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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光照亮了夜

第十章 鲜红色的血模糊了照片

市区里街道人山人海、车水马龙。

一人在快速穿行,喧闹的世界很快便被抛之脑后,他只想快点到达目的地。

张剑锋见他行色匆匆,便通知了林筱筱。

“警察同志,你好,我来自首。”

“自首?你犯了什么罪?”

“打架。”

林筱筱带着他去了审讯室,张剑锋也进来了。

“你坐那吧。”张剑锋指着里边的椅子说道,“来,先说说你是谁。”

“我是天毅,本来就是个小混混,后来我偶然间得到了暗潮之力,我便一跃成为大哥,也就是你们现在的案子里的那个天哥。”

张剑锋:“好,再说说所犯何事。”

天毅:“我嘛,其他的都不会,就是会欺负人,那天龙应天打电话找我要我帮他打人,我是收费的,这个他是知道的,说好之后放学时我就跟他去打那个人,打完后他说晚上在皇家给钱,那天晚上我拿完钱就走了,没多逗留。”

张剑锋:“叫你一次多少钱?他又给了多少?”

天毅:“撑场面就三千,出手的话看情况,像那个人那样的普通人就五千,这个龙应天也清楚,我拿了五千就走了。”

张剑锋:“所以当时你不在现场?”

天毅:“是的,我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事,后来听他们说我才知道。”

张剑锋:“那你现在又是因为什么而自首?又为什么不是在第一时间自首?”

天毅:“现在这社会的情况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那边三天两头的就会出事,你们也管的也松,所以我就没来。至于我自首,是因为我看到了更可怕的事,我想我在监狱里应该不会出事吧......”

听到这话的张剑锋有些惊讶,“那究竟是什么样的事?”

天毅下意识地把手往口袋里伸,只不过当他低下头看见双手被手铐锁着时,才想起手机都被没收了,“我手机,在我手机里有照片。”

林筱筱拿来天毅的手机,“密码多少?”

林筱筱打开了天毅的手机,根据天毅所说的找到了他所说的照片,照片里是一个身材苗条又丰满,而且还喝得烂醉的女孩。

张剑锋:“然后呢?这又是谁?”

天毅:“这就是在皇家门口拍的,是我手下那几个在那里捡尸,哦就是捡那些醉得神志不清的女孩拿去玩,他们说见到这个身材这么好,就想给我,我当时在另外的场子玩,就没理,昨晚玩得很晚,回去后也跟兄弟几个聊起了这个,这我才认真看这几张照片,你们看边上那些人,有一个人特别熟悉,我感觉就是龙应天要打的那个人。”

“我也不太确定,毕竟我只见了他一次,只不过是近距离看过所以有点印象。”天毅接着说,“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确定,如果真的是他,那他也太强了。”

张剑锋:“如果真的是他,你所犯之事或许能酌情减轻,你先在这坐着,别耍花样。”

林筱筱把照片交给技术部门。

“看来这个不重要的人依然很重要。”

下课了,同学们聚在一起八卦了起来。

“哇,他刚刚那直接无视老师的眼神太帅了。”

“我觉得他对那位警察说话时更帅,你站这是想追我老师吗,哇。”

“啊是吗?我怎么觉得那位警察更帅。”

“你们知道吗,从他说那句话后,我就开始磕帅哥警官和霸道老师了。”

顾玥走了过来,苏婉还在抱着头趴在桌子上,顾玥靠过去抱住她,“你们班这是发生了什么啊?”

旁边的谢思怡见她俩这样,笑着说道:“顾玥,你怎么还靠她那么近,她有口臭。”

顾玥听后立即松开,并且后退了一步,“婉儿,这是真的吗?”

苏婉又把顾玥拉过来,脸往顾玥肚子一贴,双手一抱,“没有,呜......我好尴尬......”

苏婉:“我只是想让他换个位子,又不知道怎么说好一点,然后他说我是不是有口臭,气得我啊,我直接开口了......”说完又趴在桌子上,“啊......这是为什么啊......”

顾玥:“他呢,看我不收拾他。”

“他被警察带走了。”苏婉坐起来,平静地说道。

谢思怡笑了:“不应该是他把警察带走了吗?”

“啊?”顾玥惊讶,“什么情况?”

“就是警察来找他,然后他把警察带走了。”郑海涛也凑了过来。

顾玥:“他怎么了?怎么会被警察找了?我看他也不像什么坏人啊?”

苏婉:“会不会是找他去确认凶手之类的啊?”

“有可能。”

“话说他真的被打得那么严重吗?刚刚见他好像个没事人一样。”谢思怡忽然问道。

“不知道,反正视频里看着挺严重的。”

“刚刚我去厕所,撞见了七班的朋友。”冯世豪跑过来说道,“他说那天他看见龙应天带着人去了旧城区那边,而且今天龙应天也没来上学。”

谢思怡:“照这么说那天就是龙应天打的许石悾?”

苏婉:“你们不新闻吗?星期六那天就说了,他在皇家被吓傻了。他还怎么上学?”

郑海涛:“我靠,什么东西居然能把他给吓傻了。”

谢思怡:“鬼知道,你们说会不会是这样,龙应天带人打许石悾,然后许石悾把龙应天吓傻了,现在一个傻一个坐牢?”

“坐牢?我觉得不大可能。”冯世豪说道,“你们别忘了许石悾跟你们不一样,他只是个住旧城区的,你们再看看龙应天,整整一个龙集团,哪有坐牢这么简单啊?”

顾玥:“那他怎么进的校门?学费贵另说,吃的也可以省点,但是进我们学校读书是需要审核的啊,他应该不能通过才对。”

“好像是我家让他进来的。”旁边的郑海涛小声说道。

“啊?”谢思怡有些难以置信,“这规则不是我俩家公司提出来的吗怎么你们却破了?你们家干了什么?”

郑海涛低着头,脸都黑了,“我也不太清楚,公司很多事情我爸都不让我知道,我也只是偷听的罢了,好像是公司出了意外,害死了他妈妈,但他的条件是如果能让他进这学校,他就只拿十分之一的抚恤金。”

“他爸也同意了?”

“他没有爸爸。”

“那他的身世好像有点惨。”

“所以你家就也同意了?就缺这点钱?”

“你应该也明白,既然这是他的要求,这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那你们也只给了十分之一的抚恤金?”

“他不要啊,然后我哥去给他租了房子,后来去看他,房子里只有钥匙......”

大家沉默了好一会。

郑海涛开口说道:“你们可别说出去啊,毕竟是伤心事,再来个龙应天可就麻烦了。”

“还有。”郑海涛接着说道,“特别是你啊思怡,回去后千万别漏嘴了。”

上课了,大家也散了。

许石悾被押进了警局。

在某处,警察搜了他的身,一件东西也没有。

在过道,除了拐弯,还是拐弯。

许石悾坐在椅子上,前面的墙壁上挂着一盏灯,有点刺眼,许石悾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四个墙角都有监控,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梁弈走了进来,“这位不重要的人,又见面了。”

许石悾:“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梁弈。”

许石悾:“那么请问梁警官这是找到证据了?”

梁弈:“是的。”

随后梁弈拿出天毅的那几张照片,“呐,看看。”

许石悾接过照片,看了好一会,也咽了好几次口水,“嗯不错,这妖娆的身姿真好看。不过你作为警官,给一个高中生看这些真的好吗?”

梁弈笑了笑,说:“你成年了,就当是送给你的成年礼了,感觉怎么样?喜欢吗?”

“不喜欢。”许石悾也笑了,“不过我的回礼,你应该也不喜欢。”

梁弈:“哦?回礼?什么回礼?做警察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收到回礼呢,我甚至还有些期待。”

许石悾:“放心,你一定会失望的,不过这回礼可能会有点麻烦,需要你们亲自去取。”

梁弈:“那你说说看,该怎么取?”

许石悾:“你还记得我租房的那栋楼吗?不好意思那栋楼刚好有监控。”

许石悾:“星期五晚上,我爬进了房,到早上出来,如果照片里的是我,那么请问,我从三楼窗户跳下去,会断几条腿?”

说罢,许石悾咬破了手指头,按在了照片里那藏在边上的人,目光死死地盯着梁弈,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了淡淡的冷笑声。

梁弈赶紧抢过照片,似乎是在怕许石悾毁灭证据,当他把照片拿在手里时,才发现自己的情绪似乎被动摇了。

他拿着照片走出了审讯室,长叹一口气后,回头看了一眼许石悾,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照片,他愣住了,照片上满是鲜红色的血。

他拿着照片问了好多同事,答案一致是鲜红,他终于松了口气,并叫人去给许石悾包扎伤口。

梁弈走进办公室,“筱筱,查一下许石悾住处的监控,看看那天他晚上有没有出来过。”

张剑锋见到梁弈满头大汗,赶紧递过来纸巾和水,“梁队,这许石悾居然能把你弄成这样,我越来越怀疑他了。”

梁弈狂喝几口水,并把照片递给张剑锋,“他的表现最像凶手,他的经历也最能把他变成凶手,可他的身体却又最不能让他成为凶手。”

张剑锋接过照片,“居然是个普通人。”

梁弈一直看着监控。

张剑锋终于忍不住了:“他是不是傻了?怎么一直在那笑。”

“不,他不是傻子,他是疯子。一个已经连自己都无所谓了的疯子。”

“梁队,监控看完了,整整一晚上他都没出来过,包括窗户那边。”林筱筱说道。

“好。”梁弈走出办公室,“走,换人去。”

许石悾又被押着走,只不过这次是走出去。

在某一处拐弯时,时间静止了。不对,是许石悾与天毅见面了。

四目相对。

昏暗。

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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