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6、夺回旧江
西京市，某地下实验室。
封康成看着屏幕上的画面，手指发抖。
这次去莽山执行任务的特备行动队，传回一个信息文件。
这是他最得意的学生，被认为能继承他衣钵的姜雪，在危险的荒野中为他传来的重要信息。
所以封康成对信息的真实性，几乎不作怀疑。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感到震撼。
天使，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神明，按照他的理解，不过是人类为了某一种特定的愿望或现象，臆想出来的精神集合体。
就和法律一样。
它并不是物理界中，有确定质量的物体，而是一种人为规定的‘概念’。
两者有本质上的区别。
真实存在的东西，是有了实体后，人们再赋予它意义。
而人为规定的东西，是先有了具体定义后，人们再幻想或制造出它的实体。
比如房子，本质是各种石头、混泥土的聚合体，但形成特定的形状和编排后，它就是房子了。
作为一名耗尽毕生心力研究这此道的研究员，封康成绝不承认神明存在。
哪怕进化者出现了，他依旧秉持自己的观念。
他认为这是一种新物理法则，只要摸清楚规律，最后一样能为人类所用。
可学生传来的图像中，清晰展现了那背生六翼的恐怖存在。
一对无神的眸子，根本与人类不是同物种。
虽然外表上极其相似，但封康成可以确定，它和一般进化者，有本质的区别。
难道短短十几天，已经有进化者可以根据自己的臆想展开进化了吗？
封康成浑身颤抖，打摆子停不下来。
他甚至激动到认为，只要自己能得到那个神使的躯体，进行解刨研究，就能解开生命进化的究极密码！
可是，
那个天使太强大了！
不仅将被帝国军视为大敌的疯子们打的落荒而逃，那些帝国研究所辛苦制作了几十年的磁暴人，也在祂的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封康成无法理解。
传来的视频文件中，天使手中发出的黑色死亡射线，到底是什么物质构成。
但那威力，用毁天灭地来形容丝毫不夸张。
如果不是打击的范围有限，他甚至认为，那是一种比核弹还要恐怖的能量。
而就在这位老博士看的入神之际，耳旁传来了一道声音。
“老师，元帅那边通知您过去一下，说是有要事商谈。”
封康成被提醒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平复心情。
这是自四十岁后，他研发出改造人之后，第一次如此激动。
但为了后续的研究，他不得不暂时冷静，暂时放下那探究迷人真理的心情。
……
守卫严密的市政府大楼，封康成最后一个到。
但没有任何一人敢对此有意见。
西京市能在众多丧尸和巨虫的围拢下，今日不破，仰仗的正是这位被誉为帝国近三百年来，最天才的研究员。
封康成发明的巨壁系统，让普通人类即便不需要进化者协助，也能抵抗末世生物。
而天谴系统，更是定心丸一般的超级大杀器。
“封博士，您来了。”
主位上的执政官，以及一众官员集体起立。
“废话就别说了，说明情况。”
封康成示意不要浪费时间。
“好，您看看这个。”
执政官等人坐下，示意秘书打开投影。
那是一张海平面预估图。
秘书介绍道：“根据封博士前几日派出去的侦查队回报，旧江市入海口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城市区域被海面掩埋，更远一些的海石岛情况不明，但根据天谴系统的粗略估测，情况也糟糕。至于帝国的海外驻军，更是十天前就断了联络。估计小岛国们已经……全军覆没。”
秘书的话让在座所有人心头皆是一沉。
包括一只以来主战派的帝国元帅。
如果无尽海上的小岛国已经全沉入海底，那么世界的人口死亡，起码超过五分之一……
更恐怖的是，陆地上也是怪病肆虐，死亡率也不低。
“帝国神圣舰队呢？”主执政官问道。
“恐怕也……”
秘书低着头，答案不言而喻。
帝国最强大的武力组织，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他们最后传来的影像资料中，只有海底某个庞大的阴影。
生物变异，海上的情况比陆地更为可怕。
“我们还有希望收回旧江市吗，我看要不算了，前几天，皇帝陛下也已经带着家眷安全抵达西京，旧江市的情况不容乐观，几乎没几个人存活，不值得夺回。”
一名官员提议。
但此话一出，其他执政官无不敌视的望着这名官员。
其实帝国的执政党内部，一直分为两派。
全国大部分执政官，都希望废除君主，建立完全的议会制。
但仍有一小撮官员是坚定的保皇派。
现在全国沦陷，西京又正好是少数保皇派的地盘。
而最坚定反对废帝的，正是西京军队的统治者，帝国元帅裴凤楠。
“旧江市一定要夺回来，哪怕淹了一半也要夺回。”
以往开会，一向都在旁听，从不发表意见封康成罕见说道：
“我不管旧江还有多少活人，但旧江的帝国第一实验室，一定要夺回，包括里面所有的研究资料和成果！”
这位大佬开口，自然无人反对。
别看封康成只是个研究员，现在的地位却是比所有官员加起来都重要。
“我赞成封老的意见。”
立即接上的，是西京第一执政官杨心虎。
不过他的出发点与研究者不同。
旧江市是全国第一大城，粮食、物资储备全国第一。
而西京作为唯一没沦陷的城市，收拢的难民数量庞大。
光靠以前的储备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夺回旧江，至少，要将物资全部夺回来！
“举手表决！”
最后的结果，除了极少数官员弃权，全票通过对旧江的夺回计划。
而他们制定的出征队伍，除了科研改造人，还有五万人装备精良的帝国军。
第一个目标，便是位于旧江市郊区的工业区和仓储区。
那里人烟稀少，物资却集中，是最佳的夺回起点！
……
……
此刻，旧江市。
当重伤的艾清水回到湿地公园，看到眼前一片荒芜的场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群该死的下贱种，他们背叛了母神！
信徒们全散了，或是死在路边，或是逃亡而去，总之有人宣布了解散。
被死亡射线击中的伤口，传来虚弱感和恶堕感。
她几乎疯狂。
“是你干的？”
艾清水猛然回头，看向同样脸色苍白，伤口不断湮灭的九节蛇。
对方阴冷的说道：“要是我做的，还有什么必要救你？”
这位九节蛇终于也没了那股云淡风轻。
死亡射线也让他感到了灭亡的气息。
当初那堕天使一出现，恐怖的死亡射线投来，九节蛇立即使用了替身术。
用大蛇的命，换了艾清水一命。
可即便如此，
他们依旧深受重伤，几近垂死！
如果近期得不到有效治疗，依旧会被残留在伤口的那股毁灭能量拖进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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