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天行九歌

白亦非松开了握着明辉手臂的手指，他负手站在窗边，半响后幽幽开口

“我收回我之前对你的评价，你造成的不是时局动荡而是山崩地裂的席卷。”

他之前评价明辉若选择入世，造成的动荡不会比鬼谷怒而天下惊的纵横派少多少，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明辉这个人的破坏力和影响力。

这是真真正正的以一人之力改写天下格局。

“谢谢夸奖，其实我本身是挺讨厌这种需要谋划来谋划去的曲折救国道路的，毕竟我已经过了需要谋划来谋划去殚精竭虑思考如何取胜的岁月。”

“只是我原定的计划若不同意，天天软磨硬泡，眨着个大眼睛在我耳边淳淳教导，为了不造成太多的伤亡我才听取了她的建议换成了曲线救国发展工业的这条路。”

白亦非轻笑出声，明辉和若根本就是两条平行的直线，居然会有那么深厚的交集到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等你回到新郑想来会被念叨的很惨。”

明辉仰头望天一脸的生无可恋

“是绝对会相当的惨，所以我才宁愿在这耗着也不想回去陪你们督造军火，你不懂女人无理取闹来到底能有多无理取闹。”

白亦非微眯眼眸说实话他颇为好奇明辉和若的关系。

听明辉的回答还有这一脸人生艰苦的面容很容易让人想到一个词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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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他又摇头自我否定了这个想法

难以想象明辉谈情说爱的画面，表演变脸京剧吗？

“我猜你现在一定在想我和若到底是什么关系，像我这种人居然也会有喜欢的女子，在意的姑娘，有心情去谈情说爱还对那个人倍感关爱愿意为其更改既定的决定并且进行让步。”

明辉自我调侃着

轻笑一声白亦非到是没有被人点破心中所想的恼怒依旧是惯用的低沉悦耳的音线

“所以你这是准备给我在解惑一下吗？”

“不准备，不过我有在意的人和事这件事很奇怪吗？我又不是像你一样练功练的情感缺失性情大变”

恩，他最多是情感淡薄，三观微偏。

摸了摸自己这张脸明辉一点没谦虚的自傲道“再说我长得可比你帅多了，所以你直接当做爱情来理解也没有问题”

“假的”白亦非毫不客气的吐出两个字

摊开手掌看着修长完美的白皙手指，明辉的眼中闪过一丝痴迷的欣赏。

“当假的比真的还真，真假就不在拥有意义。”

他真正的身体早就毁在很多年前若的那次背刺中。

冰冷又尖锐的刀尖刺进肌腱滑过血肉最后刺破心脏，在他还是活人的时候，那最后一刻残留在脑海中的触感却始终都那么清晰。

“天地知道，你自己也知，骗自己才是最难的。说实话我还真有点好奇，你每次换脸”

白亦非看着明辉扫过来的一记眼神冷刀改口道

“抱歉用你的说法应该是换衣服，你每次换衣服是什么感觉，又是什么心情？认识你的人不会觉得变脸奇怪吗？”

明辉想了想和韩非相处的那段岁月，当韩非第一次看到他换了一张脸的时候的表情

惊讶肯定有，但似乎也没有把他这个能力当做怪物，毕竟孙悟空都能七十二变现代还有被誉为四大邪术的易容术。

“心情？没什么心情，精神寄托于物质而存在，有个实体总比要变成数据流去接触他人来的方便和快捷，至于其他人会不会觉得奇怪，我又不会蠢到每天在陌生人面前表演变脸魔术，你能知道也是各种机缘巧合凑到一起才知道的不是吗？”

天知道为什么白亦非那时候会提出那个鬼要求。

而偏偏酥棠那时候还给白亦非科普了下他为什么能做到换脸这件事。

果然是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白亦非笑了一下，他也未曾想到当时随口一提拿来难为羞辱明辉的那个条件居然会成真

果然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既然都是衣服那你为什么盯着这套穿？能不能也送我一套？一件也行。”白亦非罕见的被勾起了好奇心，他有点想解刨一下明辉的衣服看看和正常人体有何不同。

“那你为什么总是一身红衣配军靴？”

明辉会选择这件衣服除了因为这个是绝版当时用了很多珍贵材料附带镇静属性外当然是因为好看和喜欢，和魏纤纤那种大路货不一样。

这么高的颜值谁不喜欢？看着就赏心悦目好吧。

“还想我送你一件？怎么觉得自己这白发血瞳太过不详所以想换换形象？”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只是有些好奇，你的‘衣服’和正常人是否有所不同？至于容貌，我并不觉得你的这条超脱之路我会失败。”

白亦非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这段时日他已经能够在短暂的时间中对不同物体的不同感觉做出分辨，甚至偶尔灵光一闪的时候触碰到名为精神的线条，就像上次的死线一样。

不同的物体真的有很多不同的线，虽然灵光一闪急促又短暂但那一刻世界确实不同了。

“自信是好事，没有不同，或者说就算有也是所有人都看不出来不同的不同。”明辉在这点上也是有足够的自信。

韩非和他接触了十年，都看不出来半点端倪，所以无法生育这件事根本就不是缺陷，毕竟赋予之后在剥夺才是最令人绝望的，猫猫狗狗时间久了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血缘子女。

白亦非沉默片刻后突然悠悠说道

“韩非之前问过我一个明显过界的问题，他问我雪衣堡的蛊之秘术是否能做到容颜永驻，不老不死，如果不能这世间是否有这种能让人容颜不变又可以肆意调整身体年龄状态的秘术，或者说是秘闻。”

“他也见过对吧？什么香火情都是你的托词，事实是你和韩非你们很早之前就已经有过交集，你们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朋友，他对你的信任和纵容一旦细究起来实在是让人觉得过了头，到处都是破绽。”

明辉对韩非的赏识，或者说韩非能在短短几个月之间就扳倒盘踞在韩国十余年的夜幕的根本原因就是韩非和他一样，同样看到了所谓的未来，明辉给韩非看的未来。

“韩非是个聪明人，他就算是有所猜测也不会说三道四，他的思想境界有时候也让我啧啧称奇，不愧是能在这个年代就提出依法治国平天下的思想家，只是他不是我的朋友，只是我很欣赏但也永远不会成为的那么一种人。”

明辉一直很欣赏韩非，大概是因为在韩非身上看到了那个已经逝去的过去的自己。

白马曾骑踏海潮，由来吴地说前朝；人间浩然正气在，一剑战天灭九州；眼前多少不平事，愿与将军借宝刀；荡尽天下不平事，无愧世间有愧人。

从他的指间沾了无辜之人的鲜血的时候他就没资格在拿起三尺青锋剑，去当那个逍遥仙了。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每一个选择都会有那么一个结果，这是他必须承载的罪，也是将环绕在他身上永不消亡的罪。

而那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时光岁月，便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白亦非突然露出玩味的笑容，他盯着明辉的面容不想错过明辉的每一丝情绪的改变

“那他要是知道你在南阳制造天灾弄得大批百姓流离失所遍地死尸，他还会那么信任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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