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师

随着门的洞开，大家的注意力开始分散到周围，米拉的荧光成了他们的核心，金色的反光刺着我的眼睛，得到光辉的环境越来越清晰，和记忆中的教堂重合地越来越多。

我顺着墙壁摸到印象中存放资料的房间，其他人很快就跟上了，众人对我熟门熟路的行为发出了几声疑惑，只有几声，多余的则被达克阻断他们口中。

达克编故事的水平很高，我很快就被描述成遭受教堂恐怖迫害的巫女…在勇者随身的保护下才能到这里来…对当事人来说全都是假的，不过…能同时蒙住这么多人，让他们不敢说话，他是个成熟的骗子。

可惜我现在对这个故事不感兴趣。

周围的亮光随着米拉的走动摇晃着，看不清面前东西，这让我翻找的幅度越来越大。我不知道我在找什么，也许我得找到一些证据，一些它曾经存在的证据，一些证明教堂掌握者的证据，我的记忆不自觉地回到嬷嬷身上，那诡异的样子还在我的记忆中张牙舞爪，残存的恐惧让我的行为越来越慢，越来越麻木。

指尖的知觉渐渐减弱，我烦躁起来。

“找一下建筑物的设计图，顺带找一下这里的人事名单。”我转头，对着身后的人喊话。他们似乎有点被吓到，短暂的停止后，开始用随身携带的各种光源参与到翻查的行列中。这些摇摇晃晃的光，让我面前混合影子的文字扭曲起来，凑成一条墨色的触须。

我合上面前这本乱糟糟的书。

林木还留在我身边，她轻轻拍了拍翻箱倒柜的我，“怎么了？”

“没怎么。”我继续翻着书，指尖已经失去单独翻一张纸的能力，一翻就是十几页…

“我问你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林木按住我正打算拿起的书。拿不起来，我不得不对上她明亮的眼睛。

我不清楚自己现在的表情，想来不会太好，“我只是想起来一些东西。”

“你在这个教会呆过，对么？”我的手指刚刚艰难抬起的书又一次落到地上，林木帮我捡起来，摊在我面前，“我也在教会里面呆过。你从看到这座教堂之后就像换了个人…这不是什么好事…放心，我不会询问你的过去，我只是…我只是提醒你…不要接受教会带给你的…过于强烈的感情。”她在说这段话的期间不断寻找合适的措辞，像个腼腆的小姑娘，我又想起先前对她和森的猜想…

她好像误会了什么，不过她说得对，我不应该被情绪左右，尤米拉在爱莲身边呢，这几天的经历让我得知勇者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对于和我一样的普通人几乎是全面压制，完全就是两个物种。等等，勇者，印记？尤米拉…米拉…

米拉斗篷下面有什么？

我们没说真名，米拉的名字就一定是真的？

“找到了，色姐姐！”麻凡拿着羊皮纸走到我身边，烧焦的痕迹还保留在上面，好在总体没有受到什么损害，教会地下如植物根系的通道大大提高了我的难度，我很难不把这些通道和别的东西联想起来，比如那根会说话的触手…

我面前的窗户透出月光，这里明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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