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灵天道之初

苏晨、沈小雨、沈小川回到了两姐弟家中。沈小川不过是小孩心性，此时心情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脸上又是喜笑颜开的了。

苏晨回到了房间之中，沈小雨去准备今天的晚饭，沈小川一人在院子里玩耍，时不时帮助姐姐沈小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房间之中，苏晨平铺开这幅十分简易的地图。因为沈小川突然的嚎啕大哭，苏晨心中还有些疑问还没来得及问沈小雨。

除了这些没来得及问的时候，苏晨最后回来时心中又多了两个疑问。

第一个疑问，沈小雨带自己去的地方，并不是那条不算宽阔的小道尽头，小道弯弯曲曲地继续延伸而去，不知这条小道通往何处。地图上显示了梨花村附近并无人烟，沈小雨说这是村长绘制的地图，苏晨这些天在苏家村安分守己，也从未欺压梨花村的村民，村长和沈小雨没有必要骗自己。

第二个疑问，就是沈小川。根据沈小雨所说，沈小川是第一个发现自己漂流在鬼河的人，在自己被冲上岸后，沈小川还走到岸边，查探了苏晨的气息。既然沈小川敢走到岸边，不怕当时可能是浮尸的自己，沈小川胆子应该不小。而且这么多天以来，沈小川平日里还会离开家去玩耍，但不是在村子中找同龄人玩耍，而是会出村去。

不妨更大胆地猜测一番，沈小川经常一个人在鬼河附近玩耍，那天是刚好碰巧看见苏晨，并救下了苏晨。但这么说的话，沈小川不应该对鬼河有这么大的恐惧，沈小雨不过是靠近了鬼河几步便嚎啕大哭。

“应该我想多了吧，”苏晨想道，“一些人便是如此，自己不害怕危险，但唯独害怕自己的亲人遭到危险，又或者是沈小川见过有人落入鬼河之中，心中有阴影，才会有此反应。”

……

一张小小的四方桌，三个人坐着，桌上却只有两碗菜，一碗青菜，一大碗蘑菇汤。

今天清早沈小雨去采蘑菇，今天中午并未煮完，还剩下一些蘑菇来应付今天的晚餐。

“苏大哥要不吃点吧。”沈小雨问道，今天的晚餐苏晨没有拒绝，坐到了这里，但还是没有动筷的迹象。

苏晨微笑地说道：“你们吃吧。”

沈小雨也不强求，毕竟也不是山珍海味，就是在苏晨目光下吃饭有一种窘迫感。

沈小川将苏晨面前的碗拿起，“沈小川，不能这么没有礼貌。”沈小雨喊道。

沈小川却自顾自地在盛汤，“苏晨哥哥，姐姐说你最近要做一些事情，让我不要妨碍你。”

苏晨平静地看了一眼沈小雨，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没有说话。

沈小雨则是低下了头。

“我以前想要帮姐姐做事的时候，姐姐就说我还小，还是个孩子没有力气，要多吃饭，才能快快长大，才有力气。”沈小川将盛好的一碗蘑菇汤推到苏晨面前，“苏晨哥哥不用长大了，吃的东西就会全部都变成力气，有了力气才能做好事情啊。”

苏晨看着面前这碗冒着热气的汤，蘑菇的鲜美和葱花的香味扑鼻而来，苏晨的心中竟升起了一丝丝食欲。

沈小川都帮自己盛了汤，再拒绝也不好了，苏晨摸了摸沈小川的头，“那好吧，但苏晨哥哥只喝这一碗，剩下的都留给你和你姐姐长身体。”

沈小川还小，而沈小雨的身材则是太单薄了，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苏大哥，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沈小雨问道，她自然明白苏晨不是为了这普通的一碗蘑菇汤而来的。

“苏大哥？”沈小雨见苏晨没有应答，又便叫了一声，发现苏晨喝了一口蘑菇汤后正在发呆。

“汤很好喝。”苏晨没头没尾地回了一句。

沈小川也美美地喝上了一口，“我也觉得蘑菇汤特别好喝。”

沈小雨怀疑地喝了一口，只是一碗很普通的蘑菇汤啊，味道甚至有些寡淡。

苏晨此时却开口问道，“鬼是什么？”

这个问题很重要，苏晨觉得自己目前最应该弄清楚这个问题，鬼 ，是什么？

“鬼。”沈小雨咬了咬嘴唇，眼神略为惊恐，看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不知道算人还是怪物。”

“怎么说？”苏晨十分奇怪，鬼怎么和人扯上了不浅的关系。

“人死后便可能会成为鬼。”

苏晨眼中没有震惊，他还在慢慢消化这句话。“鬼是什么？”苏晨又问了一遍，刚刚沈小雨的回答并不能让苏晨心中对鬼形成一个概念，他对鬼还是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

沈小雨也明白了自己刚刚的话有些不妥，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人死后为什么会变成鬼，但确实是有可能变成鬼，人在死后不久，若是心中有怨恨或者是有什么强烈的执念，就会变成鬼。”

“这还算活着吗，生命的另一种延续？”苏晨问道，听起来这鬼似乎脱胎于人。

沈小雨摇了摇头，“应该不算了，鬼虽然保留了生前的大致模样，但性情大变，缺失了大部分记忆，只凭着心中的一股怨气或者执念行事，六亲不认，而且鬼十分喜欢吸收人的精气，加上实力比凡人强大许多。”

“人一旦遇上了鬼，下场都不怎么好。”

苏晨好奇问道：“你亲眼见过？”

沈小雨点了点头，“村庄、城镇都是依靠着鬼河中的那个东西建立的，只要在这附近，人死后便基本上不会化成鬼，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河底的那个东西浮出水面。村里的老人都知道，鬼河中一旦有东西浮出水面，那就代表着那件东西快失去作用了，无法压制人死化鬼，这时候就需要通知炼魂宗，虽然几年前我们第一时间便通知了炼魂宗，但在炼魂宗弟子赶来之前，村子里就出现了鬼，但幸好是初生的鬼，对人的精气需求不大，几天时间只杀了四个人，而四个被杀的人中又有两人成为了鬼。”

“三只鬼并未给炼魂宗弟子造成阻碍，被直接消灭了，随后那鬼河中的东西重新被他沉入了水底。”

沈小雨看向沈小川，“小川就是在那时被收为记名弟子的，不过他说他需要去执行宗门任务，暂时不回炼魂宗，便约定在他完成任务后，再来梨花村将小川接回炼魂宗。”

苏晨在脑海中瞬间将一切都串联了起来，心中想道：“白狐女子当时说唐雷鸣师兄身上的鬼气是魔气与灵气的短暂融合而成的，那么所谓的鬼气就有极大的可能是魔气与灵气彻底融合而来的。不难猜出，这个世界之前和风墟界一样，被魔族大举入侵过。而这鬼气很有可能是大战之后的后遗症。”

“这个世界的那场大战，即使是胜了，也绝对是惨胜。”

“但与风墟界只剩一小处旮旯地不同的是，这个世界还保留了大片天地。”

“意外的是，即使是胜了，但魔气还在入侵这个世界。”魔气入侵不外乎是通过空间裂缝的方式，而风墟界的十几个空间裂缝一天之内便被修复完毕。苏晨不相信这个世界的空间裂缝会难以修复。

“所以，这个世界魔气的来源就不应该称之为空间裂缝或者是空间通道了，而是一个巨大的窟窿。是一个拼尽全力都无法填补上的窟窿。”

而这个无法填补的巨大窟窿，苏晨也猜到了在哪里。

“那便是，鬼河的源头所在。”

一般的江海，基本上是上游支流多，河流细小，随着支流合并，才会在中下游形成宽阔的江河。

但苏晨从那份简易的地图看到了这条鬼河的支流特点，以梨花村为参考点，上游支流少，河道更为宽阔，而下游反而支流多，河道缩减。这早就令苏晨起了疑心。

沈小雨说河底的那个东西会浮出水面，苏晨便猜到了浮起的原因是力量耗尽。

虽然苏晨还不清楚河底的东西是什么，但苏晨已经估计到它至少有两个十分特殊的作用，第一个的作用便是那股压制之力，苏晨之前接触的鬼河水想必是沾染上了它的气息，而不是鬼河水自带的，这股压制之力可以压制附近人死后不会产生所谓的鬼。

第二个作用，让河中的魔气和灵气融合为鬼气。

魔气与灵气互为对立，两者是不可能自动融合转化为鬼气。必然是人为所推动的。

魔族更是不可能了，大量的魔气可以使空间变得薄弱，这更有利于魔族的入侵进攻。即使鬼气也有着大量的弊端，但至少比魔气还是更好一些的，所以鬼气就此诞生。

待宗门弟子给河底的东西补充力量后，便又能发挥出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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