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往事
一日,周沛姌做完了阿姐给自己布置得功课,阿兄还未归来,闲不住,便带着翎儿前往阿姐所在的铺子上,几步就快到的路程,那声“阿姐”还未叫出声。
便见一风流倜傥的男子在自家铺子前,一把折扇在胸前不停地轻轻晃,“许久不见,可知周小姐是否还记得吾?”
那声音对于周沛姗来说熟悉又陌生,这人亦是如此。来者正是陈令言。
周沛姗愣了愣,藏起那稍许抹惊慌与厌恶,立即回过神来,笑脸相迎。到底是生意场上的翘楚,见多识广,久经战场,“小女子未曾见过公子,公子是否认错了人?”
可她袖里的手心却不自觉的出了汗。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惟翁醉中知其天,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哈哈哈,无妨无妨。”那人故作镇定,大步如流星般向前走去,编在背后的手弯了弯,那些正欲闹事的人退下。
心中却泛起了往昔的阵阵回忆,终是动了恻隐之心。
罢了罢了,想必他周家区区七品而已,定是掀不起来什么大波浪。
周沛姌早就看出了玄旎,这两人之间定然有事,只是看阿姐的模样怕不是什么好事,要是好事阿姐怎么会不告诉自己。
憋了许久也未曾想到什么安慰阿姐的话,在铺子旁边坐着,异与常日的喜闹与活泼,静静地看着阿姐。
等不到阿姐眉间舒展,却迎来了一场薄暮黄昏。
铺子打烊了,粮食铺子不同于其他的铺子,一般等到稍稍天黑之后便不用再开张。即使是开张,也很少有人来才采买。
故而有固定的开张时间。
周沛姗三步并作两步,拉起周沛姌的手,周沛姌跟着阿姐走。
稍稍许微风拂面,吹落了周沛姗的眼泪,却吹不散周沛姗的愁绪,如雨后春笋般生长。挠人心弦。
周沛姌向后吩咐翎儿,“回府告诉阿父,今日我与阿姐去外面游夜市,晚些回去,勿要担心。”
醉仙楼。
包间。
问店家要了两壶酒。
周沛姗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一杯接着一杯,一壶接着一壶,好像是要把自己灌醉。
喝着喝着又自顾自的哭了起来,抽泣不成声,一股脑的全把这些年的往事抖了出来,“沛姌,你可知我为何多年未嫁吗?”
“那时,我还未及笄,阿父与当时庄子上的陈家交好,为金兰之交,便想着友谊地久天长,就定下了我与陈令言的亲事。”这又是一杯酒下肚。
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自小青梅竹马,后来那陈令言进京赶考,可眼看婚期将至,人却迟迟未归。”
“担惊受怕等了半年有余,那陈家也举家乔迁京城,本以为就此断了念想。”
说到这出,喉咙不自觉的梗咽了起来。“花开,风吹,雪落,又过了一年,忽然传来陈令言京城成了忠勤伯爵府的姑爷。”
说着说着又是一壶酒见底。
“那后来呢可有打听事情为何发展之此?”周沛姌哏着脖子问,心中多了几分疑问,怒火也蹭蹭蹭的跟着往上涨。
周沛姗灌了一大口酒,“后来只是说,陈令言高中状元被忠勤伯爵府的唯一嫡女看上,特求圣上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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