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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庶子

第20章缘分

狸祭是骏府特有的一种祭祀,每当季夏时节,骏府的老老少少就会聚集在骏河沿岸祭祀狸神,以保佑来年风调雨顺。

狸祭最大的特点便是所有人都会戴着狸神面具,彼此虽不知道对方是谁,却会送上最诚挚的祝福。或许这跟骏河自古以来河狸泛滥有关,但更多的或许是为了遮掩彼此之间的羞怯,因为狸祭还有另外一个特色,那就是青年男女往往会在这天进行盛装打扮,只为找到那个心仪的他或者她。

织田信广今天也戴着狸神面具感受着这一独特的氛围。

“愿狸神保佑您!”对面传来一道悦耳的女声。

织田信广哂然一笑,怎么又碰上了?听这极度具有辨识度的声音,他已经知道此女是谁了。

“我的小妾啊,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你这个侍妾做的可不合格哟。”织田信广笑的有些恣意。

“怎么是你?”女子一把摘下面具,露出了鹤那张魅脸,气恼中却又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惊喜。

“不欢迎?”织田信广也摘下了面具,笑着反问。

“那是当......也没有啦。”话到一半,鹤微红着脸,还是选择了诚实。

“这是第几次见面了?茫茫人海,我们竟然又再次相遇了,可真是挺有缘分的。”搭配着今日的氛围,这话显得无赖却又让人怦然心动。

织田信广一直觉得,汉语词汇中最暧昧的词莫过于缘分二字,什么事情好像都能用缘分解释。事成则是缘分到了,不成则是有缘无分,一切都显得是如此理所当然,既无比牵强却又进退自如,中华文化果真是博大精深。

“谁......谁跟你有缘分了?”鹤说话有些结结巴巴,或许跟她的脸越来越红有关,“第三次。”最后一句微不可闻。

“你倒是记得挺清楚的。”织田信广笑容更盛。

鹤这下不说话了,转身就准备走人,估计是知道自己嘴皮子没有织田信广利索。

“开玩笑呢,这就准备不理人了?”织田信广一般抓住鹤的衣袖,显得是那么大胆,或许今天在场的所有男子都会比往日里胆子大上几分。

“你......你干什么?快放手!”鹤显然吓了一跳,一边挣扎一边脸色羞红地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什么人。

“你知道诗经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织田信广有些得寸进尺,他的手竟然直接握住了鹤的手。

鹤的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了,低着头不敢看人,似嗔似怯:“你......你怎么这么无赖?”但手却没有抽回,好像忘了有这回事。

织田信广却岔开了话题:“去走一走?”

鹤没有回答,只是任由织田信广牵着往前走,就好像一个木偶。有些僵硬,却又无比顺从。

织田信广带着鹤走了一圈,玩了一圈,鹤好像也完全放松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生动了许多。

当你对时间不在意的时候,你会觉得时间漫长无比,但当你开始珍惜时光的时候,却又发现时光转瞬即逝,快的让你来不及反应,它便已经走到了尽头。

“......我该回去了。”鹤看起来有些不舍,也有些不开心。

“笑一笑,愁眉苦脸可不适合你。”织田信广看起来有些没心没肺。

可鹤却被逗笑了:“讨厌,那什么表情适合我呀?”

“对,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最适合你。”织田信广直愣愣地盯着鹤,好像她脸上有花。

鹤说不清楚她现在是种什么心情,有高兴,有得意,也有害羞,一切的一切最终化为一个字:“嗯。”

鹤最终还是走了,但不像徐志摩,她终归带走了一些东西,也留下了一些东西。

织田信广好似有些不舍,趁着鹤没察觉之际,一直偷偷地跟着,直到她回到了住处才小心离去,看起来就像是在默默地守护着这只小狐狸。

回到府邸,织田信广睡前仍然忍不住会想起鹤,喃喃自语了一句:“真是个有意思的女子。”这才缓缓睡去。也不知道他指的有意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随后的十几天里,鹤只要一到休沐,便会找各种借口来看望织田信广,分享着她生活的点点滴滴,织田信广也没点破,有些事情说透了就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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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府御馆花园,今川义元正在修剪花园里的罗汉松,一旁则坐着喝茶的太原雪斋,谁也没有开口,就像是一副泼墨画,看起来很有意境。

今川义元叹了口气,随后笑着走向太原雪斋:“师傅,论养气的功夫,我还是比不上你啊。”

“承芳,为师毕竟老了,一动不如一静,这方面自然是稍占便宜。”

“师傅,你就不用恭维我了,我说过很多次了,没有师傅就没有我的今天,所以不管我走到什么位置,你始终是我的师傅。”

见今川义元再次真情流露,太原雪斋在欣慰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规劝几句,这个承芳啊,说了多少次了,作为一国一家之主,不能将感情看的太重,到时候是会吃大亏的。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改不了这点。不过这不也正是自己会愿意如此尽心尽力辅佐他的原因么,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一切顺其自然把。这话出自太原雪斋之口是毫无毛病的,今川义元真的就如他的孩子一样。

原来,今川义元是位十分有辨识度的君主,他与绝大多数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极度重视人与人情感的共通。其他大人物在处理国事家事时的理念,都是以利为先,讲究利益至上。

而他不同,他的人生信条却是共情交心,他善于站在对方的角度看待问题,能够想人所想,急人所急。他很小的时候,曾无意间读到过一篇叫《中说》的明国文章,其中有一句话深深的打动了他,那就是“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势去则倾;以权相交,权失则弃;唯以心相交,方成其久远。”

自此之后,他便成了一个极具人情味的人,即便成了东海道第一人,也初心未改。

也正因如此,今川家即便经历了花仓之乱也能快速崛起,松平广忠即便心有异志也不愿轻易背弃,这与他的此种理念是分不开的。总之,骏河远江二国人人都爱今川义元。

所以他不会改,也不想改,改了他便不是今川义元了。

他的理念有些超前,显得是如此特别而又与这个世道格格不入。但也不得不承认,只有今川义元这种有着极强手腕的人,才能以此处世,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只是徒增笑柄而已,所以此道虽好,却也极度难以复刻,为今川家的未来蒙上了一层阴影。

如果今川义元故去,而继承人又没有能与之媲美的能力话,今川家或许顷刻间便会分崩离析。所以一个人的人格魅力或许能够撑起一个家族,一个国家,但对他的子孙后代而言,却往往是一种巨大的负担和压力,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有正反两面的。太原雪斋也正是意识到了这点,他才会想让今川氏真改变培养方向,毕竟比起其父,今川氏真还是太过稚嫩了。

太原雪斋突兀地来了一句:“都是那个小丫头设计的吧?”

“师傅看出来了?”

“你没这么无聊。”

“那倒也是。”

两个人就像是在打哑谜,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那个小丫头不怕自己陷进去?”

“应该不会吧,毕竟她的情况有些特殊。”今川义元话没说死。

“那倒也是。”

“不过她的主意倒是挺鬼的,怎么就想起来放泻药这一招呢?”想起当日的情况,太原雪斋不由哭笑不得。

原来,织田信广当日之所以会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完全是某个小丫头在后面捣鬼。

“说起来惭愧,我也没料到她会弄出这么一出。”

“她怎么就针对织田信广呢?”

“还不是师傅你总在我面前说他的好话,惹恼了岭,小丫头才会为她出头。”

“怪不得,她们感情一向要好......”说道这里,太原雪斋突然停住了话语,像是想到了什么。

“是啊,是挺好的。”今川义元看起来十分感慨,也不知道在感慨什么。

“真就放任岭如此胡闹?”

“她毕竟是合子的女儿,我答应过合子要尽全力给她最大的幸福。”今川义元这话虽然是对太原雪斋说的,但眼神却一直望着远方的富士山,飘渺而深沉。

哎,这个孩子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呢?提到合子,太原雪斋便知道这触碰到了今川义元最敏感的部位,这个时候的今川义元是不适合进行交流的。

不过依太原雪斋的个性,他在走之前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岭的事情还是不能太儿戏了,你既然已经决定要做一个好父亲,在这等人生大事上,还是要替她好好想想,年轻人少不更事,很多东西考虑的都不周全,这才是真的为她好。”

今川义元没有做任何反应,也不知道时听到还是没听到,不过他有一句话却并没有说出口,师傅啊师傅,如果他没有替岭着想,又怎么会同意小丫头的计划呢,岭的事情是急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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