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之千珏干员

一只黄褐色的源石药剂被乔伊丝推入莫林的静脉中，顿时化为一股炽热的暖流直奔心脏，再被心脏泵送到全身。

“唔……”针管抽出，莫林轻轻叹息一声。

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因为细微血管的爆裂而显出不正常的绯红色，肺部更是由于源石药剂的进入而像被焚烧一样火辣辣的痛。

足够污染一层楼的源石药剂，再稳定的莱茵回路也开始不受控制地连接，一道法术回路从她右胸口埋下的源石碎片开始，沿着既定的轨道，通过脊柱路过背部，在颈部汇聚。

用来限制莫林活动的铁环也是一种检测器。一只机械臂探出一根细小的采血针，刺入莫林的手臂。

“已确认A-056矿石病进程进入生存期活跃态。”乔伊丝报告道。

赫默按下通话按钮，俯身到话筒前，道：“加大剂量。”

第二针药剂进入莫林的血管，她开始‘痛苦地挣扎’。束缚身体的铁环被她扭曲到发出吱吱嘎嘎的刺耳声音。

“莫林，保持你的自主意识！”英子呵斥声从话筒中传出来，菲林握紧了手中的医疗枪，在必要都情况下，她作为在场最高防卫科雇员，要行使镇压实验体的职责。

莫林抬起头，黑色的眼瞳遍布血丝。

“老师……伊芙芙……”

两行血泪流了下来。她大口大口地呼吸，不时地咳出鲜血。血液在她都脸上、白色的实验服上快速变成黑色的源石粉尘，徒留污渍。

赫默强忍着悲伤，即使在急性发作时，莫林依然记得她和她的约定——将伊芙利特的病彻底稳固。

至于瑟利姆，他已经被吓傻了。

“赫默！你在做什么！”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瑟利姆毕竟只是一个管理层，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实验场景，“你想要杀了狄安娜吗？”

“她的极限还没到。”赫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如果害怕血，现在就可以走了。”

她没有继续理会已经瑟瑟发抖的瑟利姆，拉近了话筒，道：“继续加大剂量。”

……

“如果我的矿石病能够进入更深的急性衰竭态，就可以完全操控源石能量了。”莫林道。

八月21日，赫默的办公室内。

“这怎么行？”赫默急了，伊芙利特对她而言是女儿，而莫林也是她最中意的学生。两者无论放弃谁，都会让赫默伤心欲绝。

急性衰竭态，顾名思义，即生存期向衰竭期病变时的特殊急性态。如果得不到有效的医疗，再失去大量代谢源石成分的血液，甚至同时发动源石技艺去操控源石能量，莫林很可能会死于实验中。就算及时医治，莫林的感染程度也会巨幅增加。

“老师，我的秘密有很多，对不起，我不能告诉您。”莫林诚恳道：“请您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能不能，先采集你的血液储存，再一次性输给伊芙利特？”赫默问道，她想折中一下，“这样你也不必在急性衰竭态中失血。”

“离开身体后的血液会不可避免地被外界源石能量污染，届时我就不能准确操控它只在伊芙利特的特定位置结晶。更何况，您早已用我的血液在实验动物身上试过了吧？”

赫默点头。

她确实在体内完全洁净的源石虫身上注射莫林的血液，但都失败了。

像莫林这样精密地操纵源石成分的术士，恐怕世间罕有。

……

第三针，被乔伊丝注入莫林的身体。

莫林的短袖在挣扎中滑落到肩头。裸露出的右肩上，可怖的源石结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向莫林的臂膀和颈部蔓延。

卡普里尼少女停止了三分真，七分假的挣扎，源石碎片扎破皮肤，上半身白色的实验服被血染得斑斑点点。她合上双眼，掩饰瞳孔中的法术光辉。

在‘巫术合剂’和‘血瓶’的持续加强法术强度和抬血、补蓝下，她表面看上去很惨，表情也像是很痛苦，连源石检测器都响得连成一片，实际上她是个好术士，甚至觉得自己能再打十个竞技骑士。

她逐渐停止动作，任由乔伊丝将抽血的仪器插入她的手臂静脉。

感染者的血，也是红色的。

红色的粘稠液体，经过仪器过滤掉可能造成溶血的成分，被泵送到实验舱中伊芙利特的体内。同样的，危险的源石成分也被伊芙利特‘吞噬’。

‘好温暖，是莫林姐的血液。’伊芙利特开始接受输血，而莫林也被乔伊丝进行紧急抢救。

脑啡肽在源石法术的作用下不断生成，可是莫林的体细胞融合率一直在蹭蹭地往上涨。

感染者是不能轻易相互输血的，不同的源石能量就像沸油和冷水一样无法相融。它们会相互拮抗，直到其中一股完全吸收着另一股，占据身体中全部源石的能量。

伊芙利特体内正在进行这个过程，所以莫林还不能接受抑制剂的治疗。

她的战斗刚刚打响。

莫林放弃了对自身的控制，只握紧手掌中的源石，操纵着进入伊芙利特体内的源石能量从散逸的状态凝结成真正的源石结晶碎片。

这是她对导师赫默的答辩，也是她第一次在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身上进行实践。

源石诱导结晶论。

她将绕开伊芙利特的莱茵回路，在萨卡兹的尾椎上凝结新的源石。

这块源石不会影响正常的莱茵回路运转，要用伊芙利特自身的体细胞病变形成。这是伊芙利特真正的、自己的源石结晶。当未来她学习术士知识时，这块源石结晶将辅助她摆脱对莱茵回路的依赖，到了那个时候，她将不再是纵火的无心者，而是成为火焰的宠儿。

这个过程无疑是痛苦的，无论是伊芙利特，还是莫林。

将源石能量以粉尘的形态探寻基地的A区的通风管道，这种操作和游走于血管中有几分相似，却要更加小心。

伊芙利特不自觉地抵抗，让莫林的操作平添了几分难度。即使伊芙利特是无心的，但若是让不断增大的源石碎片在抵达尾部前划破动脉的血管，萨卡兹女孩就要进入神仙也难救的衰竭期。

莫林感觉自己的脑壳快要炸裂了，耳中像被塞进了一个拖拉机，轰鸣让她听不清周围的情况。她失神的黑色双眼中闪烁着法术蓝色的辉光，让乔伊丝不得不侧过身挡住实验室外的目光。

莫林没有停止施法，她要守护住伊芙利特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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