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重案六组

“偷了整整一箱子？”组长秦浩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当然不是，箱子底下有几套洋装，他自己说是他买的。”吴勇直了直身子说道：“他说自己夜深人静时会拿出来穿。他解释说这是叫什么来着……”

“异装癖。”董莉在一旁说道：“本质里很喜欢女装，或者一些奇怪的服装，但也知羞耻，所以偷偷躲起来自己穿着欣赏。”

“对对，郑旷就是这样解释的。”吴勇看向董莉说道：“他说他有异装癖，我也不懂。但有可能这只是他的一个借口，为了掩盖一些东西。因为我今天还发现了他制作的药酒。并不是酒馆里我们常见的那种药酒，平时不就是蛇胆、虫草之类的调配，但他却不是，而是用动物内脏。”

“用动物内脏调配药酒？”我皱了皱眉。

“还是非常隔路的动物内脏，什么狼心狗肺老鹰爪，晒干后放进一个缸里，然后倒入酒，泡上半年。他给我捞出来看了，确实是狗肺子，说是没找到狼心，用得狼狗心来替代。”吴勇微皱起眉头说：“他说这是在他在道馆修道时学来的泡酒方法，每日喝延年益寿，他说自己每日只喝二两。”

“能用这些东西入药，就能够用人身上的器官入药。”孙肖汉皱着眉头说。www.lawace.cn 盘古小说网

“我也是这样觉得，而且程子怡死的那日，他说自己在家中，但也无人能够证明。”吴勇轻叹了口气说：“我问他用药的心肺都是在那里弄的，他说是在狗肉馆买的。这件事我专门去他说的狗肉馆打听了，确实如此，每年冬天刚过，他便会去那家狗肉馆。他还得确定狗是健康狗，至于老鹰则是去乡下猎户家里去买。”

“如果是去问了正经郎中或者医生，他们肯定会说这种东西泡成药酒并没有效果，可见这个郑旷是相信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的，并且深信不疑。”周函昀在一旁分析道：“如果有人告诉他用人类内脏泡酒可以健康长寿，他会不会冒险而为之？”

“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所以我觉得他的嫌疑更大了些。”吴勇摊了下手说：“可是接下来要如何调查我犯了难，怎么能够确定他与本案有没有直接关系呢？”

“尝试着找出他跟程子怡是否有接触过。”我深吸口气说：“现在我们调查的所有对象，貌似都找不出跟程子怡接触过的信息，可程子怡的尸体在法医部躺着呢，牙齿也确实进行过填充，总不可能她是自己填充的牙齿，所以我们调查的所有牙医诊所中，肯定有一个人是说了谎的。”

“奉天说的这点我是完全赞同的，如果所有牙医诊所都说没见过，不认识程子怡，那定是有一个人说了谎。”组长秦浩点燃一根烟说：“因为程子怡确实填充过牙齿，而且还是瞒着自己父亲的情况下。”

“程善不知此事？”吴勇询问。

“完全不知。”组长秦浩抽了口烟说：“今日我去见了程善，又与他聊了一会儿。他依旧提供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这案子的特殊性就在于程子怡的所有活动都是瞒着父亲的，她的交际圈也不多，目前已知的，完全是靠我们摸索出来的。”

“谎言都是一环扣一环，马永德说了谎，赵帆也掺杂着谎言，今日我戳穿了马永德内心最大的谎言，貌似他是说了实话，但是否实话中依旧存在谎言？就尚不知晓了。”我抬手挠了挠头，皱着没说：“今天虽然多亏了兜兜，找到了马永德所开诊所椅子下的血迹，以及医院里的手术刀跟手套，可这些东西的出现反倒让案件看上去更加复杂了。按理说兜兜只是闻了程子怡，所以能找到的应该都是属于她的东西，可血渍包括手术刀上的血渍，要真是程子怡的，那为啥会分别出现在不同的地方？而且两者看起来毫无瓜葛。”

“奉天，要不明天兜兜借我用用？”吴勇在一旁询问道：“我也让小家伙去闻闻郑旷那边，看能不能找出些线索。”

“可以，那今晚就让它去你那吧。”我摸了摸兜兜说。

“你可以跟我睡一被窝。”吴勇伸手将兜兜抱过去，接着小声说：“我还可以给你吃大餐。今天你立功了，你主人肯定又没奖赏你吧？”

兜兜倒是没什么反应，直接爬在了吴勇肩膀上睡觉。“我虽然没给奖励，不过马永德奖励了他一块儿牛排。”我摊了下手说：“当时我以为要跟他有一场殊死搏斗了。”

“不过这马永德的确是最有嫌疑的，包括喜欢西餐这个习惯。程子怡死前最后一顿就是吃了西餐。”孙肖汉摊了下手，随后说：“我这边昨日有嫌疑的几家诊所，随着深入摸查也都排除了嫌疑。”

“第二轮摸查后，警卫那边又上报了几个嫌疑较大的。”周函昀说着摊开手里的本子，看着上面的记录说：“北都第二牙所，牙医叫孙辰，年龄三十一岁。有前科，调戏女性未遂被抓，关了两个月。他也会调制中药，曾调试过催情药物偷偷在诊所内贩卖，暂时没排除嫌疑。还有这个牙小医诊所，牙医姓杜，叫杜春梅，是个女孩，今年二十四岁。她与程子怡有一些交集，曾在同一个学堂不同班级上过学。当年的子怡事件，连累郑先之闹得沸沸扬扬，当时她也在学堂内。而且根据警卫了解到的情况，她当年也很喜欢郑先之，也相信郑先之的为人，所以曾试图跟另外几个女生打过程子怡，不过并未成功。这件事发生在郑先之离开学堂后。她是在那之后被父母送去学了口腔科，回来开了牙所。但她对程子怡的印象并不好，直到现在也嗤之以鼻，说她有心机。”

“这样，那这几个有嫌疑的就交到孙肖汉手上，让肖汉在摸查一轮。”组长秦浩将烟蒂扔到地上踩灭，然后拍了下手说：“行了，今天就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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