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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我成替身了

第一章 向死而生

昏暗的巷子,从天而降的鹅毛大雪直直地砸下来,巷子最里面的角落蜷缩着一个人影,一动不动,污泥糊满了她整张脸,雪花也不客气,朝她脸上砸去。

陈暖意刚刚恢复知觉,就感觉有东西直直地砸在她的眼眶上,用力睁开眼,发现自己靠在一面湿冷的墙上,眼前躺着的一条褐毛的狗,狗已经没有呼吸了,这个场景异常的熟悉,突然想起这好像就是自己前世断气前待的那条巷子。

前世自己在这里咽了气,没有魂归地府,而是附身到一个刚刚淹死在河里的小女孩身上,她花了好几个月才接受现实,适应了那里的生活,后来她上了学,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重点大学法律专业,又花了好几年付了房子首付,将一辈子在小镇上开超市的父母接到城里照顾。

长大之后,她也想过找到自己穿越前的沈氏的大宣朝存在过的只字片语,但是一直没能如愿,她已经做好平行时空的心理准备,也就接受现实了。

又过了十几年,父母相继过世,她为了完成他们落叶归根的遗愿回到小镇上给他们办理后事,同时打算将超市处理掉,结果被堆放在货架高处的行李箱掉下来砸昏了头,没想到醒来又回到了这里。

她不禁想多出来的一世是不是只是南柯一梦,好几天没吃饭的她已经是头晕眼花,觉得自己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将死的边缘,如果乐观一点,这次死了还能回到现代社会就好了。

散漫的思绪又转到如果现在有瓶葡萄糖就好了,好歹也能提供一点能量,不至于在这里等死。

正当她打算继续睡下去的时候,感觉自己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努力抬起手看清手上的东西,是一瓶葡萄糖饮料,对于生的渴望让她想不了太多,身体里最后的能量支持她打开盖子,咕哝咕哝地将350毫升饮料全部咽了下去。

等待身体恢复力量的同时,前世久远的记忆也在渐渐苏醒。

前世的她最初是名满天下的高门千金,全国各地都流传着她的美名,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对她柔情缱绻,只等她年满十八就将她娶过门。

正当她亲手绣完嫁衣上的牡丹之时,家族倾覆,无论男女满门下狱待斩,自己用尽所有人脉想要见未婚夫最后一面,只收到对方托人送来一封退婚书。收到信她心灰意冷,木然地在囚牢等待行刑之日到来,结果她没等到砍头,她被人救了,全家就她一人活了下来。

救她的男人向她表明心迹,说从小就爱慕于她,为了她不惜欺瞒君上更换死囚,冒险将她救了出来。

她很感激男人的行为,但是没有接受他浓烈的爱意,男人表示他可以等,等到他爱上他的一天。

他日复一日的过来嘘寒问暖,为她寻医问药调理身体,足足一年之后,她终于养好了在牢中亏损的身子。

大夫说她不用再施针的那天,她带着亲手绣的荷包,来到男人书房,打算给他一个答复。

在书房外,不巧看到男人正在和另一个女子激烈地争吵,那是第一次看到他脸上出现这样的神情,而那个女子的侧脸和她有着六分相似,还穿着相同款式的衣服,正在和男人针锋相对。

那个女子也看到了她,转过头对着男人吼着:“你已经有她了,你满意了,那我算什么。”女子说完跑到她面前,双手用力推开房门口来不及退让的她,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中冲出院子。

男人带她回到自己房间,仓皇地向她解释,那个女子只是他看在和她长得像,身世可怜才带到府里来的,打算给她做个伴以慰藉她失去亲人的心,没想到女子生了非分之想。听完男人的解释,她看着男人紧张的神情温和的表示理解他,但本来打算给出的荷包却因为迟疑没拿出来。

女人将她推开的动作让她伤了腰,她又病了一个多个月,这期间男人和以前一样,态度没有丝毫变化,说出口的一遍遍的海誓山盟也让她的心又坚定下来。

能下床的她第二天找到了那名女子,打算将事情摊开来说,男人亲口说过不爱女子,如果能帮女子解开心结,她也可以当女子妹妹是妹妹疼爱;如果女子不放弃,也可以尽管去尝试,当然如果能让男人亲口说爱上女子了,她也可以退出。

她的话很直白,虽然知道会伤人,但是关于感情的问题,她不想拖泥带水。

几天之后那名女子失踪了,男人发疯一样的找她,冲到院子里说人是被她逼走的,她不懂,呆楞的看着这个昨天还信誓旦旦在她面前说着情话的男人,今天怎么就变了。

她直接问男人,是否已经爱上那名女子,男人当场否认,只是脸上神情有些奇怪,之后又仓惶地离开房间,之后好几天都没来找过她。

几天后,男人如常出现在她面前,像从前一样,他在湖心亭弹了一首凤求凰,对她说,我们成亲吧。

她没有当场答应男人的求亲,只是说十天后给他答复,这十天里,她发现男人经常看着她走神,说错她的习惯,终于在他第九次无意叫错名字的时候,她也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决定了。

她给男人留了一封信,多谢他的照顾并且拒绝了他的求亲,告诉他自己要去找到家族被害的真相,如果有命回来,一定报答他这一年多的恩情。

男人送她的东西,她只带走了一样,那是男人为了安慰病中的他,特意替她找回来的,陈家的家传玉佩。

她不需要替身,也不想当替身。

两年之后的腊月,隐姓埋名的她在父亲故旧的帮助下,终于查实当年家族被诬陷的真相,费劲心思和人脉将证据送到御前,成功帮家族洗冤。

在她以为自己能正大光明恢复身份,重新站在阳光下之时,皇宫里发出一纸诏书,为了弥补对家族当年的亏欠,特旨封她为仪德郡主,并且赐婚于她和那个男人。

当她站在京城大街的人群中看到进宫谢恩的车上那个熟悉的女子时,她明白了,她还是成替身了。

平白被人抢了身份和地位,她本来是不忿的,但是她最终忍下这口气,她最大的心愿是帮助家族平反,现在愿望实现了,自己幸运的还能活着,已经是非常好的结局了。

他们既然能明目张胆的李代桃僵,肯定是有依仗的,自己贸然出头说不定会引来杀身之祸,这个赐婚圣旨就当作她对男人的报答,没有她在中间,他们一定是真的在一起了。

想通之后她花了不少银子找人暗地里做了一套户籍,之前的身份被人顶替不能用了,现在的身份因为翻案也有人注意到了,只能改头换面才能重新开始。

她选的身份是一个来自江南的孤女,父母双亡之后上京寻亲未果只能回乡,出发没多久就因为山路湿滑摔下山过世的。

这种身份经过地下渠道的运作,户籍就能拿来卖给像她这样需要正式身份的人。因为这个孤女身份是良籍,她几乎动用身上所有积蓄,才换到这个户籍。

那天是腊月二十七,晚上她和卖家约好去拿新户籍,从客栈出来不远就感觉被人跟踪,她费劲心思终于甩掉了眼线正得意之时,被人捂住嘴迷晕了。

等她醒过来,已经被人丢到一口废井里。打量完周围的环境,她听着上面还有动静,一时间在淤泥里动都不敢动,生怕有人跳下来补刀。她听着外面有人说话,断断续续只能听到:“......主子......陷害......太学......”几个零碎的词,她感觉这个人的声音她好像听过。她努力地分辨这个声音之时,一块大石板在井口挡着了所有的光线。

听着脚步声走远,她撑起身来,看见头上的大石头,心里只想骂人,对方真是斩草除根不留余地,就算她有本事爬上井口,也没有本事推开石头。

她感觉在井里待了很长时间,外面也没有人经过的声音,连求救都无门,。但是她不甘心无声无息地死在这,想尽办法往上爬,但是井壁都是用青砖砌成的,上面长满了青苔,每次都会滑下来。

时间一长她也感觉压抑不住自己的脾气,对着墙壁一阵发泄,发泄过后无力的靠着井壁,回想自己一生,从十六岁开始就没有什么好运气,全家抄斩、身体虚弱、找证据时的九死一生,一直到今天,就好像在死亡边缘被不断拉扯,不将她拽下地狱誓不罢休。

安静下来的她突然自己感觉耳边有一丝凉风吹过,她回身敲了敲身后的青砖,听到传来声音,意识到这块砖另一面是空的,先是取下头上的钗子翘着那块砖,结果纹丝不动,只能另想办法,她摸遍了能摸到的每一块井壁,都没有异常的突起。她坐在淤泥里想到了最后一种可能,她开始扒开脚底的淤泥,寻摸了半天,终于在井底的正中心,摸到一个突起的东西,没有光线只能辨别,上面好像雕的是什么动物,下面是一个方形的底座,果然有机关。她试着摇了摇,发现它固定在井底,于是开始左右旋转,过程并不顺利,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那块青砖终于滑向一边,露出了仅容一人通过的一个通道,风是从那边吹过来的,说明这条通道的另一边显然是出口。

她强撑着身体爬向那个出口,中途还遇到一个岔路口,没有心思思考的她坚定不移地向风来的方向爬去,爬了很长时间才到达出口。

揭开青石板,努力的推开挡在前面的草垛,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马棚中,棚里还有几匹马正在悠闲地享用晚饭。

她小心地将自己出来的洞口还原,渴极了的她喝了一口旁边水桶里的水,悄悄离开那里,走了一段时间最终因为体力不支,倒在这条暗巷,就是她刚刚醒来的这里,上辈子自己也是死在这里。

现在她身体稍微恢复了点力气,看着还在手上的葡萄糖饮料瓶,心里划过一丝惊讶,之前还以为是临死前的幻觉,没想到是真。

她又在心里默默念着各种吃的东西,从街头小吃到八大菜系应有尽有,手里始终空空如也,无奈只能放弃,自暴自弃地嘟囔了一句“起码给点吃的吧”,瞬间手里出现了两个热乎的馒头和一根棒棒糖,看到手里的东西的一瞬间,她无语了,她只配吃这些是吗?

她在旁边的屋檐坐下躲雪,几口吞下了一个馒头,虽然噎得慌,但是对于她来说无疑维持生命的必需品。吃完后她站起身来,含着棒棒糖带着另外一个馒头打算离开这里,突然感觉对面那条已经咽气多时的狗突然动了,她观察了一会,发现是因为它肚子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掀开一看是出生不久的两只狗崽。

她蹲下来看着两只狗崽,正在犹豫现在自己的情况,是否能收留它们,突然远处一声巨响,天空炸开一朵烟花,京城中早就传遍了,仪德郡主向皇上进献了稀有的火树银花,打算除夕之夜与民同乐。她才知道原来今天是除夕,自己被困了两天多,而这场烟花见证自己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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