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小店

看着眼前的‘万事通’，莫然心里泛起了嘀咕。从孑然城到后来的李凡，再到现在的‘万事通’，所有出现的噬清族，都是以相同的面貌出现在莫然的面前。

“不错，你们噬清族在伪装方面的确有着不为人知的优势。如果不是过于熟悉的人，一定会被你们的外形欺瞒过去。

“伪装？”眼前的‘万事通’冷笑一声，“我们为什么要伪装？天生地赐的外貌，我们凭什么要伪装。和你们一样，我们都是生活在这片大陆的生命体。就因为和你们长相相同，我们就要伪装，这是什么逻辑。仅仅因为你们能自由自在生活在这片山脉之外，就自以为是的占据着整片大陆？这不公平。”

“所以说，这就是你本来的面目，并不是什么高深的伪装术。”听着‘万事通’的话语，莫然陷入了沉思。如果不是伪装，世界上又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难道说，噬清族的所有人都可以在大陆上找到与之对应的另一位？”这个没有头脑的猜测，把莫然自己都吓到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片大陆可比自己所了解的要有趣的多。

“不管你们的谋划是什么，也懒得去搭理你刚才所说的大势之争。现在的你，对于我来说，确实是了解这片大陆的一个极好的工具。”

说吧，莫然缩小着封印，化为了黑色石头2.0，而后收进了戒指内。在月光的照耀下，莫然注视着近在眼前的迷雾山脉。“有意思。也许从几千年前开始，这个故事便已经开始了。”

······

“苏丫头，把阵法撤了吧，莫小子回来了。”屋内，万老对着苏婉儿说到。

苏婉儿点点头，收起了玉佩，环绕在院子周围的阵法也逐渐消散而去，显露出小院原本的样子。伴随着阵法的消失，一股厚重的能量沉积落在了院子内。

“真是个疯狂的种族。”万老感受着这股能量，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些噬清族有什么打算。”

“好在有莫莫留下来的这些阵法。”

“是啊，刚才这股冲击，哪怕老头子我拼劲全力，也只能阻挡十之六七。这些能量不能就这样浪费了，看老头子我来露一手。”

在万老的引导下，院内沉积的能量逐渐凝聚成一枚晶核。“这枚晶核蕴含的能量，大概能补回刚才大阵消耗的能量了。”

“我貌似错过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小院的们被打开了。

“来的正好，这个给你。”万老说着，将手中的晶核扔给莫然。

把玩着手中的晶核，感受着其中蕴含的能量：“看来刚才包围小院的噬清族，不是个小数目啊。”话音落下，晶核的封印被莫然解开，一缕缕精纯的能量再次散发出来。“散了吧，下辈子投胎去个好人家。好好享受一次普通人的一生。”

看着莫然的举动，万老有些疑惑。“怎么，这么精纯的能量核可不常见。老头子游历大陆这么多年，也就见过三次，你就一点都不动心？”

莫然摇了摇头：“说不动心那是假话。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也算是这个世界的生灵。哪怕是转化成这个晶核的是噬清族，消耗了这些能量，也会有一种莫名的罪恶感。”

看着慢慢消散的能量，莫然取出来黑色的封印石扔给万老，“给，路上偶遇的噬清族，给你打包回来了。你也可以打开封印看看，说不准会有什么惊喜。”

“你小子除了能惹事，还能带回来什么惊喜。”万老摇了摇头，不过手中却还是打开了一丝封印。

黑雾再次涌现出来，逐渐凝聚成人形。

“这不是和上次的噬清族没什么区别吗！一样的过程，封印逐渐被黑雾蚕食，噬清族也在慢慢的同化着你留下的能量。”

“别着急，慢慢看，等一会你就明白了。”

封印被莫然再次打开一个口子，黑影的脸庞也逐渐清晰起来。

盯着眼前的噬清族，万老不由得睁大了双眼。“这不可能，怎么会是我的样子？我的印象里，与噬清族之间从未有过接触。如果不是你小子带回来孑然城的消息，我甚至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噬清族。”

“是啊，谁都没有接触过。但是这个噬清族也确实就摆在咱们的面前，这也是事实。”

“等下，我似乎从这个噬清族体内的能量流动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波动。”

话音落下，万老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细细的感受着那一丝与自己体内相同的能量波动。似乎是感受到了万老的能量，另一个‘万老’在封印内也逐渐狂暴起来，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封印。

“看来相似的个体之间，还会引发能量的暴动。”感受着封印内越来越狂暴的能量波动，莫然的心里也有了一些新的猜测。

似乎是被‘万老’的能量所影响，二者逐渐陷入了一种奇特的能量共鸣状态，万老体内的能量也逐渐变得狂躁起来。

能量的共鸣对于万老来说，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熟悉的黑色纹路逐渐出现在万老身上，散发出一种无法描述的诡异。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现在看来，还是先将你们分开比较好。”

就在莫然出手的一瞬间，封印石仿佛是受到了某种吸引，融进了万老体内。伴随着封印石的消失，万老身上的黑色纹路也逐渐内敛，直至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真伤脑筋啊。”看着眼前意料之外的情况，莫然皱了皱眉头。“看来只能先把你们一起封印了。”

“无事。”万老睁开了双眼，“这噬清族倒是有着一丝本事，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引发我体内能量的共鸣，你来看。”万老说着，指尖凝聚出一丝能量。以前的纯色的能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夹杂着一缕猩红的能量。

“难道说，噬清族的能量被你吸收了？”莫然看着这缕夹杂着猩红色的能量有一丝疑惑。

“谈不上是吸收。”万老摇了摇头，“现在的情况更趋向于一种类似共生的方式，不过我在体内，感觉不到另一个‘我’的存在，甚至连他残存的意识也无法察觉到。保险起见，你还是给我种下一个随时可以引爆的封印吧。万一某天，这股能量不在受我操控，也算是有个解决的办法。”

“也好。这样我不在的时候，也能放心一点。”话音落下，莫然将一缕能量用阵法包裹着打入万老体内。“这个阵法只会在紧要关头激活，现在这种情况，也是我第一次遇到，这个封印也仅仅只能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足够了。老头子已经活了这么久，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也算是命数到了。”万老听着莫然的话，却是毫不在意。“到时候你们两个记着，每年在我的忌日那天，给我上一炷清香，唠唠家常，也就足够了。如果有了孩子，记得带过来给我看看。”

“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留下的阵法有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你就来院子里找老伙计就行了。”

“老伙计？”万老有些不解。

“对啊，老伙计。”莫然拍了拍身边的海棠树。海棠树似乎也在回应着莫然，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老伙计是这个小院所有阵法的阵基所在，靠着留下来的阵法，完全可以支撑到我回来那天。”

“怎么，你还要出去？”听着莫然的话，万老出声问道。

“嗯”莫然点了点头，“如果另一个‘万老’所说属实的话，那我得好好的深入一次迷雾山脉。”

“难道说？”

“没错，他感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第一反应是逃回迷雾山脉。那时我就在猜测，噬清族大概率就隐藏在迷雾山脉中。后来对他的盘问，也证实了我的这个猜想。”

“也许，他是故意对你这么说的，迷雾山脉中有着什么针对你的陷阱也说不定。”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深入山脉才有可能解开噬清族的谜团。”

“就是太冒险了。”万老叹了口气，“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帮你照顾好苏丫头的。你不用担心小店的情况。”

“既如此，多谢了。”莫然拱了拱手。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套。”万老丝毫没有在意，摆了摆手。“想好哪一日进山了吗？”

“过几天吧。等到元宵节后。”

“元宵节？又是你们那个世界的节日吧。这几天多陪陪婉儿，省的小丫头天天瞎担心。”

“嗯。新年过后的第一个月圆之夜，也算是第一个团圆之日。”

“你们那个世界的人真奇怪，回家明明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偏偏要搞成这样。”

“婉儿也说过同样的话。这个世界对于家这个概念没有那么深刻。对于修行者来说，生命的长短完全不是普通人可以相比的，对于家这个字眼，也远远没有那么深厚的情感。但是在我们那个世界，每个漂泊在外的游子，对于家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感。”

“你说的不错，这个世界对于普通人来说，家还算是个寄托感情的地方；对于修行者来说，家只是武道的起点而已。慢慢的走出家门，加入到各个门派，也就断了与俗世的交集，直至老去。”

拍了拍莫然的肩膀，万老拄着拐杖走进了侧房。只留下莫然一个人站院子里，继续看着星空发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莫然回过神来。看着远处天边泛起的鱼肚白，莫然伸了个懒腰，转身回到楼上。熟练的褪去衣物，钻进苏婉儿的床上，手也逐渐不安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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