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择手段
“欢迎回来，这边是刚才完成工作的积分，请查询。”中央的智能化屏幕机械女生响起。
前面五个孩子都是2分，32栋1158是10分？一个顶五个！周琳刚才的那些厌恶、烦躁的情绪，瞬间被抚平了。
周琳清晰地记得每一个孩子的用时，32栋1158是前面五个孩子的总和不止。
“无尘防护头盔有无掉落？”
周琳手点在确认键上，就有一个猩红的数字，-20分，它像是活的，跳动的，扎眼得很。她几乎可以肯定，以后无尘防护头盔掉落的会变成日常，那自己所有付出都跟着清零？！！
是不是该庆幸无垢之城的人权保护机制，室内禁止安装摄像头。这条法案是什么时候通过的？怎么通过的？周琳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在中央博物馆浏览的时候，好像看到这个转瞬过去的信息。
屏幕上的总积分20分，并没有发生变化，周琳最终按了取消键。
接下来的工作，大屏幕上实时更新着六个孩子的学习进度。根据孩子的学习情况，接着会有下个阶段的学习推荐。周琳点开每个孩子的情况，算法精准的根据孩子的喜好、进度，推荐的都是寓教于乐的相关的内容。
尚还乐观好动的孩子自以为是的放飞自我都是在一步步地引导产生的结果，周琳萌生自己的一心只想当保育员的想法又是怎么来的呢？
下一个推荐依旧是选择题，周琳不管是出于专业的知识考量，还是闭着眼把随便蒙一个，都将孩子们引导至又一个细化的知识分区，然后不停选择，不停细化。
最终导向好比现在的周琳，整个无垢之城就像是一个庞大的精密化运转的机器，每个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所有的选择造就最终你在哪个岗位。
周琳一个个按照数字的先后顺序选择好了前面的五个孩子接下来的学习内容。前面隐隐有裂痕的机械化工作程序已经要自动修复了。他们数据基本上没有多大差异，进展也都中规中矩，简直就是标准化的生产模板。
32栋1158依旧刷新了周琳的认知，他是最后一个进入学习状态的。别人一天的学习量，他只用了半天就完成了。
周琳跟进前面孩子的情况，总会被32栋1158提示学习任务完成的提示音所打断。
一直重复新的选择，这些已经不是她凭借自己的专业，尽可能地理性分析的结果。这个选左侧的，那个选右侧的。
随着这些选择的增加，智能显示屏的工作积分框数字一直在增加。周琳已经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心虚还是别的什么，一时分辨不清。
“叮叮叮……”随着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周琳从手忙脚乱中挣脱出来。智能显示屏上有一个对话框出现，是32栋1158的小清洁机器人发出的安全预警！
“32栋1158奖励营养液已经准备完毕，请您马上前往投喂。”
“32栋1158奖励营养液已经准备完毕，请您马上前往投喂。”
周琳赶紧换上无菌防护服，头盔的地方，她依旧并没有做过多防护，“叮叮叮……”尖锐的声音依旧。拿上早上一样的一瓶营养液往外走。
“32栋032，即将进入32栋1158，请做好隐私保全。”
“32栋032，即将进入32栋1158，请做好隐私保全。”
“32栋032，即将进入32栋1158，请做好隐私保全。”
屋里的情形让周琳检讨起自己的不谨慎，应该先通知执法者来的，小清洁机器人已经被压在地上，腿和胳膊已经被卸下来了……
“妈妈，妈妈！”32栋1158看到32栋032进来，赶紧把地上的小清洁机器人捡起来，藏身后，左手拿的是胳膊和腿，右手拖着身子。
小清洁机器人犹自挣扎，“叮叮叮……”尖锐的声更甚。
无菌防护服右手腕上有三个按钮，绿黄红分别代表递进的危险程度。周琳的手已经从绿色按钮那一点点挪到了黄色上。这个按钮一旦按下去，一分钟内闯进来的人就是保罚者，32栋1158就会沦为一个失败的数字……
手轻微的抖，周琳咬着下唇，不确认脑中出现的结果，现在的她是否能够接受？
看出了对方的防备和紧张，32栋1158稍一犹豫，把手上的东西撂了，“妈妈……别怕，这个是我没事拆着玩的，很好玩的。”
“好玩？！”别人她不知道，周琳十八年来从来没想过这么玩过。她还是戒备姿态，时刻准备按下黄色按钮。
32栋1158蹲下，把分散的小清洁机器人扒拉到面前，“很快就弄好了”，我很厉害的。
周琳站着，不敢相信地盯着两只粗胖的小短手，居然出奇的灵活。
随手从旁边的角落，32栋1158拿了一些自制的小工具，各种眼花缭乱的操作，三分钟后，献宝一样地把完好如初的小清洁机器人举起来。
“叮叮叮……”尖锐声音终于消失，周琳有些傻眼，32栋1158是个孩子？
“咕噜咕噜……”一开始声音还小，此刻屋内的两个人都没办法忽视了，顺带把周琳也拉回了现实。和早上同样分量的营养液被递出去，这次瓶盖是拧开的。
小清洁机器人又在不厌其烦地打扫8平的房间，32栋1158周围就像是有一层屏障，它自动略过。
32栋1158几口就把营养液喝了个精光，瓶子被扔出很远，“妈妈，我是不是很厉害？”小清洁机器人追瓶子去了。
还没回答，周琳就被怪力压倒，反抗无果，无菌防护头盔又被弄掉了，“吧唧”一口，脸上多了一个带有营养液渍的唇印。
这些触感和感情很熟悉，记忆里同样的场景，好似是个女孩扑向她口中的“妈妈”，一样的吻，好似温度还未散去。
这个吻后，32栋1158并没有过多胡搅蛮缠，起身接着到房间中央的智能屏幕前开始学习，内容就是前面周琳匆忙中随意选择的接下来的学习内容。
面对周琳匆忙中的选择，32栋1158眉毛，都拧在一起了。
“这不是你喜欢的课业？”周琳心里面直打鼓，试探着问，早上看到的32栋1158手舞足蹈学习的样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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