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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五年

第123章斩两韩绿帽发威

听罢韩骤的疑虑,刘琦反而心中大定,朗笑道:“韩玄联络诸蔡,机关算尽,使各种下作手段谋害于我,幸有上天护佑,诸将死战,方让我得脱大难。如今我以大义之剑,斩除邪佞,平靖地方,我必胜,玄必败!汝此时要考虑的,当是为你韩家谋一条活路!此时汝若能助我,我答应你,事成之后,将只追究韩玄一人之罪,绝不殃及家族!”

刘琦说罢,指天起誓,韩骤见此,面露喜色,诚意如斯,岂能不降?遂顿首拜道:“蒙明公不弃,愿效犬马之劳!”

刘琦忙上前扶起,便欲引回军去与文聘、黄忠等诸将相见,北营阵中突然战鼓声起,一彪兵马披甲执锐、呐喊而出。

当先之将身披铁甲、手持三尖两刃刀,正乃西营都尉韩德是也。

之前韩德畏惧甘宁之威,弃阵而逃,遁入北营,心中稍定后,明白纵然得以脱身,手下已无一兵一卒,难向韩玄交待,必无好果子吃。

左思右想之际,恰见韩骤出营与刘琦会面,而那韩骤之子、当阳县令韩善在营中骂骂咧咧,显然对韩骤此等行为极为不满。韩德遂心生一计:如若此时出营扰袭,能击杀刘琦,自是立大功一件;若刘琦杀了韩骤,则北营必将落入自己手中,亦将能有所倚仗。

韩德遂以言语挑之,撺掇韩善率兵去杀了刘琦,为此战立下头功。韩善无脑之人,更兼与刘琦有旧仇,闻言欣然从之。本欲唤北营都统吴荣出战,吴荣得过韩骤嘱咐,自是不肯,坚称要都尉回营后再说。韩善只得领本部兵马随韩德冲出阵门,偷袭刘琦。

那韩善身材短小、满脸麻子,胯骑肥膘马、手持瘦杆枪,身后跟着其任当阳令后新招募的数百县卒杂兵,皆乃家丁奴役、泼皮无赖出身,随他横行乡里、作恶一方,此时各拿刀枪棍棒、斧钺弓弩,与韩善一起跟在西营都尉韩德马后,乱哄哄拥作一团,扑向只有玉儿一人在侧的刘琦。

刘琦所立之处本就在阵前不远,韩德一马当先,数息之下便已抵近,脑海中正臆想刘琦被乱刀砍死之际,一支穿云箭破空而来,直钉在韩德马蹄前数尺,吓得他急忙提辔勒绳,立马当场。

韩德这一止步,身后韩善及众县卒也止步不前。众人望向箭矢来处,东营阵门处老将黄忠弯弓搭箭,箭尖直指韩德,目中尽是傲藐之态,显然韩德若再往前,这箭就不是钉在地上、而是钉在他的胸口了。

韩德见之,心中大怯,果然不敢再往前去,却又不甘心就此回营,只能在原地徘徊。倒是韩骤之子韩善虽不敢直取刘琦,却让手下兵马四散围住刘琦、玉儿,口中则哇哇叫道:“阿爹、阿爹!还不速速斩杀这厮,好向府君报功!!”

玉儿闻言大惊,忙拔出腰间蝴蝶双刀,挡在韩骤身前,并示意刘琦速速回阵,刘琦却只是微微一笑,轻拍其肩让她稍安勿躁,而后以目视韩骤,正色谓道:“如何处置,任凭君自决,吾概不过问!”

韩骤微微颌首、并未言语,而是径直绰起宣花斧,翻身上马,往韩善所在而去。

“阿爹你为何......”韩善见状正待相问,那韩骤早已拍马来到跟前,二话不说便抡起手中大斧劈将了下去,将韩善整个脑袋连肩劈下,喷出的鲜血好似涌泉,足足有一丈多高!

时人皆明韩善不过是韩骤之伪子,暗地里以绿帽将军之名哂笑调侃。韩骤隐忍多年,今日终可大开杀戒,一泄忿意,知其真相者莫不为之拍手称快。不过韩骤念及韩善毕竟喊了自己十几年的阿爹,终究还是派人将尸首收葬,好歹免了弃尸荒野、被野狗啃食的下场。

眼看自家上司被名义上的亲爹劈死,围在四周的数百县卒皆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听韩骤冷声喝道:“韩善竟敢冲撞少将军,合该今日当死!尔等速速退散,各自回家,则不予追究此罪!”

县卒们闻言,皆弃兵解甲、落荒而逃,而韩德见势不妙,亦拨马而回,却正好被赶来助战的北营都统吴荣等人截下,身后韩骤早已拍马赶上,韩德正待求饶,宣花斧早已落下,大好头颅滚落于地。

韩骤遂令人将韩德、韩善头颅挑于旗杆上,遍览北营军将,并当众宣布韩玄以下犯上、谋算少将军,其罪当诛,韩德、韩善与之同罪,已先行正法,并起誓表态北营上下自今时今日起,皆奉刘琦为主,剪除奸佞、平靖地方。

韩骤随即率北营将校来拜,刘琦自是欣喜不已,亲自引与东营诸将相见。双方虽各为其主,但名义上都在江陵治下,本就熟识。且北营远驻当阳,向来只认韩骤不认韩玄,刘琦又占了大义名分,故东、北二营军将间并无太多芥蒂,相见之下,其乐融融。

既已同归于一家,便当商议如何应对江陵局势。

如今韩玄虽坐镇江陵城内,但所部兵马或降或亡,仅余夷陵李严这一路仍在大溪泽畔与大溪令诸葛亮所率农场屯卒对峙。大溪堰与农场是刘琦在江陵的根基所在,不容有失,故解决李严所部的威胁实乃当务之急。

影卫于申时曾有战报至东营,称孔明军师在望泽台下依险而守,又有新来猛将南阳廖化横刀立马,连败夷陵数员大将。李严想要伺机取阵,但望泽台依山靠水、地势险要,无隙可寻,只能挥军强攻。孔明又分派严明、守卫周全,双方混战多场,至申时初刻仍无建树。

诸将听罢,就如何增援之事各执一词。文聘认为夷陵兵精,不应硬撼,当先去断枝江粮道,而后将不战而溃。而韩骤新附,着急立功,遂主动请缨要率北营马军赶去望泽台下,与农场屯卒前后夹击夷陵兵马。

众说纷纭之际,突有影卫信使送来酉时最新战报,称孔明军师在望泽台下大破来敌,斩首过千,如今李严已率所部夷陵兵马尽数退往枝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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