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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五年

第164章逛个街收获颇丰

韩威见刘琦身边护卫不多,不由心起恶念,看似垂首揖拜,实则右手已缓缓握向腰间佩刀,试图搏上一搏,却不料刘琦早已看在眼里,突然开口谓道:“我知道你想动我,但我奉劝你还是要谨慎一些为妙。若不愿见韩家被灭九族,死无葬身之地,就莫要轻举妄动。”

韩威闻言一愣,手却已握住刀柄,咬牙切齿谓道:“少将军此言何意,末将不懂。”

“不懂?哈哈,”刘琦哂笑谓道:“才吃过梅花卒和飞鹰骑的苦头,现在就忘了?莫要忘了我还有万余大溪军屯卒未曾调动,如若我有事,他们会去找谁报仇?蔡瑁在南阳,鞭长莫及,第一个遭殃的,必定就是你们韩家!”

刘琦这番话有理有据,一时间让韩威无力反驳,浑身杀气尽消,呆立当场。刘琦见了,心头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他也是在冒险,只因不忍见霍家兄弟殒命当场,故亲带近卫,控制住了试图偷袭的弓手,至于韩威到底会不会被言语所摄而不敢动手,这点却是难以确保的。

然韩威也并非傻子,转念之前便已想通,反正今日所为已然暴露,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想到此处,他目露凶光,准备先将刘琦拿下再说,可就在此时,围观人群后突然喧嚣大作,韩威目光扫过,不禁暗暗叫苦,竟是大队梅花卒已然赶到,当先大将器宇轩昂,相貌英武,手持长柄大刀,正是玄女卫副卫长、刘琦义子刘封。

原来方才刘琦见韩威手下兵卒为数众多,皆为枝江旧部,担心身边人手不够,便将其随身玉佩交予刘封,令其赶去衙署调兵。刘封领命疾步而去,恰好文聘已随黄叙外出查点库房,遂凭玉佩尽起署内梅花卒,快步杀到市集。

梅花卒在此,才被蹂躏过的枝江降卒哪里敢乱动,只听刘封一声厉喝,便全体举手缴械,乖乖列队站去一边,屁都不敢放一个。

而刘封早已瞥见韩威离刘琦不远,其貌似忠良,实暗藏不轨之意,当下绰刀在手,大步跃到刘琦身前,厉声喝道:“韩威!你竟敢私自截杀求见我义父之人,如此胆大包天,该当何罪!”

“少将军,您听我解释啊,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韩威还想辩解,早已有玄女卫士冲上前来,上前将韩威去甲摘胄,卸下兵刃,捆缚手脚,押去守审。

现场画风突变,霍笃、霍峻二人亦看清楚了状况,遂赶到刘琦面前,跪拜于地,朗声谓道:“草民谢少将军救命之恩!”

“两位好汉快快请起,”见两人浑身是血、伤痕累累,刘琦连忙上前扶起,并命从人去请医师。

霍家兄弟却坚持不肯起身,只不停叩首,泣声谓道:“还请少将军为我兄弟二人平反,为霍家村冤死的乡亲们伸冤,一定要让韩玄那厮偿命啊!”

两人遂将当年霍家村血案村民无辜打杀,自己无奈蒙冤遁逃的经历一一道来,刘琦听罢,义愤填膺、郑重谓道:“两位但请放心,本官必将会严查此事,惩治真凶!诸位乡亲如有知韩家往日恶行者,即日起便可来衙署报官,我刘琦对天起誓,不管地位有多高,多么有权有势,凡是坑害百姓,为祸一方的,都必将会严惩不贷!”

刘琦之言在整个市集上洋溢,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围观民众们虽然议论纷纷,但普通老百姓对刘琦并不熟悉,担心又是走过场,故而没人敢真的举报韩家。刘琦随后派解大虫开始彻查霍家村一案始末,但走遍街坊乡里,一听说是调查韩家之事,皆三缄其口,不敢作声。

幸亏有霍家兄弟乃本县人士,熟知内里究竟,遂带着影卫四处走访,这才得以收集齐全霍家村血案的证据,掀开了这张由韩家牵头、各大族参与,扎根在枝江县各个角落的大网。

查案之事非一日之功,却说文聘带着黄叙去清点枝江各处库房,倒也是收获颇丰。枝江乃韩氏祖地所在,位居要冲,一直都是韩玄苦心经营的大本营,也是供给夷陵守军军饷粮秣的后勤基地所在。其库房数目众多,不仅有明面上的库房,还设有许多暗库,藏匿于民居商铺、郊外荒林之中,而且真正值钱的物件大多藏在这些暗库内。

别说才来没几天的县丞李谌无从得知,连跟随韩玄多年的王元都有许多暗库不曾知晓。得亏刘琦早先将韩威交予了文聘处置,这位真正的韩家人为求生路,已然和盘托出,主动交待了多处暗库。韩威也因此得以免罪,换了个巡城都统的差事,却不料在妄图私下处理掉来伸冤的霍家兄弟时被刘琦撞上,结果再度免职入狱。

黄叙与手下账房花了大半旬,才将这些大大小小的明库暗库清点完毕,得钱十万贯,金银三千斤,粮秣数万斛,旗鼓兵械不计其数,足以支撑数次讨伐荆南规模的大战。

期间在郊外马场得了上等北地战马近六百匹,被刘琦尽数交给黄忠处置。黄忠见状大喜,回到江陵后立刻从北地流民中挑选马背健儿编入飞鹰骑,以便尽快将所部精骑扩满五千之数,为在将来与曹孟德的虎豹骑正面硬碰硬做好准备。

枝江降卒整编完毕,去掉老弱病残等素质不过关的,还留下二千人整,皆交由县尉王元统领。

刘琦又从梅花营抽调十余名老卒分任都统、队正等职务,一是为了强化训练、提高战力,为将来西进做准备;二是起制衡、监督之意,毕竟王元新降,心志难定,而枝江乃要冲,需多加小心。

枝江政务则由县丞李谌李诚之负责,李谌虽有贪财的小毛病,但识大体、顾全局,治一县绰绰有余,刘琦承诺待大局平稳后,擢升其为枝江县令,而眼下的枝江县令则由典农令田畅兼领,为的是统筹夷陵和枝江两县开荒屯田事宜,毕竟夷陵那边还需要够分量、有水平的人去与那县丞杨洪对接,才有机会借着安置流民、设屯立寨的由头在那西陲之地插上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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