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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五年

第129章电光火石中凤雏

从暗处偷偷摸进内院后,为查明敌情,刘琦令众人先躲在暗处,并从伙房要来饭食,命女卫陈粉以送晚膳给如兰夫人为名前去叩门。

门开后,阿珠出迎并接过餐盒,陈粉虽未被许可进屋,但匆匆一瞥间已大致看清了屋内人员位置和姿态。

刘琦据此绘制了卧房内情形示意图,并制定救援方案。

据陈粉所报,房内除开门的婢女阿珠和卧榻上的如兰夫人外还有两人,虽因光线昏暗面容难辨,但看衣饰皆为女子,分坐于窗边和门后。刘琦命贾小六问过门人,知今日潇湘楼来送布样的正是两名妇人。其中一人名叫阿春,是潇湘楼的女功师傅,曾多次来别院,刘琦也曾见过,只觉毫不起眼,未曾留意。另一妇人却是头次来,个子极高挑,不知姓名,只说是阿春师傅的伴当。

至此敌人人数得到确定,在反复比对窗口、房门与卧榻的位置和距离后,刘琦决定采取正门佯攻、破窗强突,两路齐袭之策。

为消除敌人的警觉,刘琦不顾庞统等人阻拦,决定遵守数刻前在中门廊下和阿珠的约定,亲自赶去如兰卧房。时间紧迫,半刻内突击人员便安排完毕,刘封率商流、巩边、陈粉三名近卫随刘琦叫门,准备控制门后之敌,玉儿则率邢峙等四人破窗而入,控制窗后之敌,以护如兰安全。

为确保万无一失,刘琦又找了间摆设构造大小皆类似的厢房,悄悄演练多遍后,才让两路人马猫身抵近如兰卧房旁,分别在窗口和房门外隐蔽下来,等待门开后同步发动突击。

从如兰卧房窗口可以远眺连通内外院的中门,故此时刘琦早就绕到外院,喊来小六子一路有说有笑的长廊穿过,走近卧房。

他故意高呼谓道:“夫人,我来了!汝有何话要和为夫相说?”而后不待屋内回应,便已抬手推门!

房门未锁,一推便开,刘琦刚刚迈步入内,榻上如兰已惊呼了起来:“刘郎!快逃!”

刘琦闻言尚未及答话,身后忽现一道寒光,直取其后脖颈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刘琦不退反进,团身往如兰所坐床榻奔去,而埋伏在门外的刘封早已披刀滚入,大喝一声后往偷袭者身上砍去,逼得其不得不回身自救,也让刘琦躲过了一劫!

见刘封杀入房内,守在窗边另外一名高挑妇人双手急抬处,赫然拿着一张已上弦的弩机,瞄着刘琦便要扣动扳机。弩机矢尖在烛光下反射着蓝汪汪的诡异光芒,显然是喂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刘琦想要闪躲,但卧房就这么点大,近在咫尺又哪里避得过!

电光火石间,高挑妇人背靠着的窗棂突然被整个撞散、往房内砸去,在散落漫天的断木和碎屑里,玉儿的红色身影如烈火般冲了进来!

受到玉儿突袭的干扰,高挑妇人手中弩箭虽勉强射出,但略微偏了寸许,擦着刘琦的耳尖飞过,深深扎入墙内。她随即丢下弩机拔出长刀,想跨步上前砍杀刘琦,却被玉儿拦在身了前,手中两柄蝴蝶刀如野火燎原般招呼了过去!

两人霎时间战作一团,长刀与蝴蝶刀轮动翻飞,金铁之声铿锵大作。此时白螺七卫也已分别从房门和窗口处涌入,乱刀劈砍之下门口女杀手惨叫一声已然命陨当场,看其样貌正是那位所谓的女功师傅阿春。可反观窗边这名高挑妇人却越战越勇,手中长刀大开大合间线路诡异、往往后发而先至,以玉儿之武艺居然丝毫占不到上风,再加上助战的邢峙、章际、严夏、龚杏四名近卫,五人齐攻之下,竟被压制得靠近不了如兰所坐床榻分毫。而卧房狭窄,其余人等也插不上手,只能在外侧看着干着急。

刘琦此时已退到房门边,忧心忡忡的看着床榻上的如兰,后者虽然依旧被女杀手控制,但表情却异常镇定,还做手势让刘琦注意安全、先出屋去,但刘琦自恃有义子刘封与三名近卫一同守在身前,绝无被穿透防线的可能,故坚持不肯退,与刚刚步入房中的庞统站在一起,观察起这名身手好到出奇的女杀手来。

刘琦略看数息,便已发现这杀手虽然身着女装、体态修长,插簪别钗、涂脂抹粉,但明显身材高挑、骨骼粗壮、背肌宽阔,呈健硕的倒三角状,且在和玉儿的打斗中衣领翻动,粗大的喉结掩饰不住隐隐若现,当下脱口而出喊道:“她......?她是男子扮的!”

众人闻言,皆倍感惊愕,那“女”杀手却并不答话,冷笑一声后手中长刀连连抢攻,竟在荡开玉儿蝴蝶刀的同时,连伤严夏与龚杏,身后刘封大喝一声后挥刀上前助战,而商流、巩边则赶忙上前救下受伤二卫。

这时进门后一直未说话的庞统突然冷笑谓道:“蔡龙!没想到你为了行刺少将军,竟扮作女子混入府内,汝这般高绝身手不思给黎民造福、为社稷效力,自贱至此只为给诸蔡卖命,实在让人可悲可叹!”

那“女”杀手闻言,“咯咯”戾笑数声,扯下头上簪钗,乱发披肩,目沉如水,冷声答道:“凤雏先生好眼力!不错,我便是蔡龙!汝无需和我谈什么阳春白雪、黎民社稷,今日来此,并无他求,无非是要杀光你等为我虎弟报仇!”

话音落处,蔡龙清冷双眸死神般扫视全场,长刀撩起,作势要前扑,以玉儿为首的众卫士以为他要凭借高绝身手强袭刘琦,皆架起兵刃准备迎接冲击,却不料蔡龙一个闪身捡起原来丢在一旁的弩机,箭矢上弦抬手便射,直奔刘琦面门而去!

刘琦慌忙要退,但弩箭来速极快,哪里闪避得及!他心中暗叫一声:我命休矣,正欲闭目等死之际,一道人影猛然将其推倒在地,躲过了这必中一箭!

他挣扎爬起,抬眼看去,见推倒他的正乃凤雏庞统,而那杆毒箭此时正明晃晃的插在庞统左臂之上。庞统撩起衣袖,见不过数息见,整个小臂都已黑肿不堪,且有往身躯蔓延之趋势,其毒性之强,让人触目惊心,如不赶紧服下解药,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这毒乃蔡龙独家秘制、毒性不明,一时之间又去哪里找寻对症药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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