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天

“高小姐，你这个情况不能出院，伤口太深，撕裂和感染的可能性很大！”

“您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在这里感觉心情很阴郁，这样对伤口恢复也没有好处，如果伤口有什么异常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来医院，我家离这里很近的，不会出任何危险。”

第二天上午常辙来医院的时候就看见高歌扶着墙追在医生身后絮絮叨叨。

常辙：“怎么了？”

听到常辙的声音医生好像看见了救世主，终于停下来一脸无奈带着些许悲愤之情：“常警官，你来的正好，人是你带过来的，赶紧安排好。”

“出什么事了？”

医生仰头叹了口气，刚刚上午就十分的疲惫：“这位病人，正吵着闹着要出院呢，仗着身体好刚做完手术就下床溜达就算了，第二天就想出院是不是有点过分离谱了，我可是听你们说了，她家里就她自己一个人，回去了又没有家人照顾她，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连帮她打紧急救护电话的人都没有。”

常辙和这个医生已经算是熟人了，比起昨天办案，今天整个人更加轻松一些：“辛苦你了桂医生，我来跟她说。”

“唉……”桂医生叹了口气轻轻摇头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常辙：“我已经给你把住院费都交好了，她叫桂一生，之前做过军医，人很好，你就老实听她的话住院观察几天。”

高歌无力疲惫的看了他一眼：“常队长，我真的很穷，你们查我信息的时候有没有一起查看过我的账户余额。”

“这个你放心，结合许多因素，你这次受伤所需要的医治费用都不需要自己支付，陈长的父亲给他留下了一笔不菲的遗产，这也是他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所承担的一部分后果。”

“怎么了？”常辙说完发现半天没有人接话，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和高歌直直的视线撞在一起。

“我以为你不爱说话，看来我还是太以貌取人了，你跟看上去的样子还是有一定差别的，对于警察这个行业而言，很好，一大优势。”

“你对这些好像很有见解，这些都是做幼师需要学习的吗？”

“有需要，但不是必要，算是我的个人，兴趣？爱好？还是习惯，都无所谓吧，你今天过来，好像不是来办案的？”

男女授受不亲，常辙关注着她的行动，必要的时候伸手欲扶，又发现其实高歌走的挺稳当的。

“各占一半吧，陈长一个六岁的孩子没能力隐藏什么，关于他的情况已经差不多已经整理好了，但是有关于他父亲陈东明的死因……”

常辙停顿了一下：“很离奇，所有已知的线索连接在一起后总是在一个关键的地方断掉，能推出来的情况都很离奇。”

当然离奇，陈东明的死因绝对不是单纯的‘人为’

“我们还发现，你并不是唯一一个受害者，在信阳小区附近的野生公园，排水河等若干个地方都发现了同样由水果刀造成伤口的尸体，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共同点，刀伤也不是直接致死的原因，有淹死的，窒息而死，甚至还有割腕和在家中上吊自杀的。”

在高歌说完周围邻居长时间都没有发觉105室的异常之后，常辙回去就带人以105为中心向外调查搜寻，一晚上的时间就找出了六具尸体。

“还有很奇怪的一点，死者们的家属全都对死者的多日失联有所解释，有说死者出差的，有说死者和男友私奔的，和女友私奔的，总之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但是让他们拿出实质性证明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能拿出来，那些理由就像是凭空出现在他们的记忆中一样，像催眠。”

常辙所说的这些都是畸形所做的掩护，恐惧，悲伤，痛苦，全都在阴暗之处不断迅速滋生，它们就是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存在，让新生降临。

像细菌流病毒一样不断扩大基数传播，感染。

“那，陈长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高歌的脑袋中没有任何私心的期盼，只是单纯的想要一个答案。

“或许我自己也不知道陈长究竟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才最合适。”

常辙也和高歌差不多，对于这个问题，也给不出一个答案，毕竟刀伤并不是直接致死的原因。

这个案子的疑问还有很多。

“应该是先交由孩子的小姨抚养，之后是什么情况和安排，到时候再定吧。”

说到孩子的小姨，高歌又想到一个问题：“陈长的母亲呢？”

“他母亲在他出生三个多星期的时候就和陈东明离婚了，和平离婚，否则孩子这么小也不会下判决，陈长也是陈东明申请要抚养的，这孩子小时候基本就是吃着姑姑的奶长大。”

“说来也怪，陈长的姑姑在喂养陈长没多久后亲生女儿就因病去世了，又在陈长刚断奶没几天后，姑姑一家四口就出车祸全都去世了，陈东明和陈长就基本没有能攀扯上关系的近.亲了。”

“陈长的母亲出了些意外，四年来一直在精神病院中，神智大多时间都不清醒，负责照顾过她的护工都一致表示她每天神神叨叨有时候又疯疯癫癫的，说的话都毫无逻辑，根本没有能正常沟通的时候，比起精神病患者，她更像是一个单纯的疯子。”

和陈长有联系的，不，应该所是有损害陈长利益和伤害他的人，全都受到了不相同的报应。

高歌觉得，这些看似没有直接联系但又有相接点的诡异事都和那个两个胳膊的‘陈长’有关。

从出生到现在，那个‘陈长’一直陪伴着陈长，正好就能对应陈长成长以来所有的悲剧。

父亲陈东明是陈长身边存活时间最长的人，是因为‘陈长’认为陈东明完全不会与陈长有害，还是单纯的认为年幼的陈长需要这个父亲的抚育。

高歌：“能把陈长母亲所在的医院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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