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个送外卖的

唐晨下手毫无轻重，拳打脚踢的继续狂欧杰克，杰克被唐晨打倒在地，双手抱头，整个人弓成一个虾子样，惨叫连连。但是唐晨丝毫不理会杰克的惨叫，每一下都是全力以赴。

似乎一下打轻了，都是对杰克的不尊重。

吕橙小嘴微张的目光在唐晨和杰克中间移动，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唐晨疯狂成这样，不遗余力的想打一个人。

想打死他。

就在吕橙似乎不知所措之际，门被江澄一脚踹开，然后朱藻也跟着跑了进来。江澄顾不上在旁边已经不知所措的小师妹，上去就去拉状如疯魔的唐晨，但是唐晨依旧不顾江澄阻拦的想去继续打杰克。得亏被江澄死死拦住——江澄在将唐晨拉开后，自己也忍不住往杰克身上踹了上去，原本帮江澄拦住唐晨的朱藻见状，也跟着踹了几脚。

“冷静啊，唐晨！冷静、冷静，大师兄，冷静啊。”江澄一遍拦着唐晨，不让他继续殴打杰克，一边自己脚踹杰克，嘴巴里还试图让唐晨冷静下来。

唐晨则拼命想越过江澄，继续殴打杰克，仿佛这是他唯一的目标，就算他真的把杰克打死，他还不解气，要将其挫骨扬灰才能消解心头恨意。

最后还是吕橙出手，直接把唐晨拖出了询问室，留下江澄一个人独自面对杰克。她和朱藻两人对着坐在沙发上疯狂过后一言不发的唐晨，三人沉默不语。

朱藻和吕橙对视一眼，都察觉出唐晨的异样，不同于朱藻里的好奇大于担心，吕橙的眼睛里满是忧心忡忡，她很清楚，虽然自己这个师兄平时有些不着调，喜欢开玩笑，但是绝不是今天这种像一个疯子神经病一样的人。

唐晨变成刚刚那样疯魔状态，这里面必有隐情。

但是吕橙不知道怎么问，朱藻，他问更不合适。

三个人就坐在沙发上沉默的僵持住了。

过了许久，唐晨双手插入自己的头发中，自下而上捋了下，然后对着吕橙和朱藻说，“我没事了，去给我倒杯水过来。”

吕橙有些忧心忡忡的看了唐晨一眼，“师兄啊，我现在给你去倒水，你可千万要冷静啊。”

唐晨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等到吕橙将倒好的水端到唐晨面前，唐晨接过杯子仰头一饮而尽，不知道的还以为唐晨喝的是高度白酒。

喝完第一杯，唐晨将杯子递给吕橙示意自己还要，吕橙又乖乖给唐晨倒了一杯。

就这样，吕橙倒一杯，唐晨喝一杯，如此三次，吕橙直接把饮水机扛了下来，然后拍着饮水桶看着唐晨，眼神里透露出有本事你今天把它全喝了的神情。

唐晨当然没有把桶里的水全喝了，他又喝了几杯之后，抬起头，看着询问室里被江澄重新拉到椅子上坐好的杰克，嘴巴里又冷又愤恨的说了句，“这个人渣。”

吕橙看着唐晨，“师兄，你怎么了，原来我们又不是没跟这种人打过交道，前不久我们不还是把同样穷凶极恶的白面鬼给绳之以法了吗？审问白面鬼的时候，我也没见你像今天这样。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唐晨没去接吕橙的话茬，而是转头看向朱藻，“送外卖的，你觉得这个叫杰克的怎么样。”

朱藻没想到唐晨没有回答吕橙的问题，而是反问自己对这个黑杰克的看法，朱藻想了想说，“十足的人渣，没有丝毫作为一个人的觉悟，就像是天生作恶的人，我原本以为这世界上成为恶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己的苦衷，或者是因为家庭，或者是因为年轻时候的遭遇。但是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却像是他明确的知道自己就是在作恶，但是他毫不在意，并以此为乐。”

“没有天生作恶的人，现在的恶人都是有原因才变成恶人？”唐晨重复了一下朱藻刚才的话，冷笑道，“朱藻你也是自有父母双亡，由姥姥带大，你长大的过程中，想必也吃了不少苦，受到了不少欺负，工作也就是个送外卖的，工作辛苦累不说，也受到了不少人的白眼，我问你，像你这样仿佛就是天生反派恶人胚子的人，环境遭遇也给你安排好了，你怎么没有变成像黑杰克那样的人？”

朱藻被唐晨的反问问住了，他想了想，似乎觉得自己好像也有资格成为一个反派，但是自己为什么没有变成哪？

“难道是我没有像他一样拥有超能力？”朱藻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生怕自己因为有反派的苗头被唐晨按在地上暴打。朱藻甚至有些怀疑唐晨是不是因为打不到黑杰克所以决定拿自己出气练手。

“黑杰克还没变异的时候，就试图强奸女同学了，你也有他这个胆子？”唐晨拽了朱藻一眼。

“额。”朱藻突然不知道怎么说，因为他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牵女孩子的手还要追溯道幼儿园时期，唐晨这么说，他不好回答，是因为他觉得不好意思。

“你不会，正常人正常情况下也不会，我们虽然都好色，都年慕少艾，但是我们还有作为一个人最起码的认识，那就是不可违背的良知与不可逾越的道德底线。”唐晨盯着询问室内的黑杰克，眼睛里似乎有火焰在燃烧，“可不是每个人都有。”

“你相信法律吗？”唐晨盯着黑杰克，继续问着朱藻。

“相信，但是又有些害怕。”

“害怕那些有背景有后台的违法犯罪，作奸犯科之徒受到庇护逍遥法外？得不到惩处？”唐晨问道。

朱藻挠了挠脑袋，“算是吧。”

“哼，江澄跟你说过侠隐没有，就是冯客所在组织。”

冯客和杨薇、沃里克的事情，三人在打牌的时候，唐晨和江澄已经你一言我一语的跟朱藻解释清楚了，但还没有讲到“侠隐”黑杰克就醒了。

刚刚朱藻和江澄在询问室外面，唐晨不知道江澄有没有跟朱藻提过侠隐的事情，所以才有此问。

“提过，但江澄没有说的很详细。”朱藻想了想后，回答道。

“江澄一开始想加入侠隐的，而我则是想加入官方，”唐晨缓缓道，“老师对我们加入哪一方，持开放态度，他没有干涉我们的选择，而我又不想和江澄分道扬镳，于是我说服江澄跟我一起加入了官方。我当时说的是，‘侠隐’是典型的人治，是典型的结果正义，不仅容易造成冤假错杀，它的存在本身便是对社会正常秩序的践踏。最后江澄被我说动，我们一起加入官方，成为城市守护者。”

“后来我们遇到一个事情，有一个姑娘在下班的时候，被三个男人拖到小巷子里轮奸了，这三个人都有艾滋病。那个姑娘毫无疑问也感染上了艾滋。这三个人渣很快就被抓到了，但是其中有个人，他家里有点背景，居然给他弄到了一张精神病的证明，在法庭上，他无罪释放了。另外两个人也都只判了有期徒刑。”

“姑娘受不了被轮奸加上患艾滋的心里压力和阴影，最后自杀了。而他的父亲为了替他报仇，想去把这三个人都杀了，但是脱罪的那个人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安排了异能者对那个人渣进行了保护，那个父亲最后不仅没杀了人渣，反而被狠狠打了一顿，当场抓获，最后送上法庭被判了死刑。”

说道这里，唐晨问了朱藻一个问题，“如果是你，你知道这件事，你会怎么做？是遵守法律，还是你要做正义的大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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