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2
一道纤长的身影从门外晃了进来,女孩惨白的脸上泛着乌青,冒出的汗水让一头棕色的青丝紧紧粘在脸上,好似浑身的生命力在一夕之间都被吸走一般。
清书贴着门,眼前白晃晃的一片迷蒙。苍白的手哆嗦着够向门锁,几次在半途中不堪重负,无力地垂下。
天花板在转动,地板在晃荡,不……是她在转……一个不停旋转的空间……
眩晕引起了腹部的反胃,一阵一阵的呕吐感顺着喉管上涌……
她脱着绵软的腿,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挪动,贴着床架,书架,衣柜……最后来到窗前,小心地摸索着椅子坐下。
暖暖的阳光从窗外洒下,冰冷的身心似乎得到了些许慰藉。
眼前逐渐恢复光明,由于病痛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一切又安静了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没有了同学喧闹的声音,没有了阳光的温度,没有了……
安静到了一定的程度,随之而来的是什么?空虚,孤独……
女孩苍白的唇边勾出一丝冷笑,透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讥讽意味。近乎残忍地漠视着自己渐渐发病。
纤细的手被冷汗浸湿后,还没有干,黏黏的。慢慢拉上窗帘,最后一缕阳光,也在缝隙里消失。
房间一下子昏暗下来,清书爬上了床。未知的情绪开始侵占她——寒风像丝线一样穿过心脏,蔓延至灵魂的深处,身体逐渐破开了一个窟窿,风肆意地来回穿梭,细碎的血肉也被带了出来……拉扯的疼痛让人得不到痛快,然后又一点一点地被冻僵,麻木……彻骨的寒凉……虚无的疼痛……
这时候,连身体病痛肆虐的感觉都是奢侈品。——那至少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
……
“呜——”午自习下课的铃声延绵不绝,打破了午后安静的校园。树上的几只鸟儿惊叫着扇动翅膀,飞向蔚蓝的天际。
教学里顿时像烧开的水,沸腾起来,各种喧闹的声音不绝于耳。
清书正在镜子前化妆,浅浅的粉色遮盖了她过分苍白的面容,嘴巴也抹上了桃红的口脂。
很自然的淡妆,除非上手,不然是看不出她化妆了的。
收拾好东西,她很快来到教室。教室前后两个门还没有开,老师估计也还在办公室。
清书推开门,吱呀的一声,里面说话的声音迎面扑来。
像按下了暂停键,同学们听到开门声,有一瞬间的怔愣,很快又喧哗起来。
其中不乏有些人在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清书这次会考好像考了第一名欸。”
“啊?天,这么厉害!”
“那一班的白寒呢?”
“听说是并列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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