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重案六组

豆豆点了点头，声音略显沙哑：“我吓坏了，就大叫了出来，邻居听见过来不由分说，便将我绑了，说我是害死村长的凶手。”

“先不用急，我看看情况。”说罢，我起身走进屋。

“我说吧，这孩子回来就是复仇的。”屋内几人紧皱着眉头，面露愁容地盯着炕上村长的尸体，其中一位说道。

“一个小孩能杀死一个成年人？”我迈步走进来质问道。

“昨晚村长喝多了，不省人事，是我们扶着他来到炕上睡觉的。别说一个小孩了，一条狗都能将他杀了。”另外一个人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人是怎么被杀的？”我扭头看向说话的人。

“用菜刀啊，那小孩偷偷进来，见村长正在熟睡，便抹了脖。”那人一本正经地说：“村长害死了她父母，她这次回来，就是回来报仇的。”

“是我领她回来的。”我皱起眉头，看想地面，随后说：“而且村长不是在床上睡觉时被杀的，而是在地上。否则你怎么解释地上有这么多血渍。”

“不可能，村长昨夜确时是喝多了。这我可以证明，我跟德发是最后离开的。”男人挺直胸膛说道。

“你叫德发？”我问。

“王德发。”男人回答，然后说：“他叫李富贵。”

凶器确时是菜刀，而且此事就在炕边放着，我走过去，看了看，然后询问道：“也就是说你们两个昨晚是最后离开的，当时是什么情况，你们喝多了么？”

“他俩不带喝多的，我们村最能喝的酒是他们了。”另外一个人说完，然后介绍说：“我叫唐勇，昨晚在你们走后，我就离开了。”

“多是没多，但确时也是罪了。村长一直陪着我们俩到最后，后来他说实在不行了，让我们尽情喝，说酒有都事，自己要睡了。我们扶着他进来，然后寻思村长都倒了，我们还继续喝啥，便离开了。”李富贵回答。

“你们走时关好门了吗？”我问。

“关了，从外面关的，没插。”王德发一脸认真第说道。

豆豆刚才却说，来时见门敞开着，也就是说在两人走后，门是敞开着的。我视线看向王德发，又看向李富贵，两人未必是在说谎，最起码从表情、言语上看不出有说谎的痕迹。“昨晚大摆夜宴，鸡鸭鱼肉样样俱全，你们村这几年收成不错？”我若有所思地询问。

“好个屁，自从……”李富贵欲言又止，紧接着朝院外看了眼，并没说下去。

“自从什么？”我紧皱眉头。

“没……没啥。”李富贵低下了头，旁边的王德发则撇了他一眼。

我跳上炕，查看村长尸体，将其衣服退下来，发现胳膊，腿都有磕碰伤。脖颈上的抹脖伤，应也不是一次完成，而是砍了两下，其中一下较轻，应该不至于致命。但应该是死前经历过挣扎，所以才会有新留下的磕碰伤。

“你说自从，是直王丫祭祀这件事吧？”我再次看向李富贵说：“祭祀未成，你们便将天灾归咎在了这件事身上。近些年庄田收成也跟这件事有关？”

“我可没这样说，你可别瞎猜。”李富贵摊了下手。

我起身看向院子外站着的村民，大家脸上都面无表情，甚至有些面露凶狠。或许这是一场集体谋杀，在场的所有人都之情，除了我跟豆豆。可如今我势单力薄，要是真惹怒了村民，两拳难敌四手，对我们来说，十分不利。

“你们想将豆豆如何处理？”我扭头询问。

唐勇微皱着眉头说：“这需要我们开大会集体商量。如今村长死了，首要任务是推选出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出来顶替村长。”

“你们村里的所有事宜都需要通过开大会来解决？”我询问。

“当然，需要大家一起商议，然后由村长最后下定论。”唐勇深吸口气说：“一旦村长做出决断，任何人都不可反驳。”

“我昨天一路来村，加上昨天晚宴，在村里未发现任何壮年，你们村里的年轻人都去哪了？”我从炕上跳下来询问道。

“这……”唐勇犹豫了一下。

“没什么不可以说的。”王德发在一旁摊了下手：“跟王丫一起剩下的孩子有四个，王丫祭祀时逃了，另外三个男孩在之后的半年内无一例外，全部都死了。三年前上方大坝决堤，村里剩余的青壮年前去应援，一个都没回来。这就是那个魔鬼给我们村带来的灾难、诅咒。这几年村里人没有一个妇女怀上过孩子，它是想让我们无后，将我们困死在村子里，让村子成为空村。”

“你们豁出去了村里唯一一个女娃，即使祭祀不成，也不愿在选个男娃出来。”我在想这个村子里男尊女卑的观念很重。或许他们将这些年遭受的灾难都算在了豆豆身上，认为都是祭祀未成，惹怒了魔鬼，降下了灾难。

“谁愿意主动交出家里的男娃献祭。”王德发说。

“可王丫母亲当时也是不愿意交出自己孩子的，是你们将其抓了去。”我紧皱着眉头说。

“用一个女娃子的名，换全村人得命，她是做出了贡献，是伟大的。”王德发反驳道：“是她父母太不懂事了，才遭厄运。”

我是无法用三言两语来转化村里人上百年的迂腐观念，也并不打算这样做。除非我也能用迷药让村里所有人致幻，营造出奇象，让人相信。昨天我与村长聊过，或许他那时真的在为先前祭祀的决定而后悔。或许他真的是在为豆豆的遭遇感到抱歉。

如果是正常事情开大会，肯定各抒己见，村长听取了意见后在做决定。可若昨晚，在我走后，村长是想保下豆豆，而村里开大会的人都持反对意见，仍想要拿回来的豆豆祭祀的话……

那村长的威望以及职务便会受到质疑。迂腐的思想最容易造成极端的举动，杀人更不在话下。可如今的状况是，我该如何带着豆豆离开这个村落，从目前来看，村民肯定不会放她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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