
“好，那就继续……”
突然，高鹏彻底倒了下去，即使地板上还通着电，即使身体还在莫名抽搐，但高鹏实在起不来了。
“怎么样？”
“数据开始暂缓了……好了，数据不动了！”
“那好，第一个项目完成，收拾一下，给他释放营养液。”布莱恩指挥道，“等他康复以后就开始第二项测试。”
“第二项测试？”
“毒气测试，先用沙林试试看，然后再用VX稳固数据。”
看着面前这个如此冷静的人，沃尔克的眼神里有恐惧的神色了，他现在似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布莱恩。
“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沃尔克就离开了实验室，他不想再看到接下来的场面。
这里虽然是一个秘密场所，但是由于过于秘密，所以外面的过道里还是人来人往的。
沃尔克从洗手间出来了，这时他看到了一个自动贩卖机，他突发奇想的决定买一些巧克力豆换换心情。
“你们正在做实验吗？”
就在沃尔克拿起包装袋的时候，特鲁来到了他的旁边。
“明知故问。”沃尔克撕开了包装袋，右手随手就伸进去抓了一把，然后拿出来扣在了嘴上，边吃边聊，“你要来点儿吗？”
特鲁靠在自动贩卖机上摇了摇头:“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过程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沃尔克又抓了一大把，并且他还准备再买一包，“这不是我想要的实验。”
“从我们这里偷走人后，你就该明白的。”
“明白什么？”沃尔克的语气里似乎有火气，“我对那个人的确感兴趣，事实上，这个世界没有人不会对他感兴趣。”
这时因为有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沃尔克压低并暂停了说话声，接着那个人与他们简单的微笑招呼。
“我想要的是改变世界的数据……”等到那人走后，沃尔克继续说道，“而不是变态的折磨人。”
“哼，你这虚假的猴子。”特鲁不屑道，“既然都抓人做实验了，还在乎这个？”
“他们的研究是颠覆世界的级别，外人不使用手段根本就无法窥探。”沃尔克在这件事情上好像有自己的见解，“我只是做了一个梦想家必须想做的事，可布莱恩那家伙……”
这时又过来了一个人，这次是一个长发飘逸的女人，她依旧是微笑的和两人打着招呼。
“沃尔克，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的回答我。”
“不是我们干的。”沃尔克又抓了一大把的巧克力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特鲁没有接话，只是凝视着他，过了一会儿:“是你不知道，不想说，还是说你很确定？”
“反正我没有这个信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多年好友了，你就是出个气我都能猜出来你的思想成分。”沃尔克边吃边说，“不过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别学戴米恩，否则新墨西哥州好像还缺一个警长。”
沃尔克把新买的零食装进上衣口袋后就离开了，不知道是回实验室，还是去哪儿了。
特鲁则是盯着他的后背，莫名的想起了戴米恩，想起了这个刚正不阿，善良正直的好战友。
“你的特制机票是今天下午5点30分，拿好了，上面有你需要的所有信息。”
现在是早上一大半的时间了，由于昨晚发生的事情太多，所以戴米恩干脆就把孙宇和冯一诺俩人，也一起带到了警局餐厅。
“孙宇，你就先回去吧？”这时戴米恩离开又去打饭了，冯一诺趁机说道，“你在这里真的很危险，昨晚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我要是走了，那这里就只剩鹏哥一个人了。”
孙宇抬头看着冯一诺的眼睛，他其实并没有怎么用餐，桌上的米饭和荤素几乎就没动，事情真的太多，不只是高鹏，他还在内疚坎登。
“你不是说高鹏现在很厉害吗？”冯一诺宽心道，“那你就应该相信他，再说了，高鹏不是也嘱咐你拿到资料就走吗？”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啊，鹏哥被人抓走了！”孙宇担心的盯着对面，“如果现在没有资料的话，谁知道他们会对鹏哥做什么？”
餐厅里其实人不多。
“他们既然都能心狠手辣的杀人，那还有什么事情是做……”
忽然，孙宇的手机响了，是高鹏打来的，不，应该说是克莱尔打来的。
孙宇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接了。
“孙宇，你还没考虑好吗？”克莱尔的语气好像有些不对劲，她似乎在抽泣，“你不打算帮我救出高鹏吗？”
“抱歉，我现在没办法相信你。”孙宇直接回绝道，“除非是鹏哥，否则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那如果我有高鹏的消息呢？”没错，克莱尔的确在啜泣，孙宇察觉到了，“你现在要看看吗？”
“你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人窃取过来的信息，如果你要看，把地址给我，我转给你。”
孙宇对克莱尔并不感冒，他和这个女人完全没有交集。
不过要是事关高鹏，那孙宇就心动了，再加上自己的自信实力，于是他决定相信一次这个女人。
大约两三分钟的时间，克莱尔把信息传到孙宇的手机上了，后者和冯一诺坐在一起的开始观看。
这是一段视频……
正是高鹏第二次测试的视频，也就是VX毒气测试的视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戴米恩回来了，他又点了一份黄焖鸡米饭，回来的路上一边儿和队友打着招呼，一边看向了孙宇和冯一诺。
“嘿，你们怎么了？”
戴米恩见过不少人的各种脸色，可是孙宇和冯一诺这个样子的，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戴米恩瞬间就觉得不对劲了。
“现在是多少项了？”
看着实验区里如今不人不鬼，犹如一滩烂泥的高鹏，布莱恩面不改色的问道。
“现在是第6项，要准备第7项的激光切割吗？”
“数据记录好了吗？”
“没问题，不过他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那就是他的所有东西其实都不会恢复，而是由身体里产生的一种酶分解之后再重新塑合……”
“酶？”
“没错，好像是一种蛋白酶？”瑞奇看着电脑上的对比数据，“那还继续吗？”
“继续。”
接着，就看见实验区的整个房间里，开始慢慢的出现了一个密密麻麻，天罗地网的红色激光线。
此时此刻，高鹏刚好又在营养液的补充下塑合了身体。
可是就是这时，那比渔网还密还多的激光切割出现了！
最终，高鹏被切割的就像是……
无数条细小的萝卜丝……
良久的良久……
良久之后，在大量的营养液之下，高鹏还是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只不过，他浑身上下充满了鸡蛋壳似的裂纹，就和当初在毛乌素沙漠海里出现的样子一样。
布莱恩的眼神里终于出现震惊的神色了。
“现在怎么办？还继续实验吗？”
“他难道真的是不死的吗？”布莱恩终于忍不住内心深处的惊叹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不可能啊？”
“据我们了解，最关键的好像是他体内的那种酶。”
布莱恩盯着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高鹏，他的脑子里正在快速思考着应对方案。
“成分分析出来了没有？”
“没有，完全未知！”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一直到彻底弄清事实为止。”
“是！”
有了布莱恩的命令，底下的人只能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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