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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刀行三部曲之血胎

第25章名册之失

江南三月,草长莺飞,柳绿桃红,无日不雨的水面烟气氤氲,白墙黛瓦在那团团宛若白气的烟雨之中若隐若现。

小巷曲折,河水逶迤,岸边满栽垂柳,每隔三五十步便可一见的小石桥边上生满芳草,一丛一丛,葱茏碧绿。

似有似无的雨点落在小河的水面,微微生起无数涟漪。小河中不时有小巧的乌篷船驶过,于是,欸乃的桨声便一遍一遍地散入小河两岸的人家。

雨点虽小,但打在船篷上,却依然能发出轻轻的“砰、砰”的声音,听来如梦似幻。

这就是有杏花有春雨的江南!

迷迷糊糊中,凌绰约仿佛听到有谁在喊自己:阿约、阿约-------似是阿娘的声音!

随即又似传来小伙伴的声音,阿约、阿约-------你在哪里?

凌绰约忙对他们喊道:我在这里!但好象自己使出全身的力气,也喊不出来一个字,浑身被憋得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大汗。

正在着急,突然眼前的一切渐渐地消失了,就象一股烟气,消散得无影无踪,眼前似乎又回到了另一个她熟悉的地方。

就见眼前群峰逶迤,绵延不绝,覆满白雪的峰顶璀璨、晶莹、皎洁,谷里的缕缕岚烟之中时不时传来阵阵松涛之声,不由给人古木萧森,路险山深的感觉。

在山谷最平坦处背山的地方,一处楼阁宛如画图,烟光缭绕缥缈,不啻瀛壶仙境。

楼阁旁一湖恰似明镜,远远看去,这方“明镜”仿佛正镶嵌在一块碧绿的翡翠之中。

湖畔芦荻芊芊,不时有雁鸥从中一飞冲天。湖上荷叶万千田田,荷花娉婷若仕女,开得正好。

湖水中没有长出荷花浮萍的地方倒映着天空明丽的云霞,如抛锦散绮,纤毫毕现,似乎能将整个天空统统收到这一方明镜之中。

湖上轻烟散去之后,悬挂在天上的一轮明月倒映在湖里,玲珑可爱,舟行湖中,手伸可及。

在这不类人间,直是仙境的地方,不知从那里传来缥缥缈缈的洞箫之声,只听得那箫声如歌如泣,动人心魄,一曲将尽,仿佛有歌声传来:

自古横塘雁影,绘清秋无迹,明镜连环。

细雨微云,惯曾遮、隐约苍山。

涵虚春深秋远,欲将个、青蛾蹙破,顾盼千年。

且沉醉,望明河、无语倚栏。

歌声凄清伤感,但令人回味悠长,仿佛那处明镜般的湖水便是一位绝世美人那澄澈纯净,正在观望等待情人的双眸,望穿秋水的双眸-----

歌声方罢,却让人但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曲终并未见有何人出现,只有湖边数峰青碧依旧,绵邈若含情韵,而逝去的歌声仿佛都掩入到绵绵不尽的烟霭之中,引人惆怅!

凌绰约听得这歌声是如此地熟悉,如此地销魂,如此地魂牵梦萦,禁不住连声喊道:“清扬,清扬------是你吗?清扬,清扬----”

几声之后,却并没有人回应,但见风起叶飞,瞥然已逝,唯剩波光岚影,四顾萧然。

这时,她的声音中已隐然带有泣声!

凌绰约隐隐觉得眼前的一切又要行将消逝,果然,不一会就慢慢地变成了残阳独下空山,瞑色苍茫回环的暮晚之景,但见一人在夕阳里留下的影子却愈来愈长,愈来愈长-----

这影子的主人仿佛永远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她的心随着带着哭泣的喊声越来越往下沉,越来越往下沉-----自己不由得感到浑身发冷,而且是那种冷到浑身发抖,直透骨髓的冷!

就在这时,她听到有人在不断地叫她:“凌姑娘,凌姑娘,你醒醒!,是不是做恶梦了?”

这声音喊了不知多少声,凌绰约知道这不是那个影子的声音,满心不想搭理他,还是在不断地抽泣着,这时便觉得有人在扳着自己的肩膀轻轻地摇晃着,好一会,直到那个人影彻底消失不见时,凌绰约才极不情愿地睁开了双眼。

就见自己的眼前呈现的是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这不正是自己念兹在兹的清扬师弟的眼么?

凌绰约不由道:“清扬,你什么时候来了?”

那人见她睁开双眼,便将眼睛慢慢地远离了她,这时凌绰约才看清这双眼睛的主人的那张英俊的脸。

看清之后才赫然发现,这人并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凌绰约皱着眉头仔细地打量着这人一回,这时又发现,此人顶多只是眼睛与师弟有些象,皮肤却比师弟还要稍微地白些,头发乌黑发亮,个头也似乎要高些。

那人见他正在仔细地打量自己,似乎脸有点红了,只听他道:“你醒了,凌姑娘!”

凌绰约打量了下周围,发现自己正靠在一堵石壁上,这里似乎是一个山洞,面前不远处是一个不大的火堆,石壁上还点着一个火把,忙忙坐起身来道:“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抱拳轻声道:“在下姓沈,叫沈霞裳。”

凌绰约惊道:“你就是传说中的‘蹈虚凌葭苇,俯仰散霞裳’的沈大侠么?”

沈霞裳道:“凌姑娘过誉了,在下初出江湖,可万万称不上是什么大侠!”

凌绰约道:“你在潇湘大战天竺魔僧毗尸罗的事早已经传遍江湖,还有谁不知道你沈霞裳沈大侠的大名!”

沈霞裳的脸似乎更有些红了,却还是带着微笑道:“凌姑娘过奖,沈某惭愧已极!”

凌绰约见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也本不是什么虚假客套的人,便一转话头道:“这里是在什么地方?”

沈霞裳道:“现在我们正在一个古人废弃的粮窑里面,这里面大的很!据记载,这里是秦国时期,楚国被秦国灭国之后,一部分楚国遗民曾经在这里储存过大批粮食,以作复国之用,后来复国没有成功,便空置于此,至今已经废弃一千多年了,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我也是从一本前人留下的书中发现的线索,才找到的这个地方。现在这里很安全,你放心吧!

凌绰约刚才一醒来,便微一运气,觉得自己的内伤好了许多,便道:“是你为我疗的内伤么?”

沈霞裳点点头笑道:“你的内伤已经很严重,再不治就麻烦了,在下之前没有征得你的同意,便冒昧地为你疗伤,还请凌姑娘原谅,不要埋怨我方好!”说完还对着凌绰约拱了拱手。

凌绰约也笑道:“沈大侠太也的客气了吧!为我疗伤,我感谢还来不及呢,何来埋怨!”

心里一边在想,眼前这人与自己素不相识,为什么会为自己运功疗的伤,难道因为他就是传说中的大侠?这样想的时候,凌绰约自己也在心里笑了,觉得有点荒谬。反正现在还看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说不定也是来打那新月空青的主意的呢!

想到此,凌绰约脑子里急速地筹划着对策,也倒没想出什么具体的主意,只好在心里道:只好到时再随机应变了,反正东西也不在我身上。

这人正是沈霞裳,他一年多以前在潇湘之上击败天竺魔僧毗尸罗,铲除了天都教的余孽,又处理了一些其他的事之后不久便来到了水云坞。

凌绰约道:“我的伤既是你帮我疗的,那么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沈霞裳这时站起身来后退了几步,与凌绰约拉开了几步距离,意味深长地看了凌绰约一眼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凌姑娘不必挂在心上!”

其实,凌绰约的伤非常重,乃是为赤阳侯魏无恤的大落日神功的掌力所伤,要想治她,再好的药不行,须用内力将掌毒逼出体外才行。

如果没有高深的内力,别说为她疗伤了,恐怕只能是引火烧身而已,说不定还要先将自己的命搭进去也未必能治好她的伤,只因功力不够,必遭反噬。

沈霞裳也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将凌绰约身上的掌毒逼出体外。因受伤时间有点长,导致凌绰约的身体非常虚弱,一直是处于半昏迷状态,事实上她已经睡好几个时辰了。

接着沈霞裳又道:“清扬是谁?他就是你这次盗新月空青要救的人么?”

听到沈霞裳如此一问,凌绰约似乎有点红晕上脸,微微笑道:“那个么,他是我师弟,是我师父的亲生儿子!”

沈霞裳这时索性盘腿坐在了凌绰约的对面,一双眼睛看着凌绰约,没有说话,似乎是准备好了听她说话。

凌绰约黯然地轻轻道:“我师弟在六年前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不能见风,只要吹到了风,便浑身疼痛骚痒难禁,一旦发作起来,简直生不如死。”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凌绰约又接着道:“这就意味着他不能到屋子外面来,整天就只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后来师父单独为他修了一个巨长的长廊,这条长廊几乎全部是封闭起来的,只留中间一道狭窄的缝,又在缝里镶上透明的水晶,可以对外观看,外面的风却吹不进来,这样师弟便可以不必整天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而且,这样一来,大师兄、顾师弟,清歌小师妹我们几个人就能到长廊里与他一块练武、下棋、聊天啥的了。”

凌绰约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沈霞裳,见他正在静静地看着她,抿着嘴唇听她说话,这个动作竟然象极了师弟,凌绰约不由得又是呆了一呆。

猛地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凌绰约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笑了笑,又恢复了原来不紧不慢的语气继续道:“谁知时间不长,他的病又有了发展,竟然不能再接触其他人了,只要与其他人在一块呆一段时间,他的全身也一样会疼痛骚痒不已,而且发作起来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于是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从此,谁也不能再行接触,就是师父和小师妹他们自家的人也不行!”

凌绰约说到这里,眼神直愣愣地看着对面的石壁,两眼空洞,象是喃喃自语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可能是感觉到自己的走神,凌绰约忙挺了挺脊背道:“我师父本就是个医道的高手,但就是连他也治不好我师弟的这个病,真是天意弄人!”

接下来凌绰约感喟道:“我师父对他可真是好,后来见他的病已经治不好了,便用透明的水晶为他造了个小屋子,这样,他便可以四处看看,不至于太憋闷!”

说道这里,凌绰约看了一眼眼前的火堆,那里面烧的好象是松枝,里面所含的油脂地燃烧的火堆中不时发现“滋滋”地声音。凌绰约似是看得入了神。

沈霞裳也一言不发地随着凌绰约的目光看向那火堆,仿佛在静静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好一会才听凌绰约又接着道:“再后来师父和大师兄便都下山去为师弟寻方采药治病去了,五年前,师父却突然从外面回到宫中,并没有找到什么能治病的药方药草,而且,没过多久,他老人家便突然得病去世了。”

顿了一顿,凌绰约又道:“当时大师兄也回到了宫中,但也没有找到什么可以治好清扬师弟的药物药方什么的。

大师兄在师父的事完毕之后,就又继续在江湖上奔波,为师弟找药找方找办法。

那几年,大师兄的足迹几乎踏遍了全国的每一个地方,后来见没有什么收获,便开始往海外去找。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直到三年前,大师兄终于在东海的一座山上遇到一位道士,那道士思索了好些天,便给大师兄开了个药方,让他按方抓药给师弟治病,但到现在一直也没有把药方里的药配齐,就是因为少了一味药作引子,这味药便是空青里的水,称作碧云浆的便是。这就是我盗新月空青的原因!

我和顾师弟,还有清歌小师妹,对,清歌小师妹也是师父的亲生女儿,师父可疼她了!我们三个人几乎从未踏足过江湖,所以我们一直在阊阖宫呆着哪也没去。

两年前,我实在忍不住了,再因为好长时间没有大师兄的音讯,于是我就瞒着顾师弟和小师妹,离开阊阖宫去找大师兄去了,同时也想自己也帮忙寻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带有碧云浆的空青,但是太难找了……

再后来,我便听说了那赤阳侯魏无恤的手里有一个新月空青。而且,根据我掌握的情况,那赤阳侯将那东西锁在了他的地宫之中,那地宫共有六道门,那新月空青就被放在第六道门里面。而那六道门的锁全部都是洛阳卢氏打造的,没有钥匙,任何人都别想打开它!”

说到这里,沈霞裳突然道:“是呀,我也听说过,那卢氏锁若是没有钥匙,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打得开的!”

凌绰约的脸上这时似带着一丝笑意道:“我若用一幅王羲之《兰亭序》的字和一张黄公望《富春山居图》的画去找他谈谈,想来他是不会拒绝我的吧!”

沈霞裳道了一声“喔”,似是有点不敢相信的口气,那意思凌绰约听出来了,有点“都这么拚了么”的意思。

凌绰约笑道:“不瞒沈大侠,就那样的字画,我若自早上开始弄,要不了中午,我就能做出来一百幅来,你信不信?”

沈霞裳这时又习惯地抱着双臂,饶有兴趣地看着凌绰约道:“难道他们就发现不了么?”

凌绰约道:“那卢百龄当时也是严重地怀疑来着,看他一开始那模样,就是一幅打死他也不会相信那两样东西是真品的样子,更何况,很多人都说,真的《兰亭序》和《富春山居图》,一个在李世民的昭陵,一个在朱元璋的孝陵,哪里会出现在世上呢?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沈霞裳道:“然后呢?”

凌绰约道:“然后么,哼,那卢百龄将整个洛阳城的名家和懂行的人都喊了去准备鉴伪打假,结果那些到场的人都认为两样全是真的,如假包换!”

沈霞裳大笑道:“于是那卢百龄便用自己的祖传手艺换了你的那两件‘宝贝’了,是么?”

凌绰约故作沮丧道:“咳,当时我也就只好忍痛割爱了,君不闻‘吃亏是福’么?”

这句话说完,两人齐声大笑!

笑声未停,凌绰约便意味深长地看着沈霞裳那双深邃的眼睛道:“你难道此来不是为了那个东西的么?”

沈霞裳笑了笑,这一笑,令人一见便如春风拂体,足以令冰河解冻,更何况这笑容也象极了师弟,凌绰约不禁又呆了一呆,只听沈霞裳道:“我要那劳什子干啥?”

凌绰约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道:“你确定不是来抢那新月空青的么?”

沈霞裳点头道:“不要说我用不着那东西,就是用着了,也不能从你手中再抢过来的,更何况你是要用它来救人的呢?”

凌绰约反问道:“那你把我带到这里是什么目的?”

沈霞裳并未立即回答凌绰约,而是将目光转向那石壁上的火把,那里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只蝙蝠,正在绕着那火把来回不停地飞着。

收回目光,沈霞裳道:“我想问凌姑娘一件事,如果能如实地告诉于我,在下将感激不尽!”

凌绰约道:“什么事?”

沈霞裳沉吟了下道:“我想问,你从桃花山庄庄主公孙佐那里拿了他的什么东西没有?”

凌绰约怔了一怔,一摸胸前连声道:“糟糕,糟糕!你不说我倒忘记了,那天我在山庄的地楼中,因为好奇,就到公孙佐的房间里去看了一下,无意中发现那间房子里的那面镜子不对劲。”

沈霞裳道:“怎么不对劲了?”

凌绰约呵呵笑道:“你们男人对镜子不太感兴趣,我们女人可从来不会错过每一次照镜子的机会的!”

沈霞裳笑笑,没有说话,点头表示同意。

凌绰约道:“那天一照上那面梳妆台上的镜子,便感觉那铜镜的表面不太平滑,在一处边角处稍微的有一点点凸起感,便用手摸着按了一按,结果没想到那竟然是一处机关的按钮。

机关打开之后,我在那个小地洞中发现了一个小木匣,里面乃是一方素绡,上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人的名字------”

说到这里,沈霞裳忙问道:“那东西你放在哪里了!”

凌绰约歉疚地看了一眼沈霞裳道:“糟糕透顶!我当时就马马虎虎地看了两眼,以为是公孙佐的什么关于债务方面的账簿。本想原封不动放在那里算了,后来转念一想,这本来也不过是个帐簿而已,想那公孙佐如何象个宝贝一样收藏在这里,说不定有它的不为人知的用处,不妨带它回去研究研究再说!其实当时仅仅就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于是我就把它揣在怀里带走了,谁知现在已经没有了,想来极有可能是我昨天在窅然楼纵火时掉到火里烧了,或者是从山庄的秘道下潜水出山庄时丢到了湖里,已经喂了鱼虾也未可知!”

沈霞裳一听猛地站了起来,凌绰约一见忙道:“沈大侠,那东西是作什么用的,你为什么会问起它来呢?”

沈霞裳愣了半天道:“公孙佐今天也到观音庙去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凌绰约道:“难不成就是为了那东西?”

沈霞裳微喟了一声道:“不然呢?你以为他是去找女儿和师弟的么?”

凌绰约看了沈霞裳一眼,道:“你的意思是-----”

凌绰约沉吟了一下接道:“他已经怀疑到是我拿走了那东西,今天的目标就是去找我想拿回那东西的么?”

沈霞裳道:“想来应该是的,我见他神情紧张已极,一幅大祸临头的模样,便知道对于他来说,已经有了什么重要的事发生了!你能发现山庄的那条隧道他也许并不觉得有多么奇怪,但你能找到山庄下面的那条水下暗道,让他确信那册子你必定也能找得到!”

凌绰约点点头,没有说话,两人一时沉默。

过了半晌,凌绰约道:“那东西究竟是用来作什么用的,为什么他会这么看重它?”这个他当然是指的公孙佐。

沈霞裳叹了一口气道:“因为那是他的保命符,有人不想放过他,但忌惮他手里的东西,不敢动他,怕他鱼死网破,狗急跳墙!现在如果知道他的名册丢了,估计就要对他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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